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我很开心。”
  面对一笑的问话，姜语解释了，其实又像没解释。
  纵然一笑再好奇，面对姜语这明显自得其乐的态度，也追问不下去。更何况藤虎一笑本就还有几分傲气。
  他只有眼白的眼直勾勾看着姜语，半响叹了口气，摸着权刀悠悠说道：
  “真是后生可畏啊！！”
  这一点不知赞姜语的实力，还是讽姜语吊人口味的功夫。
  但总之姜语是把这一点当做夸奖了。她嘴角上弯的弧度更高，眼中的笑意简直要溢出来。
  要是她一个人还在大海上飘荡，哪里还碰得到这么好玩的人和事。
  赌场和山下的村庄比起来，简直就像两个世界一样，一步之外荒园满目，古老落后，一步之内灯红酒绿，霓虹闪烁。隔着厚厚的玻璃依然能感受到里面闪烁着的让人迷离的灯光。
  两人按照赌场规定交了一千贝利入门费。但在入门的一刻两人一致的收敛起身上的气势。
  赌场内部很大，这是一个看起来非常正规的赌场，甚至里面的赌博设备，远远超乎这个地域的齐全。里面有些赌博游戏就是姜语也没有见识过。
  赌场装修很得豪华，大厅四处都散溢着金色的灯光，头戴着兔子耳朵衣着暴露的兔女郎，端着酒水来回穿梭在人群当，黑西装戴墨镜的保安则散布在赌场四处不起眼的角落处。
  这样的赌场一般都是有后台的存在，要么是官营要么就是某个大势力的分店。
  然而，与这赌场格调格格不入的，却是那些赌场的客人，这赌场熙熙攘攘嘶吼不绝，看起来的好不热闹，但是里面大部分人却衣着普通，看起来就是本地的居民。
  眼前这场景，好像是拉斯维加斯的豪华赌场，却开在了非洲乡下一样……
  实在是让人感觉太怪异了！
  姜语因为自己的联想而凝步，而赌场里面的居民依然忘情的玩着这刺激的游戏，有的人明显已经玩到疯狂了，双眼通红，好像几天几夜没有睡过觉，但依然不肯罢手。
  抱着手中的筹码，随着荷官的动作，他们不断经历由天堂到地狱，然后地狱到天堂到过程，直到最终输到精光。
  回家取钱，……然后开始最新一轮的沉沦。
  怎么说了，站在赌场门口，姜语就仿佛站在两个世界的分界线。一个富丽堂皇，但明显里面的人和世界已经扭曲，偏偏里面的人还不自觉。
  光怪路离。
  姜语甚至还听到两个离开的男人愤愤的说：
  “妈的！今天老子又输光了。等我回去取了家伙，一定能翻本。”
  男人脸上有着诡异的潮红，眼神也有着明显的疯狂，显然已经没得救了。赌博在这个世界很平常，因为这本就是一个疯狂的朝不保夕又毫无底线的世界，人人都在有限时间里追求最大的刺激和存在感。
  抛却原著呈现给读者，主角惊奇又乐观的一切。其实在这个世界底下有着许多根深蒂固的顽疾。
  这个世界就像是一个进入绝症的病人，在最后的时光，失了理智没有顾忌疯狂的颠倒摇摆。
  ……
  但还好始终有人，不曾放弃，也始终为着那点微弱，不断努力坚持拼搏。
  姜语也不知她一时为什么突然联想那么多。
  可能是接连经历了两个世界，让她的脑子很混乱糊涂。
  脑中乱七八糟的思绪，如点星，凌乱的飘过。但姜语的脚还是老实跟着藤虎一笑走了进去。
  一女一盲奇特的组合出现在赌场一楼大厅，倒是引来那些赌徒几道异样的目光，但大部分都是看了一眼便收了回去，虽然这两人确实很怪异，不像来赌博的人，但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即使有人在他们面前打架，也比不上他此刻手中的筹码。
  来到这里的很多人都是想着一夜暴富，然后彻底翻身，变为人上人！
  “欢迎光临。”
  大门两侧的服务生倒是在看见姜语同时双眼一亮，这倒不是他一时认出了姜语的身份，而是凭他在赌场长期工作锻炼出来的毒辣眼光判定，这是一位有钱的客人。
  （此刻的姜语出来时特意用化妆工具调整了一下面貌，与她登录在报纸上的照片截然不同。）
  虽然她的身上没有佩戴什么值钱饰品，衣服也不是什么昂贵的服饰，可是腰上的双刀看着就不是普通的货色，更何况那露出口袋的大额支票。
  赌场做的就是赌博的买卖，在这个偏僻小岛，能碰上一个大手笔的客人可不容易。
  “请您稍后，带着这位客人进去看看有什么需要。”
  这名服务生给自己对面的同事一个眼神，对方立刻心领神会，低腰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赌场大厅很大，被分成了好几个区域，各个区域都有不同的玩法，姜语想了想，率先走到服务台那里，兑换了五十万贝利的筹码，
  “摇骰子，赌大，赌小。”耳边穿来女荷官清脆悦耳的声音。
  “女士，看来我们要分开了。”
  同样刚换了筹码的一笑。点了点他的杖刀，笑着道：
  “嗯！”
  姜语不置可否的应声。
  “祝女士好运。”
  说完，一笑就点着他的杖刀向着整个大厅声音最喧闹也是人最多的地方走去。
  这位海军大将嗜赌，那是出了名的，明明是个盲人，但是却偏偏喜欢凑这种赌桌的热闹，以至于时常招惹到一些想骗他钱的小混混。
  “也祝你好运。”
  看着他的背影，姜语似笑非笑的道了一句。
  “你去照顾那位先生吧！”
  姜语打发跟陪着的服务员，跟去藤虎身边。然后转身向着反方走去。
  姜语对于赌场并不怎么熟悉，因为她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决定先四处转转看。
  凑了几圈的热闹，她这种明显有别于其他人的行为，引起了赌场侍者的注意。
  “女士，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一个年轻的侍应生走了上来面带笑容的对他说道，看起来很彬彬有礼。
  “没有……。”
  姜语淡淡的看了看他端着盘子上的几杯五颜六色的鸡尾酒。随手从中取了一杯淡绿色的轻轻一抿。
  淡淡的苹果汁中夹杂着很劣质的酒精味。
  对于为了某次做任务，做过几个月专职的调酒师的姜语来说。真的喝不下第二口。但姜语还是在侍者的碟子上丢过几枚筹码。
  光滑的酒杯在姜语的手中漫不经心的打转。
  而听到酒叠上，筹码的动响，侍者的微笑里多了几分真心。在一层大厅里，大多的是老粗的村民和手头拘谨的小海贼，他很少收到小费，更何况还是一笔不小的小费。
  所以对待姜语的态度，他多了几分热络。
  “那女士有什么想玩的吗？”
  “我可以带你过去。”
  ……，
  “想玩的……那就玩骰子吧！！。”
  反正都是赌，玩什么都是一样的，还不如玩她最熟悉的。其他的赌法，太复杂了，姜语也玩不懂，倒是这赌骰子的简单易懂。
  海贼王的世界之中玩骰子的规则和姜语原来的世界中都是一样的规则，反正就是比大小的简单规则而已，虽然简单，但同样的也是最容易引起人心跳加快的方式。
  收了她的小费，侍者对姜语真的很热心，不仅带她冲破重重的人群，还给她在骰子赌桌边找出一个座位。让她避免了与人贴肉，还有随时被唾沫波及到的危险。
  所以……姜语心情很不错的给他的碟子上又丢上两枚筹码。
  “女士，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找我。”
  临走的时候，侍者很不舍的看了看这位难得的大主顾。
  但姜语已经没有心情应付他了。赌博这种东西真的很容易就让人沉迷进去，特别是赌场周围的气氛，在你输掉之后只想要更多的赢回来，而在赢的时候只想赢太多。
  这张赌桌边，坐了好些人，荷官当庄家摇骰子，而赌客们负责押注。
  押注的方式，是押大小，姜语随手就抓了一把筹码就丢在了大，然后一直紧紧地盯着那荷官，同时见闻色开启，感知着她手中的骰盅。
  俗话说十赌九骗，现实中那些赌神也不是他们运气很好或者技术很好，而是他们会做弊。
  如果荷官老老实实还好，要是敢在上面动手段，她当场就要揭了这个桌子。然后直接闹事，动抢了。
  嗯！姜语来这里就是闹事来着。
  赌桌边露出半边莹润肩膀的漂亮荷官，此刻在这群已经赌红了眼的赌徒面前，竟然没有人多愿意看一眼。
  姜语的目光和赌桌盘边赌徒的目光都死死盯着她的手。
  “开！开！”
  “大！大！大……”
  “小！小！小……”
  …………
  “3.3.6，十二点，大！”随着女荷官开启骰子后喊道。
  “哈哈！！老子赢了。”
  赢了的人，不顾形象疯狂大笑，输了的人丧极，捶胸捶桌子，就是大哭的人都有。
  人间丑态不过如此。
  “压大！压小！”
  又是一局，此刻赌桌旁边人的心情好像已经全部被荷官所操作。笑的人不笑了，哇哇大叫的人不叫了。他们都再次盯住了，荷官那不断激烈摇晃的纤纤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