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血与阳血
在我吃惊的声音之下,林羡之倒是显得非常平静,点头之后,她一本正经说道:“方文,你先别这么惊讶,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事情不但如此,而且还非常棘手。”
我囔囔说道:“这事情确实非常棘手,这狐狸精的手段如此强悍,看起来一定是一个劲敌,非常难以对付。”
陈珂脸色一变,紧张问道:“你们也没有办法对付?”
我们现在还没有看到这只狐狸精,所以现在下结论还是有些太早。
就在我寻思着准备回应的时候,林羡之沉声说道:“想要对付也不是不可以,这只狐狸精并非寻常的东西,懂得凤凰涅槃蜕变,但从这一点来看,也不是寻常的精怪。”
林羡之说完之后,我犯难问道:“林姐姐,这只狐狸精的涅槃蜕变和这些坟头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林羡之冷哼一声说道:“方文,你可知道如何涅槃吗?”
我摇头,一脸犯难看着林羡之。
林羡之顿了顿,悠悠说道:“蛇类在生产的时候会蜕皮,这虽然是蜕变,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涅槃的一种。”
“林姐姐,我觉得我已经明白了。”我猛地伸手在脑门上使劲儿拍了一下,接着说道:“涅槃就是从以前的身体内脱离出来,然后重新塑造一具身体?”
林羡之点头说:“正是如此,所以,你现在知道那坟头里面是什么东西了吧?”
“那是狐狸精以前脱离的身体?”我瞪大眼睛,这个事情让我觉得太过疯狂。
刚才我们去过的那座坟场里面有密密麻麻无数的坟头,如果这些坟头里面埋葬的都是狐狸精蜕变的身体,那这狐狸精已经蜕变了不知道多少次,实力将会足够强悍的。
不敢吸了口气,我不由将目光朝林羡之投了过去。
林羡之侧目瞥了我一眼,犯难问道:“方文,怎么了?”
林羡之就是精怪,本体正是檀木,檀木只植物而狐狸是动物,林羡之修炼应该和动物的修炼方式不同,因为植物根本就没有蜕变这一说,即便是有,那也是枯萎之后重新萌芽新枝。
我不由自主将目光朝边上投了过去,避开林羡之的目光。
车内再次安静下来,许久之后,冯静一脸忌惮问道:“这只狐狸精要是真的没有办法对付,我看还是别招惹她了吧,不然我怕会激怒那只狐狸精,做出更加出格的事情。”
林羡之摇头说道:“放心吧,既然我们来到了这里,就不会让事情往最坏的地方发展,这只狐狸精虽然厉害,但是想要对付,也是非常简单容易的事情。”
见林羡之说的信誓旦旦,我心里面虽然困惑,但是也不好说其他事情。
因为此刻无法看到冯静,陈珂一脸犯难的看着我们,低声问道:“我老婆和你们说话了?”
我点了点头:“是的,不过你也不用着急,等我们处理了那只狐狸精,你老婆就会恢复正常了。”
陈珂点了点头,林羡之轻咳一声,转身对我说道:“方文,把你的血液拿出来。”
“嗯?”我嘀咕一声,好奇问:“林姐姐,你要我的鲜血做什么?”
林羡之瞥了我一眼哼了一声说道:“废话这么多干什么?让你拿出鲜血肯定是有用的,难不成我还要自己喝不成?”
林羡之说话确实有点太冲,不过眼下是关键时刻,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按照她的话去做。
可是在车里面找了一圈之后,却诧异的发现这车里面并没有匕首之类的东西。
就在我犯难应该怎么才能将手指割破的时候,林羡之没好气说道:“方文,你难道就不会用牙齿把手指给咬破吗?”
我顿时无语了起来,哭笑不得说道:“林姐姐,让我自己咬破手指,这不是怕疼吗?”
“矫情!”林羡之叹息摇了摇头,右手晃动了一下,一把锋利的匕首出现在手中。
将匕首递给我之后,林羡之不爽说道:“割吧!”
接过明晃晃的匕首,看着散着寒芒的刀刃,我深吸一口气,将匕首放在手指上,我好奇问道:“林姐姐,用我的血干什么?”
“我自然有用了。”林羡之随意回应一声,又对坐在驾驶座上的陈珂吩咐:“将血袋打开!”
“开血袋?”陈珂一脸懵逼的看着林羡之。
从他的表情来看,陈珂也是一脸的茫然,不过在林羡之一本正经的目光之下,还是将血袋给打了开来。
拿过敞开的血袋,林羡之将其放在我的手指下面说道:“方文,生人的鲜血属阳,而你因为自身的关系,体内充斥着大量的阴气,所以你的鲜血也是属阴,那只狐狸精既然想要用阳血来帮助自己顺利脱变,那么只要将你的阴血滴入阳血之中,让狐狸精喝下去,那么不但会打断狐狸精的蜕变,更是可以直接将她给重创。”
“原来是这样。”我感慨一声,在林羡之的目光之下,我猛地划动匕首,一条血口子瞬间在我手指上出现。
当两滴鲜血渗透出来的时候,伤口又在下一秒愈合了起来。
拥有如此能力,对我来说也是一种折磨,同样是受伤,我却要承受比常人多数倍的疼痛。
继续将手指割破,如此反复持续了好几次,林羡之这才将血袋闭合起来,点头说道:“行了,这些鲜血已经足够对那会狐狸精构成伤害,现在就坐在车里面等着吧,只要狐狸精将鲜血喝掉,那就等着看好戏了。”
林羡之说完,将血袋重新递给陈珂,也不在开口,靠在后座上闭起了眼睛。
虽说我已经知道了林羡之的想法,但是心里面却还是有些担心。
我的鲜血属阴,而生人的鲜血属阳,狐狸精既然涅槃了无数次,必定是可以分辨出来阳血和阴血的,若是被她察觉出来,那可就麻烦了。
本想将这个问题说出来,但是看到林羡之一脸平静的靠在后座上,我也只能舔着发干的嘴巴,将这个困惑强行咽到了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