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路若隐若现金所长回首往事
第79章林中路若隐若现金所长回首往事
“陈老师,你说得不对,应该是我们三人有话要说。”
“卞一鸣,你们是不是在材料里面发现了什么?说出来听听。”郑峰一向看好这个年轻人,他脑子非常灵活,时常会有一些奇思妙想,最大的特点就是在“不可能”里面寻找出“可能”的结果。
“郑队长,我们三个人琢磨了半天,觉得材料里面有诸多疑点。”卞一鸣道。
毕老来了兴趣:“年轻人,快说来听听。”
“毕老,是这样的。现在,我们已经确认皮腰带就是马明斋的,可是,马明斋在十几年前就死了,如今,他的皮腰带竟然出现在死者的身上,死者的头颅被凶手割掉了,凶手为什么要这样做呢?答案只有一个。”
“答案只有一个,什么答案?”郑峰道。
“死者一定是大家非常熟悉的人,一旦人们确定了死者的身份之后,就会很自然地联想到凶手。”
“陈老师,你的意思是说,死者和凶手之间有仇吗?”毕老道。
“而且是人所共知的仇恨。”李云帆已经知道陈皓和卞一鸣想说什么了。
“还有呢?接着说。”郑峰对陈皓和卞一鸣的想法非常感兴趣。
“从八月十八号到现在已经有三个多月了,再加上受害者失踪的时间,有五个月左右的时间了,可是,在这么长的时间里,竟然没有人家报案,难道受害人从来就没有存在过,这不是匪夷所思吗?”
“卞一鸣,你究竟想说什么。能不能说得清楚一些。”李子荣急不可耐。
“毕老,郑队长,卞一鸣的意思是,马明斋前后“死’了两次。”
“马明斋前后“死’了两次?”李云帆似乎已经明白了卞一鸣的言下之意,“你是说,十几年前,马明斋是假死,马家桥“8.18’无头案的受害者就是马明斋。”
卞一鸣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
“我觉得卞一鸣说的非常有道理,一个从人们的视线里面“消失’的人,再“消失’一次,人们自然不会有任何的反映,受害者的家属自然更不会报案,要不然,怎么会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人报案呢?只有这种解释才合乎情理。”陈皓道。
毕老猛吸了一大口香烟,微弱的光闪现出一脸的惊异:“郑队长,金所长说过,当年,马明斋得知工作队和派出所要抓他,当天夜里,他就死了,确实有一点突然,不过,马明斋死的时候,金所长和工作队的连队长到马家去看过,金队长还亲眼目睹了马明斋的下葬过程。”
“对,八卦洲的二姑太也证实马明斋是喝毒药死的,第二天早上她端水进屋的时候,还看见马明斋口鼻流血。”李子荣道,“这又怎么解释呢?”
“如果马明斋十几年前是假死,那他这十几年是怎么瞒过马家集的人的呢?将近十二年,竟然没有走漏一点风声。”毕老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马家是深宅大院,只要家里面的人守口如瓶,销声匿迹,应该不是一件难事。如果卞一鸣的假设能够成立的话,知道这个秘密的就不会是马明斋一个人,因为,要制造这样一幕假死的闹剧,靠一个人是不行的。卞一鸣的想法非常大胆,郑队长,下面的刑侦工作应该把这种假设考虑在内。”
“你们还记得我曾经提到过的智请长老吗?”陈皓思维的触角还在向纵深运动着。
“记得,我们第一天上山就碰到了马清斋和盛老太太,第二天,我们在普觉寺还看到一个人和智清长老在一起,这个人是谁?我们当时没有看清楚。”陈皓道,“这会不会和“8.18’凶杀案有关联呢?”
“如果“8.18’凶杀案的死者就是马明斋的话,那么凶手就有可能是盛家或者包家的人。”李子荣道。
“从金所长所介绍的情况来看,盛包两家和马家的仇怨由来已久,而且是不共戴天。”陈皓道。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盛家、或者包家的人在无意之中发现马明斋还活着,即使马明斋把自己隐藏得不漏痕迹,但世上绝没有不透风的墙。”卞一鸣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
“发现马明斋还活着,盛家、或者包家绝不会放过他,更不会放过这个天赐良机,杀一个已经“死了’的人。这是一件多么痛快惬意的事情。天不知,地不知,鬼神也难知。仇家还不好声张。只能是哑巴吞黄连。”陈皓道。
“可不是吗?如果不是阎师傅误打误撞地触摸到了这个案子,还真是神鬼不知。”李子荣道。
“郑队长,我们再和金所长谈一谈,请他再仔细回忆一下,说不定他能想起什么东西来。”李云帆道。
“再找马家大院附近的人了解一下,说不定能寻觅到马明斋假死的线索。”
“行!明天早上,我们到马家集南边那条山道走一趟,让金所长一起去,在路上谈。走,睡觉。明天早上六点钟出发,不要惊动其他人,我们几个人就足够了。”郑峰一锤定音。
马家集的夜静得出奇,对岸的芦苇荡如在画中,河水仿佛已经凝固,木船不像是浮在水面上,倒像是躺在沙地上。空气中虽有凉意,但感觉不到一丝风。
第二天——即十二月三日的早晨,郑峰五点半钟就醒了,窗外,天已经有点亮光了。
郑峰穿上衣服,正准备开门,就听见三下敲门声,声音很低。
郑峰打开门,是毕老和金所长,怕吵醒其他人,彼此之间的声音很低。
“你们在我屋里等一下,我去喊老李他们。”郑峰道。
郑峰刚准备走过去,李云帆房间的门开了,陈皓、李子荣和卞一鸣跟在李云帆的后面走出房间。他们大概是怕睡过了头,所以早早地来到李云帆的房间静静等候。
“全在啊!”
“他们四点半钟就来了。”
七个人蹑手蹑脚地下了楼梯。
走出派出所的大门,下了台阶,向东——东方的天空已经透出了鱼肚白。
他们从“我来我客栈”前面进入北街口。路上见不到一个行人。可谓万籁俱寂,大街上只有同志们的急促的脚步声。
十五分钟以后,他们出南街口,走进了一片松树林,十二月一号,郑峰他们就是沿着这条山路到普觉寺去的,在这片树林里,还有一条路通向学校,通向马家集的山门,通向马家桥。
在熹微的晨光之中,在路的两边,有两个不甚明显的建筑:一个是学校,在路的南边,在山脚之下。一个是马家大院,高大的院墙,单是小门就有三个,院子里面,古树参天,从远处看去,显得十分的幽深而神秘。
学校就在马家大院的后面。距离马家大院大概有五、六百米的样子,中间隔着一片松树林,路就在这片松树林里面。
“郑队长,那就是马家的祠堂。”金所长用手向东北方向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