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散魂符
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我看到苗夏拿着我的包包慌张的往这边跑过来,已经从包包里把佛珠翻出来,还没走近,就直朝着女鬼的脸甩来.
女鬼脸上腾起一阵黑气,瞳孔翻出可怖的眼白,松开紧扣着我肩膀的手,一伸手,把佛珠拽在手上,猛力一甩。
苗夏整个人竟然轻易被她甩进水中,“噗通”一声水花破裂的震响,苗夏被砸落在水中,猛地呛了好几口水。
稍为得到一点喘息间隙,我使劲浑身解数,勉强挤出一点指尖血,一抬手费力的往女鬼额头上抹。
可是这次,女鬼只是痛苦的嚎叫一声,并没有像上次一样恐惧的躲避。
我连忙借机脱离禁锢,看向苗夏所在的地方。
苗夏眼下的情况很危险,她的周围,那一群高矮胖瘦不一的小鬼纷纷朝着她逼近,眼中是贪婪的嗜血的光芒,好像苗夏就是那可口的食物。
我正着急的要冲到水里去帮苗夏,红衣女鬼猛地张开尖锐的手指尖,一把从背后掐入我的后背脊椎中上,尖锐的指甲如同最锋利的兵器,从我的背后之直接穿透到前胸。
我恐惧的瞪大了眼,眼前的景象再次开始模糊,水里翻滚的血泡在我的脑海中不停回放。
这回,真的会死吧!我绝望的想着,好想救苗夏,可是我已经无能为力。
背后,是女鬼阴森森的笑声,不远处,是那些小鬼嘴里发出的呜呜声。
倏然间,一道刺眼的红光从我眼前冲过去,直朝着苗夏所在的地方飞旋,那些小鬼扑腾拍打着水花惊恐的往后退。
猛然间,我的身后一朵曼珠沙华缓缓晕开,红衣女鬼发出呜呜惊恐声,猛地一松手,把指甲从我的身体里拔了出去。
我的身体像是被一阵无形的力量托了起来,迅速朝着岸边飞去。
苗夏脱离危险之后,也以最快的速度拼了命的朝岸边游。
整个身体轻飘飘的落在带着一丝温凉的怀抱中,我吃力的睁着眼,我望着眼前那张模模糊糊的脸,果然是易恒。
我不禁自嘲一笑,为什么每次危难关头,救我的人都是他?
易恒伸手覆在我肩膀的伤口上,一阵红光氤氲,伤口开始慢慢愈合,他又将手移到我的胸口下方,氤氲红光继续流转,胸口的伤口也开始慢慢愈合。
苗夏已经气喘吁吁的游到岸边,看到我虚弱的模样,害怕的哭了起来:“乔乔,你一定会没事的,你不能有事啊!”
我勉强吸口气,望着面前的易恒,咬牙道:“易恒,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要救我?”
他的眉眼平淡却带着忧伤,忽而幻化成一张带着面具的容颜,那面具只遮了上半部分的脸,上面描绘着金色图案,勾勒出好看的蜿蜒弧度,尾端如同嫩芽一般伸展的姿态,就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可是却比蝴蝶少了几分阴柔,显得更为别致。
我伸手费力的去摸索苗夏丢在身侧的包包,或许那散魂符我是该用在他身上,如果他真的是恶鬼,我就除掉他。如果他不是,应该不会惧怕散魂符吧!
易恒收回覆在我胸口下方的红光,邪邪一笑:“你觉得,我会回答你的问题吗?”
终于摸到包包,我伸指拉开侧面的拉链,伸手去拿散魂符。
红衣女鬼看我又活过来,愤怒的瞪着易恒怀中的我,再次伸着淌血的手嗷叫着,不要命的朝我抓过来。
易恒眼神一凛,袖袍猎猎一挥,红色的光晕形成一圈圈奇怪的字符,飞絮一般朝着红衣女鬼纷纷扬扬旋落,最终在女鬼周身形成一道如同漩涡一般的屏障,将女鬼裹在正中,无处可逃。
女鬼凄厉的嗷叫声从字符阵中传出:“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我本念你死的冤屈,有意放过你,可是你还是不知道悔改。这一次,别怪我把你打的魂飞魄散!”字符阵倏然紧缩,女鬼整个身体都开始扭曲变形。
那些小鬼都被吓得满眼淌着血泪,一起往后退了一段距离后,瞬间浸入水中,化作一阵黑气,从水底的地方消失的无影无踪。
空旷的游泳池回荡着女鬼挣扎的痛苦嚎叫,一阵之后,她的身体一点点被那些字符撕裂吞噬,最后变成一阵纷扬的白色烟气,随着字符的缓慢消失,也慢慢飘散。
苗夏震惊的望着发生的一幕,已经是吓出了一身冷汗,浑身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我手心紧捏着散魂符,再次问了一句:“易恒,你告诉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我是鬼,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易恒散漫说着,俯身在我额头轻轻一吻:“我带你回去吧!”
他是鬼!我此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必须要远离他。
手一扬,我以最快的速度把镇魂符覆在掌心打向易恒的心口。
强烈的红色光晕冲击而出,易恒一皱眉,猛地吐出一口血,那血迹落在地上,散发出一阵极淡的香味。
我蓦地瞪大了眼,如果他是鬼,怎么会吐血,这不可能!
易恒望着胸口处紧贴着夹杂着一丝黑气的散魂符,嘲弄一笑:“不管我怎么提醒,你还是上了当。乔乔,不是什么人都能信的。”他指尖一掐,一点血浸染出来,我看着他把指尖落在苗夏掌心,龙飞凤舞描绘出一个“咒”字,强忍着心口的疼痛道:“从现在开始,在一年的时间内,只要是乔乔能看到的东西,你都能看到。你是乔乔最好的朋友,不管她遇到什么事,我都希望有个人能一直陪在她身边一起面对。”
苗夏紧抿了唇,望望手心化作红光渗入掌心的血液,一阵怔神,随后点了点头道:“你放心,我和乔乔,会是一辈子最好的朋友。”
我虚弱的坐起身,望着他心口透出的黑气,忽然意识到情况不对,按理说,正常的符纸应该是金色没错,可是这张符纸的金色中,很明显夹杂了一股邪异的力量。
那种力量,和易恒体内的力量,很明显是相冲的。
我倒抽一口凉气,心底漫上一阵强烈的不安,可是头皮一阵发紧,大脑空白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