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神叫花容容

  担心着上官晨的同时,那个族人又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她听不懂的话,花容容瞬间就有点烦躁。她不想知道对方想表达什么,她只想早些回去而已。
  夜渊很清楚上官晨为什么要支开他们,于是上前拍拍花容容的肩膀:“人家也是一片好心,走吧!”
  花容容看看夜渊,又看看那个乌兰族人,将心底的不耐烦压抑下去,故作轻松地跟着他们走。
  虽然听不懂乌兰的语言,但身边有着两个翻译,这一路上他们谈话的内容经过玉姬的解释,花容容倒也是清楚了的。
  乌兰是个非常古老的部落,部落里的族人个个骁勇善战。但乌兰神代表着和平,所以乌兰从来不去侵犯临近的部落或是国家。总而言之,乌兰这个部落虽然不大,却是不容小觑的。
  收留花容容等人的那个乌兰族人叫尔多,是乌兰部落的勇士之一。
  尔多十分健谈,这一路上,都不断地向他们介绍乌兰部落事迹。那种打从心里为自己是乌兰族人的骄傲,让花容容很是感叹。
  不过花容容的心思都在上官晨身上,所以对尔多说的话,也没听进去几句。
  然后,尔多展示了他冰上捕鱼的功夫,让花容容大开眼界。很快就满载而归,夜渊很是满意。
  “你们冬天都是捕鱼的吗?”花容容随意问了句。
  玉姬将她的话转给尔多听,尔多点点头,同时又告诉他们,每个乌兰人成年第一个冬天,就是要到冰里抓满满一桶鱼。否则,就会成为乌兰人的笑话。
  听到这,花容容脑海里飞快地掠过一道灵光,她深深地看了夜渊与玉姬一眼。
  尔多仍旧滔滔不绝地说过不停,花容容发现,乌兰人最崇拜的就是他们的神。他们口中的守护神,近乎神圣的存在,容不得一丝亵渎。
  于是,她不由得问道:“你们的神灵,是怎样成为乌兰的守护神?”
  在尔多虔诚地做了一个类似祷告的动作后,才娓娓道来。时间追溯到多少年已经无证可考,原来在乌兰部落还是其他部落的奴隶时,他们信奉的神灵显灵,将他们解救了。然后才成立了这个乌兰部落,后来还一度强大到令这附近的部落皆拜乌兰部落为王。只是,后来神灵累了,乌兰部落才慢慢变成如今这个模样,但依然让别的部落不敢侵犯。
  至今为止,临近部落对乌兰的部落的守护神还是很忌惮的。
  花容容向来对这样的传说嗤之以鼻,只是出于对乌兰部落的尊重,她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淡地问了句:“你们的神灵叫什么?”
  然后,尔多说了个让花容容见鬼的名字,她觉得一定是自己幻听了。
  尔多骄傲地说:“我们的守护神,是个美丽的女神。因为你们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女神,请原谅我的亵渎,直呼您的名讳。我们的女神,叫花容容,所以她是美丽的花神。”
  闻言的瞬间,花容容脚下打滑,险些摔倒了。
  而玉姬,也有些诧异。不可置信地望着花容容:你居然成了乌兰部落的女神?
  花容容摇摇头,对这个讯息震惊的同时仍旧觉得荒谬。或者,只是巧合罢了。想到这,花容容看向夜渊,心中不禁怀疑,夜渊是不是一早知道这事,特地将他们带来的?
  只是,夜渊的神色却很平静,看不出一点点的异样。仿佛,他也是不知情的。
  平复了内心的震惊,花容容决定,问个清楚:“尔多,你能说说你们部落的守护神都为你们做了什么事吗?”
  然而,在接下来的叙述中,花容容觉得她看到的是个精明睿智的女子,一步一步地帮助乌兰部落强大起来。而尔多所说的累,大概是她去世了。因为跟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的失踪了。
  听到这,花容容暗自庆幸,幸好乌兰部落的人听不懂中原话。否则,要是让他们知道她叫花容容,依照他们对他们神灵崇拜的程度,她不知道自己将会面对怎么样的结局。
  或死或生,全在他们的一念之间。任凭他们武功高强,但这样的部落,谁知那些长老祭祀,会不会懂得什么秘术。
  看到花容容不经意流露的情绪,夜渊忍不住轻笑道:“你该高兴,你在这竟然如此的神通广大。”
  花容容白了他一眼:“这样的事并不好笑,万一他们知道我的名字与他们的神灵一模一样,指不定会认为我亵渎了神灵,被活活烧死什么,以洗刷对神灵的侮辱。这一点也不好笑,行么?”
  玉姬颇为赞同花容容的看法:“这些人对神灵的崇拜,如果真的知道容容的名字,真的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夜渊,你其实一早知道了吧?”
  “你为什么不说自己一早知道呢?”夜渊挑眉反问,“你既然懂得乌兰部落的语言,证明你来过已经很多次了。本公子不信,你一直没听说过关于乌兰部落神灵的传说。”
  “你错了,我懂得乌兰部落的语言不是因为我来过这里。而是因为我的师傅,在这之前,我一直只觉得我的师傅,是个十分神秘的人。乌兰部落的语言,便是他所教。如果我猜得没错,我的师傅,应该是从乌兰部落离开的长老或者祭祀。”玉姬不慌不忙的反驳。
  “你师傅?”花容容疑惑。
  “我师傅并没有让我当杀手,只是告诉我,怎么开心怎么活着。”玉姬轻轻地笑道,然后又有些无奈的意味:“只是他从来不说他的来历,当时我还年幼,也不知道秘密这个概念。等我的师傅悄然无踪的时候,我才知道,我的师傅来去就像一阵风。如果他要躲着我,我永远也找不到他。”
  尔多不解地看着他们三人在叽里呱啦地说个不停,他有点着急,却又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夜渊瞥见尔多的神色之后,淡淡地提醒:“你们再说下去,人家就会以为你们在亵渎他们的神灵。”
  见状,花容容忙道歉,尔多笑笑不说话。
  当花容容三人回到房子里的时候,上官晨已经睡下。花容容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心中就开始担心,只是看到一旁的贱死不救之后,悬在半空的心才稍稍落下一些。
  “他怎么了?”花容容不掩担心。
  “长时间的奔波,他必须要好好休息。”贱死不救并没有直接回答花容容的问题。
  花容容不语,又将目光投向安静入睡的上官晨。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折磨着他,他的眉心紧蹙着,不曾舒展过半分。忍不住伸手抚上他的眉间,想将那眉宇抚平。
  贱死不救制止了她的动作:“他才刚入睡,你最好不要将他吵醒。”话语里的警告,让花容容顿下自己的动作,将手收回来。
  “他刚才特地将我支开,是不是有什么事?”花容容直视着贱死不救逼问。
  “只是替他处理一下伤口罢了。”贱死不救轻描淡写,他早就将一切都收拾好,哪会让花容容看出什么。
  花容容看了贱死不救半晌,依然没有什么答案。而她,也并没有想过说检查上官晨。既然选择了同行,那么也该有信任。
  于是,身为顶级杀手的玉姬见状,只好亲自去弄吃的了。因为,他不能指望夜渊会动手,更不会指望那个一天到晚可以不说一句话的贱死不救。
  唉!命苦!玉姬哀叹完之后,默默地走了出去。
  “容容啊,你再看,也不可能将他看醒,倒不如去帮玉姬的忙。说不定你们弄好了,他也就醒来了。”一旁的夜渊仔细观察了上官晨片刻,才低声说道。
  花容容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随后默然起身,紧跟着玉姬走了出去。
  玉姬只不过快花容容几步,当花容容走到屋子外面的时候,已经看不到玉姬的身影了。
  奇怪,人呢?花容容喃喃自语,四下张望。乌兰部落的房子普遍比较矮,而且都是一个院子好几个房子连起来。
  花容容四处走动,想寻玉姬的身影。只是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她都没发现玉姬。然后,她走出了院子。
  正欲往前的时候,忽然听到前面有人低声交谈的声音。她本想当做不知道悄悄绕开的,但是,才抬脚,她就听到了一句她听得懂的话,虽然不大真切:“确定他们在这?”
  心中一惊,乌兰部落也有会说中原话的人?花容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她倒想看看到底是谁。
  可是当她走近的时候,交谈声却没有了。她又仔细倾听了片刻,仍旧没有什么动静。
  怎么回事?难道被发现了?花容容眉心轻蹙。她四下环顾,随后身形一晃,跳到不远处比较隐秘的高处,却能将周围看得清清楚楚的小平台上。
  “要动手吗?”随后,花容容又听到这么一句话。
  循着声源,花容容终于看到了那两个站在视觉死角交谈的人。只是,她忍不住抽了抽眉角。
  那个,传说中的侏儒?
  因为她看到的那个身影,比寻常矮了许多,如同一个十二三岁孩童般。但那声音却是略显苍老的,绝非孩童的声音。
  而另外两个则显得正常,其中一个低声道:“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那几个紫月国的人,刚好可以当替死鬼。”
  花容容眉头皱得更紧,这些人会说中原话。据尔多所说,乌兰部落的人很少与外来往。乌兰部落离卫国最近,却也没几个会说卫国话。
  这三人鬼鬼祟祟地躲在这,用中原话商谈这些事?难道是想夺乌兰族长之位?花容容没有离开,打算继续听听他们还说什么。
  但是那三个人很快就离开了。花容容本想跟上去,但考虑到刚才她居然察觉不到三个人那么大的目标在哪儿,慎重起见,她还是决定等他们离开再出来。
  这里毕竟已经是异乡,凡事都要小心。
  确定那些人不会回来了,花容容才纵身跃下。眼前却突然出现一个人影,将她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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