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经

  “你跟他…认真的吗?”张帆走后,陆漫漫认真地问她。
  “我像是不认真的人吗?”知夏反问。
  “不是…感觉他人挺不错的,对人家好点吧!”她说。
  知夏奚落道:“哎,给你袋荔枝就被收卖了?你不应该让他对我好点吗?”
  “他对你够好了啊,我又不瞎!”
  嗯,这倒是,不可否认。
  ……“车来了,你赶紧走吧!”知夏回了神,翻了个白眼,跳过话题。
  张帆真的对她很好,她心中自然有数。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交往了快两个月了,她对他仍是有种望而却步的本能,无法使自己再向他往前踏一步,她努力想要与他对等,还是没有办法像他喜欢她一样喜欢他。
  和他在一起,也是因为他对很好,那种好令她受之有愧,无以为报。
  送别陆漫漫后,知夏回到寝室里,习惯性地浏览了会儿朋友圈,看到顾晓洋居然破天荒地发了一条特酸的动态——“我开始想你了,在十点差三分这一刻…”
  看在配图是一只在吃东西的流浪猫的份上,知夏勉强给他点了个赞。自从加了微信后,他们几乎从未聊过。
  知夏忽然有种欲望驱使她想找他聊一聊的冲动,算了算时差,那边应该是晚上二十二点左右,应该还没睡。
  她点开他的聊天窗口,发了句:“咩咩咩,听说你出国了,在哪个州啊?”
  “咩咩咩”是知夏春节后第一次与顾晓洋见面那会儿给他取的绰号,这种事儿知夏最擅长了,尤如山羊的叫声“咩咩咩”,好记。跟“馒头”一样!
  “原来是暴走蝉呀。来,给哥吱一声儿,哥就告诉你哥在哪个州!”顾晓洋不但没睡,还给她秒回了。
  暴走蝉!
  知夏看了他的回复差点摔手机,这哪像是感情受挫出走的呀,这特么就是出去祸害殃民的好吗!
  “那只流浪猫,你领养了没有?”知夏好不容易沉住气,转移了话题。结果又差点被气的半死。
  他回:“什么眼力架?那是虎纹猫,家养的!”
  ……请你立刻自杀好吗,再见!
  陆漫漫赶到火车站,陆友生来送她,给他买了一大袋她爱吃的零食,硬塞进她行李箱里。嘴上说着垃圾食品不卫生,心里却惦记着她爱吃的那口。
  上一次她离家没能送女儿一程,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得尽到这个责任,还为她买了开往北城的高铁票。
  临上车前,陆友生除了主嘱她一个人出门在外要当心,吃好穿好,有事来电等等事项,还重心长地说了一句,“要是有喜欢的人了,就带回家看看…”
  可怜天下父母心,陆漫漫动容之余其实还挺逗乐的,她听的懂陆友生的言外之意,不就是误把推荐工作给他的墨熠灿当成她的他了么。
  什么跟什么呀这是。
  “放心吧爸,等我把他拐到手,就带回来见家长!不过让您失望了,并不是给您介绍工作那位哟!”陆漫漫特严谨地说。
  “你这孩子,说话老不正经!”
  离别的气氛既然被欢笑声所渲染,变得一点都不感伤。
  因为我们都知道,来自家人的温暖即使天各一方也能感受的到。
  墨熠灿已在高铁等候多时,给她接风洗尘!
  见陆漫漫从高铁上下来时,急忙迎上去接过她的行李箱。
  “嘿…墨鱼!”陆漫漫一身常规的打扮,扎个简单的马尾,戴着鸭舌帽,黑t牛仔短裤,个子不高,腿不算长,倒也白细光滑,看上去俏皮可爱。
  “坐飞机多省事儿!”墨熠灿说。
  “不省钱呀,高铁很好呀,还能看沿途的风景!”她卖关子说,“我给你带礼物了哦!”
  “先回去吧,天太晒了!”墨熠灿却没有表现得有多迫不及待的样子,与她出了火车站。
  没劲,都不配合点!
  陆漫漫心里一直有个迷,就是沐歌和墨熠灿……他俩为啥关系能好到住在同个屋檐下?难道…
  墨熠灿家里那扇门,隔着春夏两个季节,她刚进去,就从夏天切换成春天,那是空调的作用。伴随着厨房飘来一阵叉烧肉的扑香,呵,她的最爱呀。
  陆漫漫奋不顾身的冲向厨房,看看是哪个大厨能做出这么香饽饽的叉烧肉来,先偷吃两块,顺便拜师学…艺!
  呃…沐歌…
  没错,厨房掌勺的人,正是沐歌。奇了怪,一个北方人还会做粤料?
  “回来啦?洗手吃饭…”沐歌看了她一眼,平静地说。
  简单的一句话令陆漫漫陷入了无限遐想,像极了相濡以沫在一起多年的老夫老妻之间的默契,清洌的嗓音让人如沐春风,那么纯净,动听。可又仿佛隔着很遥远的距离。
  “想啥呢,表情那么猥琐!”墨熠灿走过来,一手拍在她脑门把她从幻想中拉回现实。
  “吃饭!”
  ……饭桌上并没有太多话说,沐歌似乎不一样了,但哪里不一样她说不上来,反正就是比之前还要让人难以接近,即使坐在一起吃饭,如果不是墨熠灿在场,她可能只是扮演着陌生人的角色。
  好好的一顿接风宴吃的比上次那顿饭还要压抑,白瞎了一桌好菜,蜜汁叉烧广式凤爪剁椒鱼头…每道都是她的最爱呀!可是偶像的脸色看起来这些菜得天价才能吃一口,她实在是无福享受!
  我…招谁惹谁了我!
  “你刚说给我带的礼物呢?”晚饭过后,墨熠灿故意大声地问她。
  “袋子里,自己拿。”陆漫漫郁郁寡欢地说,眼角时不时扫视着安静地坐在另一边上认真默念台词的沐歌。他在微博上向她安利过个剧,《十七岁的腾空》。
  可是,既然要拍戏,为何又百忙之中抽身到墨熠灿家做饭呢?又没有球赛可看,让人费解!
  “荔枝?”墨熠灿去翻了刚刚提回来的袋子,蹙额问道。
  “啊嗯,专门给你上树摘的,很甜的哦!”她说。
  ……墨熠灿无语了,剥了只塞进嘴里,肉厚核小确实好吃,但这个礼物…敷衍,太敷衍了!
  给叔叔爸解决了生计问题,就换了个这么敷衍了事的礼物,这事儿亏的她能办的出来,搁别人就翻脸了!
  “吃点?”墨熠灿拿了两串荔枝往沐歌边上一丢,说道。
  他抬手看了看audemarspiguet牌子的手表上的时间,整理好散开上的剧本站起来说:“我该走了。”
  于是乎,陆漫漫眼睁眼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有种琢磨不透他起来,从她进门到现在,他说的话不超过五句,这倒没什么,怪就怪在他安安静静的样子,像一个突然懂事儿的孩子让人觉得不正常。
  “墨鱼,”
  “嗯?”
  沐歌走后,陆漫漫纳闷不已,就问,“沐歌不是进剧组了吗?怎么会来你家做饭,又怎么一晚上都怪怪的…”
  “噢,他是来向我取经的,甭理他!”墨熠灿爱不释手的吃着荔枝,说道。
  “取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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