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改悔
“你等一下,我就上去。”
“你现在就上来,这事耽误不得。”
“来了。”
不一会,从山芋窖里先后钻出两个女人来,两个女人的年龄都在三十岁左右。
其中一个女人走到任大爷的跟前:“二爷,甚事啊?”
“公安同志们找你问话?”
“公安同志在哪?”女人一转身看见了李云帆一行。然后跟在任大爷的后面朝牛棚走来。
任大爷走了几步,又回头对另个女人道:“腊梅,你也来。”
两个女人走到牛棚前。
“李局长,你问吧!他们俩平时和邢惠开走的比较近,邢惠开穿什么衣服,她们一准知道。”任大爷道。
“请问大姐,邢惠开是不是有一件白底碎红花和一件蓝底大红花衬衫。”
“有啊!那是她男人张有贵出差的时候给她买的。”
李云帆和卞一鸣对视了一下,终于有答案了。这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
“燕子现在怎么样?”李云帆一直在惦记着这个无父无母的孩子。
“燕子在邢四爹家,现在已经好多了,今天早上,我还看她背着书包上学去了。”曼子道。”
“邢惠开家有人吗?”
“自从惠开出事以后,门一直锁着。”任大爷道。
“邢惠开的衣服有没有处理掉。”
“没有。”
“我们想到邢惠开家去看看能不能找到我们刚才说的那两件衣服。”
“钥匙在邢四爹家,走,我跟你们走一趟。”
大家跟在任大爷的后面朝邢四爹家走去。郑峰正想去拜访一下这位德高望重的老者。
郑峰见到邢四爹,两人彼此客气一番,自不必说。
李云帆直奔主题:“邢四爹,邢惠开过去穿的衣服还在吗?”
“在,这几天,我们的心思都在燕子身上,还没有来得及收拾。”
当邢四爹听明白李云帆一行的来意之后,拿上钥匙,便和同志们走出院门。
此时,在邢惠开家的院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年人。曼子和腊梅也在这些人中间。
人群让开一条路,邢四爹打开门锁,推门而入。
邢惠开的衣服还真不少,最后,李云帆在半截厨中间一个抽屉里面发现了一摞衬衫,邢惠开是一个非常有条理的女人,她将衣服按季节分抽屉摆放。
邢四爹干脆将第三个抽屉抽出来,将抽屉里面所有的衣服全倒在床上。
“就是这件衣服。”王萍一眼就看见了一件蓝底大红花的丝绸衬衫,怪不得画上的衣服鲜艳异常,原来是一件丝绸衬衫。
李云帆拨开压在蓝底大红花衬衫上面的衣服,一件蓝底大红花丝绸衬衫完全展现在大家的眼前。王萍抖开衣服,发现衣服里面还有一件衣服,她眼前一亮,大声道:“郑局长,您看……”
所有人都看见了,在蓝底大红花丝绸衬衫里面就是那件白底碎红花的的确良衬衫。这件衬衫,无论是颜色,还是上面的碎红花花,都无比的艳丽。
所有人都很兴奋,同志们终于在邢惠开的家里找到了画上那两件非常特别的衣服。
一清就是杀害邢惠开的凶手,他同时也是杀害张有贵的凶手。
拿下邢惠开和张有贵的案子,同志们距离缪智文的案子越来越近了。
在缪智文的案子中,一清住持的嫌疑迅速上升,与此同时,另一个人……即张翠珍的嫌疑一逐步上升。无论是先前介入此案的严小格和左子健,还是刚介入此案不久的同志们,心里面都有一个疙瘩一直没有解开,那张翠珍似乎已经和智觉寺结下了不解之缘,这么多年,她从未间断过对佛祖的孝敬,奇怪的是,她没能得到观音菩萨的庇护和保佑,一直不曾生养,别的女人到智觉寺去,是为了求子,张翠珍如果是求子的话,那她也太执着了,求了十几年的子,既然观音菩萨不答应,那就拉倒吧!可张翠珍仍然不改初衷,这里面是不是有非常特别的原因呢?
告别邢四爹的时候,同志们带走了那两件衣服。
吃过中饭以后,同志们立即提审一清。
审讯仍然有李云帆主持,王萍负责记录。
且看一清住持有何说辞。
一清住持被带进会议室的时候,脚上又增加了一副脚镣,随着一清角色地位的提高,他的待遇也随之提高了。到目前为止,我们所知道的,在一清住持的手上已经有三条人命,这时候,再不提高他的待遇,就不合情理了。
一清住持原来那件袈裟已经不见了,当他坐在椅子上以后,同志们才发现,一清已经将袈裟裹到僧袍里面去了,但由于他裹得很不认真,袈裟一角已经从僧袍下面露出来了。大概是因为天太冷,一清住持有点受不了了,所以,干脆将袈裟裹在身上,袈裟披在身上,只能作为装饰,裹在身上,多少能暖暖身子,当然了,一清也可能是觉得,现在的他,已经没有必要再把袈裟披在身上了,因为,这和他现在的身份已经很不相符了。
一清将两只手抄在僧袍的袖筒里面,原来的道骨仙风早就荡然无存。
会议室里面烟雾缭绕,一场战斗就要打响,对同志们来说,这就是一场战斗,除了王萍,所有人的嘴上都含着香烟,当然,没有抽烟的还包括一清住持。
大家都用异常平静的眼神看着一清住持。
“一清,你在佛门呆的时间也算不短了,你整天参禅理佛,不知道悟出了一点什么?”
一清眨了几下眼睛道:“刘局长,您有话不妨直说。”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这应该是佛祖用来告诫芸芸众生的话;‘因果轮回,善恶有报’这也应该是佛祖警戒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的话。”
“一清不知道李局长想说什么?”
“一清,你应该算是一个有慧根的人,我们想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再好好地思量思量,看看自己有没有什么罪恶没有向佛祖忏悔。”
“李局长,该说的,我全说了。”一清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眨眼睛的频率似乎提高了许多。
李云帆和郑峰、卞一鸣相视一笑。
一清也不过是一个俗人,几十年的佛门生活没能清洗干净一清身上的劣根性。
“一清,你真不愿意好好思量思量了?”
“该说的,我全说了。”
好一个死不改悔的一清住持。
“很好,我们让你看一样东西。谭科长,把东西递给我。”
谭晓飞从皮包里面掏出一个纸包,然后递到李云帆的手上。
李云帆打开纸包,纸包里面有一张化验报告,还有几根体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