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李淦的灵魂，控制着沈杰的躯体，这个事王帆并没有隐瞒，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个消息竟然传播得飞快，不消小半天猎鬼人都知道了。而这些守在鲁力和孙聪灵宿舍门口，等着他们回来的夜更人和道门弟子，也不是来寻仇的。
寝室里挤满了人，作为主人的孙聪灵和鲁力却被挤到了角落，那个刚刚才现身的沈杰却成了主角。一堆人把这个胖子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你一言我一语，问东问西好像明星见面会。被围在当中的沈杰，上一分钟还在担心被围殴，现在却在被簇拥，心境变化太快，多少有些不适应。
“这么多年在外面漂！”刘洁说着递了一个削好的苹果给沈杰：“怎么不回去把事情说清楚！”
“可不是！”还没等沈杰说话，冯桃就接了一句：“你也不怕被我一拳打死！”
“嘿嘿嘿！”沈杰也没回答，接过刘洁递上来的苹果，咬了一大口只一脸的傻笑！
两个女人见他吃着水果，也没有继续追问，倒是一旁的张陈超鸿抱着双手，端详了一阵这胖子：“真的就变了个人？”
“不不不，我还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沈杰嘴里嚼着苹果，含糊不清的说。
“你消失那几年都在干些什么？”张陈超鸿接着问到。
“这个你问我，我可说不清楚！”沈杰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继续啃着苹果：“我都忙着抢身体呢！”
“你们两个灵魂不是融合过吗？”被挤到角落的孙聪灵，身为灵媒体质对灵体的融合有自己的见解，但是沈杰和李淦这种同化却是没有接触过的，所以也有些疑问：“那在融合的时候，有没有啥记忆共享什么的？”
“你还别说，真有！”沈杰一副来了兴致的样子：“不过零零散散的，不是太多！”
“那我师公和沈堄首领的事，是怎么回事？”张陈超鸿抢先问到，在他心目中师公知虚道人的强大，是无与伦比的，但在有沈堄在场的情况下，还是被沈杰一个人打成重伤，他是不怎么相信的。
“这个我是真不知道！”沈杰耸了耸肩：“我可是被同化，只能被动接收一些记忆。接收的最多的，应该是任务之类的记忆！”
“任务？”鲁力显然是对这个任务比较感兴趣。
“对！”沈杰想都没想：“就是学习，他的任务就是学习！学习各种能学到的内外家功法！”
“难怪！”孙聪灵在一旁说到：“在你的记忆里，沈杰是个只知道学习的怪人！可这算什么任务？”
“那我哪知道！”沈杰又是一脸事不关己：“我又不是看舌尖上的中国，这些记忆，我也是被灌输，又没有旁白解说！”
“学习?”鲁力习惯性的摸了摸下巴：“如果这副驱壳是人造的，而且还有所谓的任务指令。那他被沈堄发现并带回夜更人村，会不会并不是巧合？”
“你的意思是！”刘洁对鲁力突然得出的结论，有些质疑：“沈杰从一开始就是冲着夜更人来的？可他被沈堄带回的时候，还是个婴儿！”
“正如你所说，沈堄带回沈杰的时候，他还是个婴儿！”沈杰的过去，鲁力早已听刘洁讲过，所以解释到：“他在杀死沈堄之前也没有离开过夜更人村，那就是说，他的成长并不会存在其他的引导，那为什么他的灵魂深处只有任务内容？”
“这个任务，也并不代表和夜更人有直接的关系！”刘洁也接着说到：“夜更人的功法多是外家修为，并不是什么精妙之术，只需要勤加磨练，都能学成！如果他的任务是学习，那为什么不去玄门正宗？我觉得很可能，是沈堄意外将他带回的！”
“即便是这样！那也说明，那个组织在很早以前，就开始计划渗透到各门派了！”鲁力并没有反驳刘洁：“这样的渗透者，很有可能不止一个！”
听了鲁力的话，在场的猎鬼人无一不觉得难以置信，有人高声问：“你是说，像这样的人其他门派也有？”
“如果渗透目标只有一个，成本太高！”鲁力自信的说：“就像刘医生说的！他的任务是学习，那正宗玄门是首选！即便是只有一个目标，那花了大成本的渗透计划，也不会因为沈堄抱走了那个身负任务的婴儿，而终止！”
“我可没听说过，其他门派有像沈杰这样的人！”刘洁作为专跟猎鬼人接触的医生，各门各派都有熟识之人，虽然不能说万事皆晓，但大致情况都是了解的。
“不稀奇，不稀奇！”沈杰又啃了一口苹果，语气轻松的说：“和他融合之后，我偶尔会听到有人称呼他为失败品。不知道是不是受我的影响，每次听到这个称呼，这个没有感情的家伙，内心会起波澜。虽然不是很强烈，但确实是有反应，所以我印象特别深刻！”
“失败？是指的什么？”鲁力询问道。
“这个我也是猜的！”沈杰嚼着口中的果肉说：“可能就是指他没有情感这事吧！如果是为了学习而造了这些玉人，那这样没感情的家伙太难融入人群了。搁哪儿，人家也不愿意教这种怪人啊！”
“如果说失败品是指这个，相应的就应该有成功的案例！”鲁力接着沈杰的话说到：“那如果是这些有感情的玉人，大家要分辨起来，应该也很困难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人群中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喝到。在得知沈杰的这副身躯其实是李淦的意识在驾驭之后，所有人都是很高兴，毕竟是多了一个可靠的盟友。但在所有人都围着沈杰问东问西的时候，只有一个人在角落里表情阴霾。这人就是徐不实，而这怒气冲冲的喝声，就来自于他。
当所有人都被这声怒喝吸引看向他，徐不实才又说到：“我们都和沈杰是同辈，你的意思是，我们都有可能是渗透进门派的奸细？”
“不排除这个可能！”鲁力并没有打马虎眼，很直接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如果不是有内应，各门派的山门也不是这么好破的吧？”
“那些人有什么样的能力，我们都见识过，要破各派山门，有没有内应都很简单！”徐不实知道鲁力说的，是那个组织突袭各门派的事：“你这根本是在离间我们！”
徐不实也知道，各门各派虽然是被突然袭击，而且没有精锐驻守，但是这些门派中不乏道门佛门这种，有近千年历史的老门派。烂船也有三分钉，这些门派自然也不是说灭就灭那么简单的。
那个组织确实厉害，但这些立足多年的老门派难免会牵涉恩怨，山门也不会是完全没有防御措施的。就拿道家鹤鸣山的机关阵法来说，也足够让外敌吃些苦头。但如果有内应的话，这些防御也就形同虚设了。徐不实心中明白，但嘴上却并不打算服软。
“徐大当家的，你这样说就有点不识大体了！”刘洁作为一个前辈，听了鲁力的话也觉得有些道理：“鲁力的话虽是猜测，但是不无道理，你作为一派之首，难道夜更人的现状还不够惨吗？你不应该冷静的想想，排除一切可能会危及门派的事情？”
“那你们要怎么做？把我们都隔离起来审查吗？”徐不实有些恼了：“如果我们是内应，这个地方还能完好的存在吗？比起我们猎鬼人门派，那个组织恐怕更愿意把这里毁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