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谋

  我又是整整一夜未眠,早上只能在阁楼顶层打坐冥想,以恢复疲惫的神情。
  不知道冥想了多久,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顾家老爷子竟然也在阁楼上面,此时正站在我不远处,望着出生的骄阳沉思。
  见我转醒,顾家老爷子走过来颇有些感慨地说,“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已经可以冥想入定了,将来在这一行的成就,绝对不可限量,我顾家怎么就没有你这样的人才?”
  “老爷子说笑了,顾家家大业大,人才辈出,尤其是年青一代,哪个不是青年俊杰?怎是我这山野小子能够够相提并论的。”
  我说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至于他称赞我的话,我完全没当回事,那都是台面话,恭维而已。
  顾家老爷子摇了摇头说,“其实每个人都一样,生来没有高低贵贱之分,顾家那些小子,如果抛开了家族的光环,他们根本连你一半都不如,想想我顾家这诺大的基业,将来如果毁在他们手里,那真是可惜了。”
  他这话明显是说给我听的,但我对顾家的家业又没什么兴趣,让我沉思的,反而是顾家老爷子的用意。
  我可不认为他真的会将顾家的家业传给我这个外人,只是他那这个作为诱饵引诱我,究竟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老爷子你就不用担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以后的事,现在操劳也没用,谁知道这个世界明天会是什么样子呢?”
  我想不出来,只能客套的说了两句。
  顾家老爷子笑了笑说,“不跟你拐弯抹角了,你这年轻人太老练,跟你说话都费脑筋,这是我顾家的传家之宝,半部催官篇,我听说你已经学了另外半部,这半部也给你看看吧!催官篇只有合在一起,才是一本真正的风水奇术,只要能学会,到时寻龙点穴,布局列阵,无所不能。”
  说着他将一本陈旧的羊皮纸书递给了我。
  说实话,这时候我真的有点激动了,毕竟我们是玄学这一行的人,顾家光是靠着半部催官篇就有了今天的家业,而风水岭也同样是靠着半部催官篇,在这方圆百里扬名。
  如今我竟然有机会学得整部催官篇,那将会是什么概念?
  我至今依然清楚地记得,黎三曾经跟说过,他说如果有人能学得整部催官篇,将会超越登仙,直达化境。
  而我现在的道行,只不过区区登堂入室而已,离大师级别都还很遥远,更别说登仙或者化境了。
  如果学了整部催官篇的话,不知道我的道行能够到哪一步?
  我在心里思量着,但是我又清楚地知道,顾家老爷子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将作为传家之宝的催官篇给我看?除非他想图谋我身上,与这半部催官篇价值相等的东西。
  我到这一刻才明白过来,原来顾家老爷子所图谋的,是我学过的那半部催官篇。
  看来他也想学得整部催官篇,跨越登仙之境吧!谁不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算起来,这确实是一笔划算的交易,不管于我而言,还是与顾家老爷子而言,其实都很划算。
  虽然说赖祖师爷一开始将催官篇分为两部传承也是用心良苦,但事到如今,要是能学得整部催官篇,又何须在乎门派之别?
  反正顾家老爷子都不怕顾家的法术外传,我当然也不担心这半部催官篇流传出去。
  毕竟到如今风水岭就只剩我跟黎三两个人了,虽然他是班主,但这些事情我还是可以做主的,到时候我学会了,再传给黎三,也许风水岭就可以再现当年的辉煌了,甚至可以超越。
  想到这里,我很干脆的就将那半部催官篇接了过来。
  “我知道你怎么打算的,等我看完这半部催官篇之后,我所学的那半部,也会写给你,就当是作为交换吧!”
  我看了看顾家老爷子,随意地说道。
  老爷子一听这话,也显得很高兴,眯着眼睛看了看我说,“你果然是个高瞻远瞩的人,跟那些食古不化的老顽固不能相提并论,那就这么说定了,你慢慢学吧!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只要到时候将另外半部催官篇写给我就行。”
  我点了点头,然后顾家老爷子便离开了。
  我倒是没有急着马上去钻研那半部催官篇,而是再次冥想了一个小时,将内心的杂念全部抛空,这样学东西,你会很容易记住。
  计算不一定要马上将这半部催官篇全部学会,但一定要将所有的内容记在我的脑子里,这样以后可以慢慢学,免得催官篇被人拿回去之后,让我空留遗憾。
  我花了一整天的时候,将这半部催官篇完完全全的记载了脑海中,然后跟我之前学过的那半部在脑海中相融合,终于形成了一部完整的催官篇,而这部催官篇,就存在于我的脑子里。
  合上牛皮纸书的后,我准备拿去还给顾家老爷子,但是一起身,忽然感觉脑袋有些晕眩,紧接着鼻子里开始流血。
  鲜红的血滴在陈旧发黄的牛皮纸上面,竟然很快都渗了进去,擦也擦不掉。
  我缓和了好半天,才终于缓过劲来,但脑子里面依然感觉有些发胀,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硬生生的塞进了脑子里面一般。
  我知道是金蚕蛊,如今已然过去了好几天,不知道我还有多少时间可以活?
  我不知道,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如果金蚕蛊不弄出来,我一定会死,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按照我现在的情况,其实应该马上去找那个黑袍女人,不论用什么方法,让她将我脑子里的金蚕蛊弄出来。
  但是我现在还不能走,我必须要确定顾婉茹不会有事,才能离开。
  但这个前提是,我需要将另外半部催官篇写给顾家老爷子。
  想到这里,我也就没有急着将顾家那半部催官篇还回去了,而是找来纸笔,直接趴在桌子上写了起来。
  等我全部写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潦草的字迹布满了整个笔记本。
  我起身舒展了一下,然后便拿着笔记本和另外半部催官篇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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