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我没错过你
街道热闹非凡,每个人好像都没什么要紧事儿,慢悠悠的享受生活。
只有陆漫漫走的最快,穿梭在这夜市之中,脚步匆匆,像困在迷宫一样来回在那几块地方徘徊。
沐歌实在是没力气陪她再这样无止境的走下去了,在一个包子铺前停下来,弯腰双手撑着膝盖,喘着气说:“我快饿晕了,都转三圈了,你到底在找什么呀?”
陆漫漫转身,一脸的纳闷。她说:“钱记早茶,奇怪,我明明记得就在这附近的?”
沐歌又问她:“你上次来是什么时候?”
她认真的想了想,“十年前。”
“……”
沐歌汗颜,低声说:“真是好记性。”
陆漫漫撇嘴:“你说什么?”
沐歌翻了她一眼,牵起她的手,“跟我来!”
“干嘛?”
过了桥,在一个拐口,一家名叫“钱记早茶”馆子,隔老远就能闻见那鼓秘制酱汁的香味,走近一瞧,果真是小时候和姐姐来吃的那一家。
陆漫漫惊奇,“你怎么知道在这里?”
沐歌拧她的脸,“你笨,手机导航啊!”
“……”
对呀,我咋没想到!
说来怪惭愧的,虽然从小在这一片地方长大,却极少逛过县城,小时候是家里穷,唯一一次出来,还是十二岁那年,堂姐带她出来的。
后来因为生病,哪也去不了。
再后来,离开了家,就更没机会了。
十年,小县城早已是更换新貌。
早茶上桌时,服务员姐姐一直在给沐歌抛眉眼,又赠酸梅汤又送小食的,陆漫漫笃定,沐歌不是初次光临。
起初他还狡辩,说自己国民度高,长的又帅,被认出来也是正常的。
可她就是不信,就算是手机导航,也不可能轻车熟路就找到这家店,况且论起腕,她现在可是国际公司的,凭什么?
然后,沐歌举手投降,全招了。
沐歌确实是这家馆子的常客,第一次还是陆父带他来的呢。
陆友生跟沐歌说,他女儿自从吃过钱记早茶后,不止一次跟他提起这家店,那时候没钱,不舍得下馆子。现在不差钱了,却也没什么机会来了。
于是沐歌每次来看望陆父陆母,临走前,都会来吃上一份早茶,更多的,是吃一份想念。
听完这些,陆漫漫就不说话了。
“是不是人家送我酸梅汤不开心?嗯?”沐歌把酸梅汤放到她面前说:“呐,给你喝好了!”
她面无表情的给他挪回去,“留着自己喝吧!”
沐歌很是开心,逗她说:“吃醋啦?”
“没有!”
“分明有!”
“没有!”
“有!”
“沐歌!”她好像真生气了,语气严肃起来。
沐歌耸耸肩,不再开她玩笑
陆漫漫夹起一个烧麦,咬了一口,说:“你明天回北城吧,这儿已经不需要你做什么了。”
沐歌似乎料到她会这么说,内心毫无波动,“不回。”
她放下筷子,臭着张脸,一言不发。
沐歌去碰她的手,说:“漫漫,我能感觉到,你心里明明还有我,为何要骗自己呢?”
陆漫漫:“你想多了。”
“如果是我多想,当初在飞机上,你为什么紧张我出事?嗯?”
话题沉重了,早茶变的索然无味。
陆漫漫缩回自己的手,不敢再看他的眼睛:“我要给我爸妈送饭了。”
她说着,从凳子上起来。
“漫漫…”沐歌叫住她:“那份合约我一直没签字,别让我等太久。”
回到病房,看见妈妈正在给爸爸按摩,老俩口相濡以沫的爱情,真让人心生羡慕。
陆漫漫守在外面,不愿打扰他们。
此刻,她的心是乱的,沐歌的话聚集在脑袋里反复出现,挥散不去。
她从来没有否认过自己已经不爱沐歌这一点,只是以为至少不会像以前那样患得患失了。
可是沐歌为她做了那么多改变,她没有办法视而不见。
特护病房里,传出陈郁芬的叹息声:“你说咱那丫头,现在还瞧的上小歌吗?”
“女儿可没你那么势力眼,再说他这两年的表现,咱不都看在眼里?”
“也是。”陈芬郁觉得有理,一想哪里不对,变脸道:“哎陆友生,你居然说我势力眼…?”
“……”
听着爸妈在病房里的吵吵闹闹,她忽然想听听沐歌这两年的新作品了。
从她出国以后,就再没听过他的歌,包括手机里常年不舍删的曲目,也再没打开过。
——着迷于你眼睛
银河有迹可循
穿过时间的缝隙
它依然真实地
吸引我轨迹
这瞬眼的光景
最亲密的距离
沿着你皮肤纹理
走过曲折手臂
做个梦给你
做个梦给你
等到看你银色满际
等到分不清季节更替
才敢说沉溺
还要多远才能进入你的心
还要多久才能和你接近
咫尺远近却无法靠近的那个人
也等着和你相遇
环游的行星
怎么可以
拥有你
还要多远才能进入你的心
还要多久才能和你接近
咫尺远近却无法靠近的那个人
要怎么探寻
要多么幸运
才敢让你发觉你并不孤寂
当我还可以再跟你飞行
环游是无趣
至少可以陪着你……她点开他获奖的那首歌,听着听着,眼中有什么东西滴落下来,砸在手机屏幕上,最后几句歌词清晰的映入眼帘。
她想,她明白知夏说的“心意相通”是什么意思了。
然后,她跑出医院…
酒店,沐歌从浴室出来,擦着头发,邹庆打来电话,催他立即返回北城,沐歌不慌不忙的把工作安排都推给了邹庆,正在这时,门外有人急促按铃。
沐歌偏头用脖子夹住手机,一手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打开门,还没看清楚是谁,来者一个生扑,浴巾掉地,手机掉地,人也打了个趔趄,后退了几步。
待他完全稳住脚跟时,还没发表感言,嘴被堵住了。
沐歌惊呆了,万万没想到,一直胆小的她,居然还能这么主动!
她的吻技很生涩,甚至因为过度紧张而在发抖。
沐歌把她放下去,盯着她的脸问:“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陆漫漫拂袖擦唇,一副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表情说:“我们结婚吧?”
这时,沐歌直接愣住,神情凝重地说:“你再说一遍。”
“我,们,结,婚,吧。”
这时,地板传来邹庆的声音:“什么动静?kyle,我再警告你一次,为了一个女人,你迟早把自己整个星途搭进去!”
沐歌喜极,捡起手机关掉与邹庆的通话,又确认了一遍:“当真?”
许是听到邹庆在电话里说的话,有些不乐意了,她说:“嫁不嫁给个痛快话!”
沐歌托起下巴,故装为难的说:“不行!”
陆漫漫:“打扰了…”
出乎意外的答复,正打算摔门而去,被沐歌反手揪住,转过来,对她说:“我话还没说完呢。求婚这种事情,应该由男人来做。”
陆漫漫抬起头,看着他如星的眼眸,真诚的不得了,抿嘴不语,佯装生气。
沐歌左瞧又看,取下小指的戒指暂时代替,单膝跪地,“陆漫漫小姐,你愿意给你面前这个男孩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让他用余生来好好爱你吗?”
陆漫漫冷哼:“看他表现喽。”
话虽这么说,手却主动伸了出去。
戴上戒指,沐歌把她横抱而起,原地转了好几个圈。
停下来时,沐歌说:“漫漫,我爱你。”
“metoo。”
沐歌挠她胳肢窝,逼她用中文说,这两年害他苦苦等待,一面见还刻意疏远,早想惩罚她了。
她求饶,才罢休。
沐歌注视着她澄澈的眼睛,慢慢靠近,“mayikissyou?”
后者没回答,闭上了眼睛……
有些人绕了一大圈,到头来又走在了一起。
有些人分分合合,最后还是无疾而终。
还好我没有错过你。
爱情啊,可真是个玄乎的东西。
沐歌轻咬着她冰冰糯糯的唇瓣,像惩罚,像挑逗,故意惹她生气发起反攻。
诡计得逞,他把她吃的死死的,再抱到床上,压在身下,吻她的脸,脖颈延伸锁骨,在她耳边用沉醉的嗓音问她:“可以吗?”
欲擒故纵。
她摇头,直接搂过他的脖子亲吻着,解开上衣……
脸颊红彤,烈火焚烧着两具痴缠不休的身体。
沐歌时而温柔时而霸道的侵占着她的秘密领地,后者身体一紧,低声闷哼。
一直到后半夜,某女歌手已被某个饥渴难耐的男明星宠幸的动弹不得,软塌塌的倒在床上,枕着男明星的臂弯,一睡到天亮。
清晨,不远处的街道逐渐喧闹起来。
沐歌从美梦中醒来,他好久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他睁开眼,看到梦中的女孩正躺在自己怀里熟睡,地上是乱糟糟的衣物。
他揭开被子,惊奇的发现昨晚的一切都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