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本王的话?

  “枫雪庄!”夜渊低声道。
  花容容皱眉,她似乎并没有听过这个山庄的名字,却又格外的耳熟。
  夜渊抿抿唇:“在京都城郊。不过山庄的主人只是个寻常的商贾,看不出什么异样。”
  “密道?”
  “不,淑妃是直接逃过去的。我跟着他们走,不知不觉就到了那里。然后,在他们进去无尽暗渊的时候,我已经跟不上去了。”夜渊似乎有些懊恼。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到底什么时候这些事才是尽头呢?花容容狂躁的想把自己的头发都给扯了。
  “上官晨如今生死未卜,我实在没什么心思想太多了。”
  “宫里的庸医!你还是想办法把小贱人带进皇宫,小贱人应该有办法的。”夜渊道。
  花容容摇摇头,“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宫变才过,宫中戒备之森严,我带他进去,根本不现实,你难道不知道么?”
  “呵呵,你怎么忘记了,还有我呢。”夜渊勾唇轻笑。
  “你?”虽然知道夜渊是前国师,但是这语气也未免太狂妄了。
  只不过,夜渊向来慵懒,可做起事情的速度,却是花容容无法比拟的。
  看着一左一右的丫鬟,花容容有种想要抽搐的感觉。
  你能想象么,一个高大威猛的丫鬟,一路上不停地跟行人抛媚眼。花容容无比庆幸自己是坐马车,否则她那难看的模样肯定令人发笑的。
  “夜渊,你收敛点行吗?”花容容终于看不下去了,忍不住稍稍拔高声音警告。
  夜渊回眸妩媚一笑:“王妃,这人家云英未嫁的,很正常不是吗?”
  尼玛,这叫伤风败俗!花容容在心底怒吼。她真的很怀疑,夜渊是不是也是穿越而来的。
  而贱死不救则是一贯的淡漠,对夜渊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从上马车开始,就一直闭目养神。
  拿夜渊没办法,花容容索性也学起贱死不救,阖上眸子养神。
  夜渊脸上的妩媚之色消失不见,掠过一抹淡淡的复杂之色。伸出食指轻轻地在花容容身上一点,花容容马上就真的睡过去了。
  贱死不救睁开眸子:“为什么这么做?”
  “放心,我要谁的命都不会要她的。”夜渊脸上依然挂着招牌式的笑容,“况且,谁都可以死,就是她不行!”
  贱死不救又恢复沉默,对于夜渊的所作所为,他一直都保持着沉默。
  马车一路驶向皇宫,禁军见是三王府的马车并由盘查,直接放行。
  花容容忽然睁开眸子,有些错愕:“我怎么睡着了?”
  “你需要好好休息了,”夜渊若无其事地道。
  花容容眉心轻蹙,显然对这个解释有些不满。她已经不是从前的花容容,哪里会那么容易就累到?只是,夜渊与贱死不救都如此坦然。
  大概是皇帝特地吩咐过,那些宫女太监看到花容容也未加盘问,直接行礼带了进去。
  似乎这些日子以来,花容容看到的一直都是上官晨脸色苍白、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
  贱死不救不着痕迹地上前,看了看上官晨的伤势,随后摇摇头:“伤了,不是很严重。”
  “可是他仍旧昏迷。”花容容皱着眉头,同时屏退了一旁服侍的太监宫女,低声道。
  “那是因为他本是就是被药物强行激活体内的潜能,如此创伤,又岂是那么容易醒来呢?”贱死不救飞快施针,说话间,已经在上官晨身上插入十几根银针。又从怀中取出一粒药,泡水对开喂上官晨吃下。
  花容容一直紧张地看着他的动作,生怕有什么不慎。
  一旁的夜渊看到花容容的模样,忍不住低笑:“你这样子,就像小贱人要杀他一样!如果小贱人要杀他,你又怎么阻止得了?”
  闻言,花容容猛地侧目看着夜渊,严肃地道:“那我会拼命!”语气之认真,根本不是开玩笑。
  “好吧好吧!”夜渊举手投降。
  贱死不救的医术果然了得,没多久,上官晨的脸色就好看了许多。起码不像方才那样,如同死人一般。
  花容容紧张得手心直冒汗,她期待着上官晨睁开眼,又害怕看到那陌生疏离的眼神。
  “好了,我们可以走了。”一切都弄完了,贱死不救随即起身,淡淡地对夜渊说道。
  夜渊点点头,“好,容容你自己小心,我会来找你的。”话一落音,他与贱死不救仿佛约好了一般同时飞身离去。身形之快,让花容容叹为观止。这戒备森严的皇宫禁地,对他们来说大约也只是如入无人之境吧。
  花容容静静地坐在床头边上半跪着,趴着床沿,仔细地凝视着上官晨那张俊美的容颜。花容容越发不能理解自己,之前还毅然决然地想要离开,可是看到这张令她眷恋不已的容颜,她的心意就开始悄悄地改变了。
  她真的想,生生世世都陪在上官晨身边。
  或者是真的累了,花容容目不转睛地盯着上官晨看,自己渐渐地坠入梦乡里。
  睡梦中,眉心依然紧蹙。
  上官晨醒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这个趴在床沿睡着的女子。似曾相识的感觉如此强烈,仿佛什么时候也发生过同样的场景。瞥见她紧蹙的眉心,心底掠过阵阵莫名的痛楚。
  他不是该讨厌她的吗?为什么看到这样的她,他竟是心痛呢?
  上官晨一贯冷峻的面容,也浮现了丝丝疑惑。他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呢?
  只是他一去回想,就头痛欲裂,迫使他不得不放弃去试图想起什么。
  上官晨悄悄地移动着身子坐起来,不料却把花容容惊醒了。
  她几乎是当即跳起来的,眯着惺忪的睡眼望着上官晨。然后,几乎是眨眼间,她脸上的睡意全无,取而代之的是淡然的模样。
  “三爷您醒了,我这就去喊御医。”花容容压抑着内心的欣喜,淡淡地说道,随即转身。
  见状,上官晨心底很不悦。花容容这模样令他感到很是刺眼,他好像很在意花容容举动。
  “不必,本王没事。”上官晨冷冷地道,“你回来!”
  花容容闻言顿住脚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回过身:“三爷,还是让御医来看看我比较放心。”
  “怎么,你不听本王的话?”上官晨的语气骤然拔高。
  压下心头的苦涩,花容容温顺地走了过去,“三爷,您有什么吩咐?”
  “花容容,本王要是没记错,你是本王的王妃。”上官晨越来不理解自己,平时不管如何愤怒,总能很好的隐藏自己的情绪,此刻面对着花容容,他却无法压抑心底的不悦。
  继续初见时那所谓的折磨?花容容垂下头,微微挑眉。只是她也不是当初的软柿子,爱他并不代表者任他揉捏。任由他人虐,不是她的本性!
  花容容才走到床边,手臂就被人抓住,然后一股力道将她扯过来。一时不备,花容容直直撞进上官晨的怀中。强大的冲劲,让上官晨倒吸了一口冷,吃痛地闷哼。
  花容容心底一惊,挣扎着想要起来检查他的情况,却被人死死箍住。
  “三爷,先放开我,你的伤!”她已经瞥到那洁白的布条上已经染上了淡淡的殷红,不由得紧张起来。
  “花容容,你告诉本王,本王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从来没有一刻,他急于想知道某些他不确定的真相。
  闻言,花容容的心跳漏了一拍,有些不可置信自己听到的。她仰起头,死死地看着上官晨,努力想说服自己其实刚才只是幻听了。可是上官晨的脸色如此平静,眼神如此认真,她真的找不出自己听错的破绽。
  “说!”上官晨霸道又强势地逼视着她。
  她能说,此刻她的心情就像忽上忽下么?前一刻,上官晨还那么淡漠,下一刻却逼着问她他是不是忘记了什么。“我们是夫妻,你说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还说过,从此以后你都是我的依靠……”花容容说了两句,就被哽咽住。
  上官晨皱紧眉头,强忍着痛楚回想着。似乎,他真的说过,可是他又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说的。但眼前花容容那眸中带泪的模样,让他心中一紧。忍不住加大手中的力道,将她紧紧环入怀中。
  “我,真的说过?”言语间,有些迟疑。
  她不求什么,只要他记得他心中有过她,于是便足够了。“说过,可是你都忘记了不是吗?”
  上官晨稍稍将身子倾后,望进花容容的眸子:“本王只知道,看到你那淡然的模样,本王很恼火。”
  花容容破涕为笑,想不起来没关系,起码他心底还是有着她的。
  轻轻地靠在他怀中,避开他的伤口,安静地汲取着他那令她无比安心的气息。天知道,她是多迷恋他的味道。
  难得的清静,谁也没有开口打破。
  时间悄悄的溜走,过了许久,花容容鼻尖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她才回过神来。
  “三爷,您的伤口,让我去喊御医。”她不敢推开他,生怕牵扯到他的伤口,只能在他怀中低低说道。
  上官晨松开她,轻轻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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