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雾封山
被我重新救下来之后,赖平头脸色惨青地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被吓傻了一样,一动也不动。
虽然这种泼皮无赖的死活,并不被我放在心上,不过接下来路程遥远,还必须靠着小子带路,我只好用指甲轻轻挑破中指,缓缓往前一伸,点在了赖平头的额头上。
我给他画了个定身咒,横掌一拍,狠狠打进他大脑之中,这小子“哇”的一下就跳起来了,吓得屁滚尿流,撒腿就准备往回跑。
“你跑什么?”我厉声喝止住了他!
赖平头晃了晃肩膀,回头对我苦着脸说道,“哥……我不干了,这玩意太吓人了,我打死都不去!”
我冷笑着说道,“真的打死都不去?那也好,反正你这种无赖混混的死活根本没人关心,我这就弄死你算了!”
这话讲完,我杀意蹦现,反手握着那把匕首,缓缓朝他走过去。
当我跨出第二步的时候,赖平头立马就哭着跪在地上,对我连连磕头,“哥……我错了,我跟你走,别杀我……别杀我……”
我面无表情地走到赖平头面前,一把揪着这小子的头发,将他的额头强行扶正,眯着眼睛看了看,又嘿然笑道,
“只要你带我过去,我自然不会杀你,跪好了,别动!”
话音落地,我扬手就是一刀,狠狠削在这小子的肩膀上。
“啊……”赖平头疼的很深发紧,捂着伤口,对我艰难地说道,“哥……你不是说只要我听话,你就不杀我吗?”
“我特么这是在救你,你自己看看伤口流出来的是什么?”
我冷冰冰地瞪了他一眼,指了指刚才被我用到划破的肩膀。
我那一刀仅仅只削掉他一层皮,可从伤口中流出来的鲜血却是紫黑色的,沿着赖平头的指缝中流淌出来,祸害散发着一股浓腥的味道。
“握草,啊……这、这是怎么回事?”
赖平头看了看自己肩膀上的伤口,紧张得嘴皮发青,一个劲地直哆嗦。
我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你刚才应该也被邪尸抓伤了吧,尸毒入体是这样的,会首先感染你的血液,等到你浑身血液流通,尸毒攻进心脉的时候,神仙也难救!”
赖平头被我一番话吓得瘫软在地上,苦着脸说道,“那……哥、那我岂不是也会变成僵尸,救救我……我该怎么办?”
“就你这么样的还想变僵尸?想得倒美!”
我瞪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放心吧,我既然说过要救你,自然有把握!”
赖平头刚被邪尸咬伤不到五分钟,尸毒仅仅只是侵入了一点皮毛,还未能对他造成什么严重的伤害,随后,我直接抓了一把糯米,让他自己拿着,狠狠按在肩膀的伤口上。
赖平头依言照做,糯米敷在患处的同时,一股淡淡的黑烟顿时冒出来,疼得这小子脸色扭曲,蹲在地上眼泪都下来了,
“哥……我好疼……你帮帮我啊!”
“疼?”
我冷笑道,“等到尸毒攻心之后你就不会疼了,到时候就算我用斧头把你劈成两半,你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赖平头哆嗦了一下,不敢再喊疼了,急忙站起来,自动动手撕开了衣服,然后把伤口包扎起来。
我甩给他一包糯米,冷着眼对他说道,“伤口结疤之前,隔三差五用糯米敷一敷,如果结疤之后的伤口还是紫色的话,就自己用刀子划开,继续敷糯米。”
我把那柄匕首递给他,“别动什么歪心思,如果让我知道你想偷袭我,你的下场会比他还惨,明白了没有?”
我一挑眉头,指了指那具已经被我用火咒烧成焦炭的邪尸。
赖平头嘴角狠狠抽动了一下,低着头看我,连连说道,“不敢不敢……哥,你放我我指定听你的话!”
我转过身去,没有再理他,指了指前面,“休息够了就快走,到了郭亮村你就算自由了!”
赖平头很怕我,点点头,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我也冷着脸,缓缓跟在了他身后。
深夜赶路比较麻烦,但我为了能够提早见到陈玄一,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推推嚷嚷地带着赖平头往前走。
这一路风声鹤唳,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能把赖平头吓得跳起来,我让他不要这么紧张,有我在身边,不会有什么事情。
大约到了四更天的时候,赖平头才指着对面的一座山头,对我十分紧张地说道,“哥……前面就是郭亮子村了,咱们真的要进去?”
我挑了下眉头,“你说呢?”
我这话一开口,赖平头就又开始哆嗦了,表现得会很紧张。
我一脸稀奇,看着他皱眉问道,“你小子怕什么?”
赖平头犹豫了很久,才磕磕巴巴地问道,“哥你不会像电视上演的那样,到了地方就直接杀我灭口吧?”
我淡笑了两声,“你要是真害怕,就自己回去吧,我现在已经认识路了,自己一个人过去也行。”
这赖平头总算费了这么大劲带我过来,我自然不会动他。
“别啊,后面的路这么长……还不知道会不会有其他尸体,我一个人怎么回去,我不敢!”
赖平头畏畏缩缩地站在我身边,目光闪躲。
“那就继续带路!”我可不会对这种欺软怕硬的小混混有什么好感,当即狠狠推了他一把。
赖平头一脸畏惧地看了看我,转身继续朝着山脚下前行,翻过一道矮坡,随后映入我们眼帘之中的,却是一片笼罩整座山头的森冷白雾。
眼前白雾迷茫,几乎可以用遮天蔽月来形容,翻滚的雾气深卷,笼罩整个山头,望眼望去,那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这是怎么回事!”
赖平头直接变脸,指着浓雾惊呼道,“这还没到气雾的季节啊,怎么这么大的雾?”
我一脸平静,内心却微微有点发紧,喃喃道,“白雾封山,阴兵借道,这地方……邪得很呐!”
赖平头又开始怕了,哭丧着脸说道,“哥,那我们还要不要继续走?”
我板着脸,让他在附近捡了几根树枝,然后扯出几张白纸,叠成了一个纸糊的大灯笼,缓缓点上白蜡烛,用红线把灯笼绑好,挂在了赖平头的胸口上,
“走吧,记住,只要蜡烛不灭,你就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