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迫无人识
人都这样,落迫时无人识,可一旦有了利用价值,你们的关系被对方吹的就差血缘了。
人多的时候她会把自己反锁起来,谁也不见。
于是他们就会在背后议论:“神气什么?不就是个破唱歌的嘛?还敢不待见我们,小时候算白疼她了!”
然后,父母就会低声下气的向他们赔礼道歉,全然忘了他们收过多少她曾代言过的产品,这个时候,她就特想抄起一摞钱砸在他们脸上,让他们有多远滚多远!
放过我吧,我就是一个破唱歌的,你们那些高端的请求我真的无能为力,您家孩子要上市高中,那就让你孩子努力去啊;您想在县城卖块好地皮盖房,找房地产啊,找我有什么用?还有您家孩子也想学音乐,那就学呀,怎的还得我给您赞助一架钢琴再亲自请个音乐老师上门教啊?小时候我家牛吃了您家菜也是给你赔过钱又赔不是的,这十几年过去那几颗菜还升值了呗?
当然,以上肺腑之言,她一个字也没吐露!
直到,县长带着儿子登门了!
美其名曰:介绍海归儿子给她认识认识,年轻人嘛,就应该广交朋友!
说白了,就是想让自个儿子把她泡到手!
在这个五线城市的十八线小县城里,像他儿子这样的海归已经算的上是屈指可数的名人了,谁成想陆家女儿更了不得,名不经传的小毛丫头一跃成了一线大明星,这大腿要是抱紧了,下半辈子还愁啥?
至于这县长儿子,长的虎头虎脑,焗过油的中分整整齐齐,留过洋,自以为谈吐很英式,动不动就从嘴里蹦出几个动词,父母听的一愣一愣的,连她这个刚过英语四级的都差点没听懂他想表达什么。
“excuseme!”听不下去了,她打断道:“canyouspeakchinese?”
虎头男愣了一下:“yes!”
“那就说方言!”
众人:“……”
县长父子连着两三天都来,直到他们坦露出真正目的,陆漫漫便没什么好脸色给他们,甚至直率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不好意思县长大人,您儿子,我高攀不起!
“……”
于是县长不乐意了,“我儿子可是海归,多少女孩排着队想嫁进我们家,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居然不认好歹,给我端臭架子,你一个破唱歌,牛什么牛!”
又是这一句,破唱歌的。
陆漫漫坐沙发上站起来,眸子里好像在冰块,直视着县长父子俩:“对,我就是一个破唱歌的,不,我现在连破唱歌的都不是了,不仅失业,还负债累累,尽管这样,您还愿意让您儿子娶我,帮我分担债务吗,嗯?”
“你…你…”县长指着她,“不可理喻!”气结不已,拖着虎头男离开了。
陈芬郁很不解,县长走后,就骂她:“你这是干什么呀?那可是县长亲儿子呀,多少姑娘家挤破头都想未必能入人眼,你倒好,把人家气的,你是不是做了明星,就忘了自己是谁了?”
对于妈妈的反应,她很难过,跑到山坡上,独自消化情绪。
本以为,回到家就能让自己好过一点,晚上的梦里还是会有他,白天没有时间想了,却总有一些人出现在她面前,给她念各种咒语。
她只是想安静的给自己放个假,怎么就那么难?
依照墨熠灿的指示,沐歌单枪匹马的,历经波折,来到一个偏僻的村落。
陈芬郁还在气头上,晚饭也不想做了,在自家院子里一边给花儿浇水,一边呕气,连有辆汽车停在院子外,也没发觉。
“不好意思,请问,这是漫漫,陆漫漫的家吗?”
闻声儿,陈芬郁方抬头,一个男孩走进院中,穿着湖蓝色的毛衣,墨色破洞裤,清新脱俗,风度翩翩。
她放下花洒,赶紧凑近男孩看个清楚,这到底是人是仙,然后盯着他大喊:“老陆,老陆你出来!”
神情紧张的,生怕自己一不留神这仙子就没影了似的。
对此,沐歌一脸黑线。
“一惊一乍的?干啥呀?”
陆友生拿着个瓷勺子跑出来,视线定格在男孩身上。
沐歌微笑,“您好,叔叔?”
陆友生瞅着他,蹙起眉头,这小伙爆炸好看,但有种似曾相识的意思在里头,一定是在哪儿见到过?
陈芬郁想起他方才的话,问道:“你找我家漫漫?你是她什么人?”
沐歌刚要回答,陆友生一拍大腿惊叫道:“我认得你,你是哪个谁?”
沐歌心想:可不就认得嘛,我可是国民偶像,上过联欢晚会的!
而陆友生口中的认得,不是他明星的身份,而是三年前,北城机场,被撞者的身份。
真令人意想不到啊,不过就小小的撞了他一下,竟然找上家门来了,咱女儿的知名度,都噪成这样了?
沐歌啼笑皆非的同时,终于得知三年前撞她的那个小女孩,原来就是漫漫,那个活在他记忆中的小女孩,一直在他身边。
原来,他曾见过她最不美好时的样子,还在那个时候,给了她巨大的力量,支掌着她找到他。
接着,陈芬郁也记起了什么,跑到陆漫漫房间里翻箱倒柜找出一张泛黄的明星海报,跟他作对比,惊奇的发现,除了造型,一模一样!
于是激动的说:“老陆你看,他是这画上的活人,就是前几年漫漫一直挂在房间那副!”
陆友生探过头,又一拍脑袋往厨房跑去,边跑还边说:“坏了坏了,我的鱼汤!”
接着,陈芬郁才满心欢喜的将他请进屋。
初次到访她家,这个依山傍水的村落,竟莫名的生出踏实感。
像是,在她的故事中,他便来过这里,而陈芬郁,过份好客,比县长亲临陋室表现的还要巴结。
丝毫不像她口中“母夜叉”的扮演者。
陈芬郁自己也纳闷儿,就是觉得这男孩子长得太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