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疯狂

  小明脸色一变，紧急下令：“停止前进！”
  说时迟，那时快，但见翻腾的河面好像下饺子一样，确切地说，应该是下饺子的反转，迸出无数条大鱼小鱼，一个个龇着锋利的牙齿，带着水滴，凶形万状地扑向空中。
  “吃人鱼！”宫二惊呼出声。
  外面嘭嘭之声大作，也不知多少条吃人鱼撞在了共和一号、和平号的外壳上，撞得粉碎，连驾驶窗和舷窗上都沾满了碎肉和鲜血。
  “退！退后百米！无人机升空侦查！”小明连续下了两道命令，也顾不得救援帝国的军队。
  虽然吃人鱼对共和一号、和平号无法造成什么损伤，但这一切太诡异了！不搞清楚状况，绝不能贸然出击。
  总统车队退回岸边的腹地，冲洗干净窗口，正看见界河中的吃人鱼仍不绝地跃上半空，岸边已落满了鱼群，兀自挣扎不休，似乎还想追上来。
  河里的吃人鱼竟然跳出水面攻击人，这是从未有过的现象！
  班长和俄罗斯独立营的副营长都有些不知所措，请求指示。
  艾瑞丝和伊凡发表各自的看法，争论起来。
  小明一语不发，心中的一个揣测越来越清晰。
  先是白眼核尸，接着是巨鼠，现在又是吃人鱼，这些习性迥异的核变异物种，竟然在同一个时间段发疯，攻击人类，要说没有原因，真是活见鬼了。
  不过，他的揣测，却不能说出来，因为没到揭破秘密的时候。
  小明看了看无人小飞机传回的画面，在身后的非军事缓冲区内，没有异状，这让他暂时去了后顾之忧。
  “你们看天上！”艾瑞丝骇然叫道。
  小明已看见了，但见界河另一侧的天空上，不知从哪里飘来一大片乌云，越飘越近。
  此时，帝国的机群仍在俯冲扫射地面的鼠群，而那些被熏倒的核尸也被顺带消灭了不少。
  总统车队的无人机掠向高空，向乌云飞了过去，进行贴近侦查。
  伊凡的声音带着颤抖：“不是乌云，是鸟群！”
  是的，一大群飞鸟，乌云般地飞到战场的上空，半边天都黑了，数量惊人之极。
  小明从未见过如此密集的鸟群，他的心里泛起不祥的预感。
  果然，鸟群竟然不顾一切地冲向帝国的机群。
  又是飞蛾扑火的自杀式攻击，这个世界，真是没有最疯狂，只有更疯狂！
  一只小鸟撞向一架飞机，都可能发生灾难性的事故，更不要说一大群飞鸟了。
  只见三架战斗机冒出黑烟，向地面栽去，“轰、轰、轰”，腾起三朵冲天的火光。
  其余的战斗机见势不妙，舍弃地面部队，分头逃窜，饶是如此，又损失了四架战斗机。
  无人小飞机也难以幸免，在它传回的最后一个画面上，一只白眼珠的黑鸟撞向了镜头……
  作息室内鸦雀无声，每个人都看傻了，他们的一贯认知，都被完全颠覆。
  这已不是单纯的尸暴，而是核变异动物的整体暴乱，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天上飞的，都发疯了，都把人类当作攻击目标，难道是天要灭绝人类？
  小明的眼里闪着寒光，如果开始只是揣测，现在则是百分百地确定，这一异变，绝对跟凯撒的人类灭绝计划有关！
  该计划的内容隐隐浮出水面，凯撒不知使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可以驱使各种核变异动物，对付人类。
  核灾难后，本已变得弱小的人类幸存者，现在又变成了所有动物的公敌，这才是真正的末日降临！
  我们，能逃过此劫吗？小明的第一反应是，立刻返回共和国，跟自己的爱人和兄弟姐妹在一起，共同应对这一灭顶之灾，死也要死在一起。
  可是，他也知道，一旦返回，他就彻底失去阻止这一灭世阴谋的机会，只能被动地逃命。
  不！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也永不放弃！这是他的人生信念，支持着他，一路走到现在！
  小明目露坚毅，坚定了百折不回的决心，让自己最大限度地冷静下来，分析着眼前的局面。
  人类灭绝计划发动了吗？不太像。
  至少，在非军事缓冲区，没有核变异动物族群暴走的迹象。
  既然叫人类灭绝计划，应该是惊天动地、一发不可收拾，才名副其实。
  不过，这么大规模的整体暴乱，仅仅对付一个边防哨所，又有点小题大做了。
  凯撒和阿黛尔对自己的父亲不感兴趣？也未必。
  否则又何必多此一举，同意他出访呢？
  是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就不怕把自己吓回去？
  当然，这场整体暴乱虽然恐怖，却伤不到他一根毫毛。
  以共和一号可以承受核爆、小行星撞击的超级防御力，无论是在地面行驶，还是在空中飞行，或者是潜入水底，这些核变异动物，都奈何不了它。
  小明陷入了思考中，战场上的情况却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