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生你的气
一家大排档,小龙虾花甲粉什么的已经陆续上桌,她们仨聚在一起撒欢…
陆漫漫不能喝酒,倒了杯冰红茶站起来说:“姑娘们,干了这杯,各奔东西各回各家!”
“假套!弄的好像各奔前程去似的,能不能整点有用的?”肖雪拿着一串鸡翅膀指着她,说道。
“暑假差不多两个月呢,你们什么安排?”阿凌说。一袭淑女长裙并不适合热火朝天的环境。
“能有啥安排,回家遭嫌呗!暑假最烦了。”肖雪唉声叹气地说道。
“你呢?”阿凌转向陆漫漫问,低头尝了一口花甲粉。
“我啊?”陆漫漫看了看俩位,眨巴眨巴大眼睛,抿了一口冰红茶底气不足地说:“不回吧,我想报一个英语班!”
她想报一个英语班,提高一下英文水平,但她又不知道那种适合自己,纠结不已。
陆漫漫刚说完自己要报英语培训班的事儿,阿凌和肖雪互看一眼,不约而同地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笑个屁!你们,别太过份!
陆漫漫被她俩顿时发出大笑羞的脸色板青,一跺脚,憋了句:“大庭广众之下的,差不多得了!”
呐!她们之所以会乐的不行,是有迹可循的,以往的英文课陆漫漫从来都是垫底这点就不加以阐述了,她的土味英文发音就跟…小孩子“吚呀吚呀”初学牙语不相上下的水平,独具一格,浑然天成!
经常在自己背诵一段内容的时候引起哄堂大笑,又偏偏她有一股迷之自信经常往大声了念!除了知道她在背英语,没人听的懂她念的是什么!
……虽然音注标的没什么大毛病,但是念起来就变了味了!
“很好,因材施教!”阿凌强忍住笑,鼓励她道。
“对对对,十一月一起过四级啊!”肖雪话一出,两个人又开始捧腹笑场。
……mmp,没完了还!
陆漫漫不爽地抓起一个小龙虾剥着,不想搭理她俩,这时候一条心了,平时斗乎劲呢?
“乐译,那我问你,假如人生重来一次,你还会选择这条路吗?”赛道上,葛慧站在乐译面前,把他拦下问道。
场上只有他们,乐译转动着自己坐着的轮椅,露出两条空空的裤脚,推走在跑道上,他坚定地回答说:“自从我成为运动员开始,我就没后悔过每一个决定。”
“那我也不后悔!”葛慧被他甩在后面,毫不犹豫地说。
乐译越走越远,没有把她的话当真。背影看起来像缩成了一团,寂寥,孤僻。
葛慧大喊:“乐译,这辈子,我来做你的腿!”
乐译停下,回头,笑了,露出一排结白的牙齿。葛慧飞快地跑上去,两条麻花辫在奔跑时惯性地摆动着,她来到他面前推着他慢慢地走出赛道…
由沐歌、高研儿主演的青春剧《十七岁的腾空》正在拍摄中。随着导演一声“卡”,一镜一场一条过,全剧组高声欢呼。
沐歌挪开为障眼法使用的空裤腿,从轮椅上跳起来弯腰与高研儿握手致礼,及感谢整个剧组的工作人员。
《腾空》主要讲述的是一个叫乐译的少年立志成为一名短跑动员,长期历练百折不挠,终于成为一名合格的运动员后首次上场比赛时,为了救同班的一个叫葛慧的女生发生意外,他的双腿高位截肢,葛慧为了报答乐译,接受高强度的训练成为一名出色的运动员,代替乐译上赛场而夺得金牌,经过重重难关,互相鼓励,两个人的感情也渐渐发生变化而作出决择。
“可以呀,你小子演技进步很大嘛!”谢导回放着刚刚拍摄的那场戏,笑着夸道。
“哪里,都是谢导您教的好!”沐歌谦虚地说。
得到肯定,高兴是自然的,这部戏最大的痛苦就是坐在轮椅上的煎熬了,他没办法想象一辈子都只能坐着是什么样的感受,反正他是不想再体验一次了。
换鞋的时候他忽然注意到脚踝上那个小小的伤疤,忆起它的由来,大概是在两年前在梧桐市机场,被一个坐轮椅上的小女孩的轮椅给撞的。
那个小女孩长什么样已经模糊不清了,但依稀还记得她看他时那双漂亮的眼晴,圆圆大大的,很清透灵动,出淤泥而不染。也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现在过的如何,沐歌想着。
但愿她能看到《腾空》这部电影,可以带给她一丝慰籍。
陆漫漫的暑假之旅正式拉开帷幕,收拾好行李买了张飞梧桐市的机场,给知夏来一个突然袭击!
当她现身在知夏宿舍楼下给她打电话让知夏猜她在哪里时,知夏却一点兴趣都没有。
陆漫漫有点失落,“你在生我气对吧?你好歹告诉我我到底哪里错了嘛。”
“我是在生你的气,我发现你总是把我往大了想。什么原因你现在都现在都没发觉,等你想清楚了咱们再谈,我很忙没时间讲电话。”知夏语气冰冷地说道,随即挂断电话。
“喂…”陆漫漫拖着行李,委屈巴巴地站在她宿舍楼下,刚下飞机她就急忙打车来找她,就是想给她个惊喜,太阳那么毒,与知夏的语气形成对比,她的心呀,拨凉拨凉的。
不远处树荫下站着有一个男生的,不时地眺望着她,男的有点黑,也有点呆,除此外都挺好,陆漫漫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剜出来!
结束那个男生还不识时务地走过来,假装咳的一声,搭讪道:“同学,你找谁?”
关你屁事!陆漫漫没心思搭理他,转身欲离去。背后响起了下楼的脚步声。
“哎…太阳那么晒你怎么也不打把伞啊?”
……那是,知夏的声音。
陆漫漫欣喜地转过头,才发现原来她是在对那个男生说话。
知夏见到陆漫漫,怔住了。
张帆那句“赶着来接你,给忘了。”完全抛之脑后。
“知夏…”陆漫漫情绪低落,扁了扁嘴,憋屈的叫道。
“你怎么…”知夏看着被毒辣的太阳浇的满头大汗的陆漫漫,突然就忘了她还在生她的气了,上前夺过她的行李,拉着她往宿舍里走。
“知夏…”张帆一脸茫然,在后面喊道。
知夏头也不回地说:“你一个人去吧,我今天走不了了……”
回到寝室,知夏把空调的温度调至最低,给她擦汗责备道:“刚刚怎么不说在楼下,大热天的想中暑?”
陆漫漫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刚要说你就把电话撂了,你到底为啥生我气啊!”
“……还不知道是吧?来你手机拿出来。”
“干嘛?”陆漫漫掏出手机,递给她。
知夏翻阅着她和她的通话记录,划到最底部指给她看,“看见了吗…这些,都是我打给你的,未接来电,响了几十秒不接,你可以说当时有事不方便接听,但事后你总得回个电话解释下吧,结果呢?每次每次都这样,你有什么事就想到我,但我呢?每次找你都吃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