花卉园再遇蜈蚣精
大蜈蚣口中发出沉闷尖细的女人声音:“我看这次谁来救你,周乔,你去死吧!”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怎么招惹你了?你为什么非要害我?”鼓足勇气,我强忍着心底的恐惧,质问的同时仍然在不停退缩。
大蜈蚣发出惊悚可怖的张狂笑声:“哈哈哈……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就是得让你不明不白的死了,让他再等上一千年,鬼邪王就不会再次被他镇压。”
“鬼邪王?”我倒抽一口凉气,单听这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为什么跟你解释那么多,你还是去死吧!”大蜈蚣的声音中夹杂了狠戾,猛地往前一移动,再次贴近了我的脸,伸出带着毒液的勾爪猛地刺穿我的颈项。
那是一种刺骨的疼,而且毒液渗进血液中,我的头也跟着剧烈的疼痛眩晕起来。
我也顾不得害怕,伸手紧抓住大蜈蚣的勾爪,试图把她的勾爪从身体里拔出来。
她倒是也不停留,迅速把勾爪抽离。
我整个身体像是柳絮一样被她甩在半空中,眼看着就要摔落在地,空气中一阵极淡的异香飘散,那阵香轻盈的冲进我的鼻息中。
还没来得及反应,我整个身体跌进带着微凉的怀抱中,紫色衣袍,随风浮动,易恒仍是带着面具,我看不见他的脸,只是那双微抿的薄唇勾勒出的完美弧线,和易宸像的不能再像。
他将我紧揽在怀中,发间飞扬的淡紫色锦带落在我脸颊上,带着微微的痒,可是却让我觉得很亲切。
大蜈蚣声音中透出一丝恐惧,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段距离,冷声道:“你不是中了散魂符吗?为什么会没事?”
“一张散魂符,对我来说就是小孩子闹着玩的游戏,你们还真以为能对付我吗?”
熟悉而好听的声音,我头昏脑胀的望着他翕动的薄唇,眼中积压了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可能是因为中毒的原因,我眼前一黑,所有的一切对我来说都不可能再知道。
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我睁开眼,怔怔然望着眼前有些眼熟的环境。
又是总裁办公室,这么说,易宸一定也在。
我缓慢垂眼,果然看到易宸神色悠闲的坐在一侧的白色皮质沙发上,虽然神色看起来还算轻松,但是掩饰不住脸色的苍白,经过一天的时间,不但没有减轻,还又加重了很多。
我瞟了眼外面已经黑透的天色,皱着眉坐起身,问道:“易总,我怎么会睡在这里?”
“你还真是好意思说,你从外面回来之后,一句话没说,就直接趴在办公室睡着了。没办法,我看你睡的那么像,干脆就让你睡着,这不,你就睡到晚上了。”
易宸抬手看了看时间,轻笑一声:“已经九点了,我现在就是想让你加班,也不可能了。”
我回想着之前在花卉种植园的事,明明很真切的看到了那只蜈蚣精,还有易恒,又是他救了我,蜈蚣精还跟我提起了什么鬼邪王的,这一切都很真实,不可能是梦啊!
“你还在想什么呢?到底要不要回去?”易宸在一旁提醒着,好看的眉宇微微一沉。
我抬眼看向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没头没脑的问了第二次:“易总,你真的不认识易恒这个人吗?”
“这个世界上,姓易的人太多了。我呢,独生子一个,父母已经不在了,没有任何兄弟姐妹,你干嘛非要把我跟一个我完全不知道的人联系在一起?”
易宸站起身,伸手到我面前:“快起来吧!我送你回去。”
我垂下眼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脖子上光溜溜的没有一丝痕迹,身体也没有任何不适,除了莫名其妙睡了很久之外,实在找不出任何其它的异常。
我坐起身,目光缓慢移动间,注意到易宸的左手包着厚重的纱布,上面还浸染着明显的血迹。
心中一阵揪痛,我微咬着唇,小声问:“易总,你的手……”
“这是我下午拿美工刀自己割东西,不小心伤到的,没事。”
易宸自然而然的说着,将手往身后移了移,右手干脆握住我的手拉着我起来,邪逸一笑道:“快点吧!时间可是不早了。”
别扭的随他拉着站起身,我赶忙把鞋子提好,往他身后的位置稍微一退缩,保持了一种自认为应该存在的上司与下属间的距离,微垂着眼睫道:“易总,我很感谢您对我的关照,但是,您毕竟是我的上司。所以,从现在开始,我必须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能让您有任何为难。”
易宸眼角眉梢的笑意渐渐隐没,眼神中一点星芒微微跳跃,冷笑一声道:“你觉得,这些事,是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
“您是总裁,当然是您说了算。”我不假思索的回答。
“既然你知道是我说了算,那么,我要怎么做,你有权利评判或者是多嘴吗?”他眼中星芒猛地一黯,我的心也跟着猛地一沉。
或许是我看惯了他在我面前没架子,甚至有点轻佻,他这突兀的冰冷眼神,让我在看到的一瞬间,蓦地生了一阵心悸。或者说……只是因为我在意。
易宸的眼神只暗了一瞬,又恢复正常,神色漫漫的一挑眉道:“好了,都要九点了,赶紧走吧!”
我没敢再做声,安静的拿了外套和包包,安静的跟在他身后朝电梯处走。
出了电梯上了车,我心事沉沉的静坐着,偏头看向易宸,问道:“易总,您说我今天是回到公司后才睡着的,可是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睡糊涂了吧!”易宸心不在焉的答着,我看到他左手心的位置,血液又把纱布染红了一部分,一阵若有若无的香,隐隐约约弥散在车内狭窄的空间中。
我抿了抿唇,小心翼翼道:“易总,能让我看看你的手吗?”
“没什么好看的,还是别看了。”易宸像是察觉了我的意图,语调变得冰冷而不耐。随后吩咐司机道:“把车窗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