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有名堂

  所有人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对同志们来讲,这个信息太重要了,本来,同志们一直心存疑惑,张有贵的离奇死亡,可能和静悟有关系,那么,怎么样才能将静悟和缪智文的遇害联系在一起呢?
  甄先生提供的信息,终于将静悟和缪智文的案子联系在了一起。
  大家明显地感觉到,很多原来互不相关的信息,有往一块凑的意思。至于静悟和一清禅师之间,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现在还不好说,但李云帆和卞一鸣有理由相信,他们之间一定有某种内在的联系。
  “甄先生,你这个情况太重要了。”
  “是吗?”
  “我们终于把静悟和缪智文联系在一起了,静悟的年龄和张翠珍的年纪应该差不多。”
  “翠珍比静悟小一岁。”
  “甄先生,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啊!”
  “说来话长。”
  “您跟我们说说。”
  李云帆干脆钻进了路边的小树林,山路上有人,树林里面比较适合谈话。
  “那田大帮是一个喝过墨水的人,他也希望儿子读点书,好光宗耀祖,这从儿子的小名上就能看出来,大鹏展翅,大鹏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不怕你们笑话,这个名字还是我起的呢?”
  “他的大名是什么?”
  “大名叫田鹏程。他爹叫田大帮,怕把辈分弄错了,所以只把大鹏作为他的小名。但叫着叫着,就把大名丢在了一边。”
  难怪甄先生对静悟这么了解呢。
  甄先生继续道:“夫妻俩省吃俭用,从小就让大鹏读书,小学就是在南山小学上的……就是黑熊寨下面的那所小学,翠珍也在那里念书,两个人在一个班,上学放学,形影不离。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她娘还时不时地带大鹏到三里寨来找我,让我点拨点拨。那孩子确实聪明,教过的东西一学就会,让他背什么东西,他会背的滚瓜烂熟。”
  “既然这样,家里人为什么要把他送到智觉寺出家呢?”
  “这件事情,我到现在都没有弄明白,说来很奇怪。”
  “怎么奇怪?”
  “那大鹏长到十五六岁,就心性大变,不但不想读书,人也变得乖张和邪性。”
  “邪性怎么讲?”
  “到镇上读书的时候,经常旷课,在学校和家里,不管见到谁,从不开口说话。过去,他可是一个很爱说话的孩子。在不经意间,突然不说话了,就跟哑巴一样。”
  在同志们的印象中,静悟的话确实不多。
  “这……会不会和他的出生有关呢?”
  “可能还和田大帮的死有关。”毛书记道。
  “甄先生,田大帮是怎么死的呢?”
  “说来很惨,田大帮是绝食而死的。”
  “绝食而死?”
  “对,他不想让老婆和孩子跟着他受累。最后活活饿死了。”
  “他老婆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男人活活饿死吗?”
  “他乘老婆不注意的时候,把饭食倒进了马桶,等到老婆发现马桶里面的东西的时候,已经迟了。”
  “这是谁说的呢?”
  “石鼓寨的人都看见了。”
  “这会不会是田大帮的老婆故意释放的烟幕弹呢?”
  “如果田大帮的老婆与别的男人有染的话,那么,田大帮的死很可能有问题。”
  “大鹏心性大变极有可能和母亲不守妇道有关系,十五六岁正是男孩子生理和心理发生变化的时期。性格的变化也是从这时候开始的。”
  “那大鹏和翠珍又是怎么一回事情呢?”
  “他们俩从小在一起长大,玩耍,又一块读书,就互相喜欢上了呗。可翠珍他爹不让他们在一起,后来。就干脆不让翠珍读书了,所以,翠珍读到小学毕业就不再往下读了。大鹏心性大变,可能也和这件事情有关系。后来,大鹏她娘到三里寨来找我。”
  “找你做什么?”
  “请我出面找翠珍他爹说媒。我知道成不了,可又不好薄了人家的面子,就让老太婆去了。”
  “结果怎么样?”
  “结果,你们不是知道了吗?老滕头把翠珍嫁给了缪志文。”
  “之后,田大鹏就出家当了和尚,是不是这样?”
  “不错,翠珍嫁到三里寨后不久,大鹏就进了智觉寺。一清接纳了他,一清当时是智觉寺的监事,是怀真住持给大鹏剃的度,起名为静悟。”
  “大鹏的母亲如何舍得?”
  “舍不得也不行啊!”
  “此话怎么讲?”
  “大鹏他娘的身体一直不好,经常发病,也没有能力管大鹏了,她找我到滕家去提亲,就是想找一个女人拴住大鹏,可天不随人愿啦。那大鹏从小就娇生惯养,生性乖张,老话常说,儿大不由娘啊!”
  “静悟的母亲得的什么病?”
  “是一种非常邪乎的病?说不清道不明,连医生郎中看了都摇头。平时看着好好的,可一旦发病,吓人啦!乡亲们说这是鬼魂附体,我看没有那么简单。大鹏出家当和尚,跟他娘的病也有那么一点关系。”
  “医生郎中都摇头?发病时,是什么情形呢?”
  “胡说八道,疯疯癫癫,不知到自己是谁?也不认识家里人。总说有鬼魂来找她,并且附在她的身上,要索她的命……要带她到阴曹地府去。”
  “这是什么病?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王萍道。
  “有鬼魂来找他?谁的鬼魂?”李云帆道。
  “都是已经过世的人,自己的父母,田大帮的父母,还有田大帮。”
  “找她最多的人是谁呢?”
  “找他最多的人是田大帮。有时候,她还模仿田大帮的腔调和自己说话。”
  “他们都说些什么?”
  “你们要是觉得必要的话,就去找她家的邻居问一问,每次发病的时候,都会有邻居在跟前。”
  “李局长,您听说过这种病吗?”
  “略知一二,在我十七八岁的时候,邻居曾大嫂就曾经得过这种病,情形和甄先生描述的差不多。婆婆活着的时候,她虐待过老人,这应该是一种心病,心里面想的东西太多,长期淤积在脑子里面,就会产生一些幻觉,当然,有可能是受了某种刺激,所以就会胡思乱想,失去正常的理智,我母亲说,这是由于得病的人火性太低,压不住邪性的东西。”
  “李处长说的对,就是这个样子。”甄先生道。
  “难道田大帮不是正常死亡?”谭晓飞道,“难道是大鹏的母亲做了亏心事,所以……”
  “对啊,难道田大帮的死有问题?难道是因为田大帮的死,精神上受到了刺激?所以,才落下了心病?”
  “李局长,我们有必要到石鼓寨去看看。”卞一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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