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般狡辩
大家都知道,在农村,延绵子嗣,烟火不断,是头等大事,一个女人,一个家庭,如果不能增添人丁,那么,他们在整个村子都会抬不起头来,薛丽华和家人对这胎非常重视,又特地请郎中搭过脉,确定为男胎,这样一来,薛丽华和丈夫高建功就更不敢大意了。
对了,薛丽华的男人高建功是高建国的堂哥,高建功家就住在高建国家的东边,笔者之所以先说薛丽华,后说她的男人高建功,是因为,在高建功家,当家做主的是高建功的老婆薛丽华,那高建功为人善良,忠厚老实,平时不怎么爱说话,老婆薛丽华人虽然非常温柔和顺,但遇事有主见,做事干净利索。在高建功家,连高建功的父母都听薛丽华的,大家不要搞错了,这不是因为薛丽华凶悍,恰恰相反,她对公婆非常孝顺,对男人百般照顾,在村子里面是有名的好媳妇,唯一的缺憾是,自从四年前嫁到高家以后,不曾生育一儿半女,高家的院子里面始终听不到孩子的声,高建国的父亲兄弟二人,高建功这一支,只有一个儿子,所以,延续香火的重任全落在了薛丽华的肩膀上了。
这些内容是马向志和付微澜额外补叙的,因为郑峰和李云帆很想多了解一点高刘村的情况,这对后面的刑侦工作非常重要,既然马向志和付微澜说了,笔者漏掉,自然不妥。所以就多聒噪了几句。
啰嗦太多,我们还是会到原来的话题上来吧!
九月二十七号下午,薛丽华在家养胎,没有见过阎巧巧。薛丽华还说,阎巧巧的男人是大队会计,眼皮子一向很高,自从薛丽华嫁到高刘村高建功家,除了刘长海进过她家的院门,那阎巧巧从来没有到她家去过。
九月二十七号两点多钟,阎巧巧出现在高建树家后面的树林里面,由东向西,她从哪里来,想做什么,既然他没有到其他人家去串门,那么,她究竟在做什么呢?
马向志和付微澜说,阎巧巧即使串门,也应该从村子前面走啊!为什么要鬼鬼祟祟走村后的树林呢?
在找阎巧巧谈话之前,马向志、付微澜和左元朝找高常禄和高马氏核实九月二十七号下午阎巧巧身上所穿的衣服。得到答案和高建树的说法是一致的:白底碎红花衬衫。
高建树看到的人就是阎巧巧。
下面就是三个人和阎巧巧的谈话内容:
马向志负责询问,付微澜负责记录。
谈话地点在刘长海家的堂屋。
这次谈话从高刘两家的关系说起。
“阎巧巧,你家和高建国家的关系怎么样?”
“一个生产队的人,喝的是一条河里的水,吃的是一块地长出来的庄稼,关系能不好吗?”
“根据我们的调查,情况好像不是这样。”
“你们听说了什么?”
“高建国曾经写信到县委举报你男人刘长海,你男人刘长海曾经用绳子将高建国绑回水利工地。是不是这样?”
“不错,是有这样的事情,你们莫不是怀疑高建国家的大火和我们两口子有关系?”其实阎巧巧刚开始就应该知道马向志和付微澜找他谈话的目了。
补充一下,引号以外的东西是笔者添加上去的,大家不必理会。
“高建国给县委领导写信,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啊!你男人将高建国绑回水里工地,这好像也不能算是一件小事情。”
“当年,那高建国高中毕业不久,年轻气盛,做些糊涂的事情,情有可原,我们怎么会跟他计较呢?再说,上面派人下来调查,我男人的大队会计不是一直干着吗?又没有伤筋动骨,我们是不会记恨他的,你们可能不知道吧!现在我们两家的关系好着呢?早几年,他高建国不是顺顺当当地当了几年生产队长吗?你们想一想,如果我男人从中作梗,嘴巴歪一歪,生产队长的帽子能戴到他的头上去吗?”在农村妇女中,这个阎巧巧是能说会道的那一种。嘴码子不错啊!
“这个高建国也太不厚道了,九月二十七号,他家失火的时候,是我和高老爹他们最早看到的,是我们四个人最先赶到高建国家去救火的,他高建国也知道,为了救火,我的头发还烧焦了不少,身上的衣服全湿了,他也太没良心了,不要他念我的好,总不该把一盆脏水往人家身上泼啊!这……还有天理吗?”
“九月二十七号下午,在高建国家失火之前,你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就在家,没到什么地方去啊!”
“不对,你没有跟我们说实话。”
“我说的全是实话。”
“在高建国家失火之前,有人看到你由西向东,开门锁,进院门。”
“你早说啊!我去了一趟菜地,怎么啦!这也值得一说啊!”
在高刘村,所有人家的菜地都在自己家的院门前。
“菜地在你家的院门口,你有必要锁门吗?”
“我习惯了,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我到菜地去,只要我到左邻右舍串门子,我都要锁门的。”
“你可能去过菜园子,但你在去菜园子之前还去过一个地方?”
“还去过一个地方?这怎么可能,我在菜地呆了两盏茶的功夫,然后就回家了,之后就听到大婶喊人救火。”阎巧巧所说的大婶应该是高马氏。
“你确实去了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高建国家后面的树林里面。你千万不要否认,有人看见了你。”
“这……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谁看见我了?”
“这我不能告诉你,但我们可以确定,此人说的是事实。”
“他一定是看花眼了,我为什么要到树林里面去呢?”
“这只有你自己知道。”
“公安同志,我确实没有到高建国家后面的树林去过,一定是此人看错了人,要么就是胡说八道,故意把你们往我身上引。”
“九月二十七号下午,你穿什么衣服了?”
“穿什么衣服了?我穿了一件蓝颜色的罩褂。”
“不对,你没有跟我们说实话啊!”
“救火那天,我穿的确实是蓝颜色的罩褂,你们看……就是这件罩褂。”括号里面的内容是付微澜注上的。
“我们已经问过救火现场的其他人了,他们都异口同声地说,九月二十七号的下午,你穿的是一件白底碎红花衬衫。在事实面前,你为什么要百般狡辩呢?”
“我就是穿了白底红花衬衫,哪又怎么样?这就能说明高建国家的火是我放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