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还乱

  艾瑞丝疑惑地瞥了小明一眼，摊上这么大的事，怎么这小子好像……还有点兴奋啊？
  是的，听他的语气，颇有唯恐天下不乱的意思。
  她是误会小明了。
  他的兴奋是因为，凯撒似乎犯下了一个低级失误，在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仓促进行了一次预演。
  当然，实施任何大的计划，进行小范围的预演是必须的。
  只是，凯撒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小明已经获悉了他的阴谋，更不惜以身犯险，去感受核尸的思想，侦测人类灭绝计划的秘密。
  退一步讲，即便小明没有发现，无形中也获得了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以人类面临的共同威胁，说服潜在的盟友。
  不过，关于凯撒的灭世阴谋，小明暂时不打算披露出来，一来没有确凿的证据，只凭b小姐的一面之词，无法指控他；二来，一旦公开，等于打草惊蛇，小明反而失去了敌明我暗的优势。
  “总统同志，这次私人访问，还继续吗？”艾瑞丝忍不住发问。
  小明耸耸肩：“干嘛不继续？我正好跟帝国领导层会面，共商对策。”
  艾瑞丝提醒道：“万一这次整体暴乱，只是一次偶发事件呢？我们大张旗鼓地向世界各地传送消息，会不会小题大做了？”
  伊凡也发表专业意见：“偶发事件不太可能，毕竟在帝国境内的多地同时发生。我担心的是，即便全球的幸存者合作，能起多大的作用，都很难说。我们刚才推断，在地下出现了一种新型的核变异物种，引发了整体暴乱。我又考虑了一下，其实还有其他方法引发的。比如，我们可以通过超声波武器控制沙蚯，别人未尝不能利用先进的仪器，去控制核尸和核变异动物。万一，这次事件，不是天灾，而是人祸呢？甚至可能是帝国正在研发什么秘密武器，准备对付共和国，刚好暴乱的范围，也局限在帝国境内，可以解释过去。如果真是这样，我们跟他们合作，不是与虎谋皮吗？”
  小明一呆，没想到这个书呆子，竟能分析得如此透彻，而且还猜得八九不离十。
  控制核尸，小明是知道的，当年站长曾经控制了一批黑眼核尸，他的核尸跳，就是跟“他们”学的。
  而且，阿黛尔正是核尸这一物种的始作俑者，可能真有办法，控制白眼核尸。
  说不定，白眼核尸的出现，也是人类灭绝计划的关键一环，她研制的超x病毒，时机相当微妙。
  艾瑞丝也有些愕然：“那总统同志感应到的东西，会是什么？”
  伊凡说出新的推论：“也许，那是一个埋藏在地下的仪器呢……”
  说到仪器，艾瑞丝不敢不信，因为人类的发明创造并不亚于科学幻想，比如意识力训练系统，就是一件划时代的仪器。
  她苦恼道：“岂不是有很多可能？”
  小明的脸色不太好看，紧锁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也许，自己真的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
  凯撒难道不会换位思考？这次整体暴乱，可能令小明中断私人访问，中途返回。
  这样的话，阿黛尔就无法研究小明的父亲了。
  是不是还有另一种可能，这次整体暴乱，是凯撒没有掌控的一次意外事件？
  否则，他大可在小明一行抵达帝国科学院以后，才进行预演。
  再则，凯撒处心积虑、筹划多年的阴谋，怎么会被自己轻易探测到？
  或者，只是一个烟雾弹，故意要误导小明和全球的人类幸存者？
  小明一直对凯撒，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如果这么容易看透他，他也不是凯撒了……
  小明越想越混乱，越想越头大，“穿越时空的因果”的分析能力，因为他的身体虚弱，意识力衰减，无法应用。
  这时，电子屏上传来了呼叫信号，是周小飞。
  小明当即接通，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周小飞恢复了此前的态度，不带私人感情地问候：“总统先生，你还好吗？”
  小明露出微笑：“没什么大问题，只是需要休息。”
  周小飞也不废话，直奔主题：“总统先生昏迷前，可有什么发现？”
  小明闻言，迅速跟艾瑞丝、伊凡交流了一下眼神，抛出最初的推断：“我感应到，在地下深处，藏着某种未知的危险，好像是一种新型的核变异物种。这次的整体暴乱，可能跟它有关，希望贵国深入探查。另外，我们的专家，会写出一份分析报告，请你转交元老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