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入密道
又看了一会,花容容惊讶地发现,隐约中好像有丝丝暖流从她掌心流进去。拿开,那股暖流就消失了。
更奇怪的是,那点殷红,好像又红了一点。
“好诡异的东西!”花容容自言自语。或许等上官晨回来了,他可能会认识这个东西。
本来打算随手扔到首饰盒里的,想想,花容容还是将它贴身藏着。
看看时辰,上官晨还没那么快回来,花容容便一个人去了他的书房。为了能让自己更帮到上官晨更多的忙,花容容闲来无事便去他书房翻他的藏书。不得不说,上官晨是个爱看书的人。花容容还发现了他一个习惯,就是看书会思考,几乎书房里的每一本书,都有他写下的疑问。有时看着那些小小问题,花容容有种走进他内心深处的感觉。
上官晨曾下过令,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能进入书房,但花容容却是例外。所以书房外的侍卫看到花容容,全都恭敬地行礼,不加阻拦。
花容容进去后,并没有找书看,而是静静地坐在那。目光触碰到书桌的时候,她想起了下面的密道。
那日,她在下面看到了对红色的眸子,一直死死地盯着她。那对眸子里,充满了令人心惊胆寒的怨恨。至今,只要闭上眼睛,她脑中总会不由自主地浮现那种眼神。
一瞬间,她忽然有种强烈的冲动,想要下去看看。可是心中的阴影仍在,花容容却像不受控制般走到了床边,找到机关,将密道打开。
望着那黝黑的密道,花容容惊恐的发现,她的心像受了蛊惑般不断地说下去吧下去吧。双脚慢慢朝那个密道移过去。
她不要下去!一个声音在呐喊。
必须下去,那里藏着很多很多的秘密,下去了,就知道什么是宿命了。另一声音道。
看着自己的腿迈进密道,花容容拼命想要将脚收回来。当她能将脚收回来的时候,头顶的机关已经阖上,将她关了进去。
花容容不断地敲着那个出口,绝望地发现,那个厚重的机关根本不能发出一点声音。
暗黑的一片,花容容忍不住想起那个噩梦。
头皮开始发麻,开始懊恼自己为什么要来书房。这个密道对她来说,十分恐怖。
但眼线也没有其他办法,上官晨也说过,他很早就发现这个密道,这些年都不知道在这个密道来回多少次了。他从不曾发现又什么异样,就好像到处都是死路一般。
或许那次只是自己想太多了,花容容安慰着自己。摸索着墙壁,慢慢地向前走去。
黑暗是最容易让人恐惧,因为未知。
花容容强迫自己忽略心底最深处的害怕。每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密道里,一片死寂。潮湿的霉味扑鼻而来,让人几乎窒息。
所幸不是什么有毒的气味,否则花容容很可能在上官晨发现之前就葬身于此。
那片黑暗好像没有尽头那般,不停地往前延伸着。花容容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始终没看到上次跟上官晨来时那个出口。
心中开始不安:上次跟上官晨来,用了只有现在的一半时间就走到那个出口了,如今,她都走了那么久,为何还没看到?
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又渐渐袭来,花容容忍不住紧了紧衣襟,却毫无用处。
没事的,只是心理作用而已,花容容自我安慰着。她却再也不敢四处张望,只是垂着头,慢慢地往前走去。
忽然,她猛地撞上一个东西,本来精神已经集中到最高点了,这么一撞,她控制不住歇斯底里地尖叫出来。密道里,空洞地回响着她的尖叫。她跌坐在地上,拼命想要往后面移去,却惊恐地发现,她的脚完全不能动。
完了完了,花容容闭上眼睛,等待着预想中杀意。
却不料,半晌也没有任何动静。别说杀意,就是让人害怕的气息都没有。花容容鼓起勇气,慢慢抬头。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黑暗,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吊在半空的心稍稍安定了些,又过了许久,她才扶着墙壁慢慢站起来。双腿仍是发软,而背心冒出的冷汗,再次将里衣湿透。
花容容颤抖着手朝她刚刚撞上的东西摸去,深深地呼了口气:原来是转弯,她撞到了墙壁。
拍拍心口,责备自己过于大惊小怪。
歇息过后,花容容继续往前。这次走了没多久,她终于看到了一丝丝光线。尽管很微弱,但还是令花容容有种看到曙光的希望。
渐渐,光线越来越亮。走到最后,花容容终于仔细打量着这个地方。
前面不远处的出口,偶尔有些云雾缭绕。
花容容走过去,惊奇地发现,这个出口是在悬崖边上。底下望去,是浓雾弥漫的深渊。那些浓雾,却刚刚到洞口处就没有了,让花容容很是惊讶。
在洞口观望了片刻,她不禁奇怪起来:从王府的书房走到这,也不算太远,王府明明是在京都的中央,为何书房下面的密道居然会连到一个深渊呢?
她对京都虽然不熟悉,但还是知道京都附近并没有什么高山悬崖。
这里是什么地方?花容容没有答案。
出口进来的地方,是个很宽敞的洞。那些石壁下面,偶尔有些杂草生长着。看起来并不像有人住过的地方,因为这一切都那么自然。
四下张望着,花容容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她忽然想起上次来的时候,在这里,有种莫名的恐惧将她笼罩。但是这次,除了刚才在密道里的时候害怕过,为什么现在她完全找不到上次那种发自内心的恐惧呢?
那种仿佛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的感觉,也不曾出现过。她就像误入一个不知名的山洞那样,最初的恐惧过后,再也没有一丝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