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家死人了

  暗夜下万籁寂无声,直到后半夜,天空开始飘雪,在室内都知道雪下的很大,不时能听到雪把竹枝压折的声音。
  白雪睡得并不算安稳,隐隐约约听到了响动声。
  碰撞咯吱的响声,好像有谁在撬她家的房门。
  黑乎乎的脑海当中捕捉这一念头,噌的一下就惊醒。
  白雪做起身动作幅度太大,碰了下枕头,惊醒了旁边的陈三娘。
  陈三娘睁着一双朦胧的眼睛,借着微弱的光,看到白雪爬下了炕,在将帘幔轻轻掀了一角,望着外边。
  陈三娘紧张,想要说话,白雪冲她摆手。
  白雪借着微弱的月光能看到,一把薄刃透过门缝,在一点点错开门闩。看着差一丁点就错开的门,白雪猫着腰跑过去,重新给门闩插上。
  陈三娘也下了地,学着白雪猫着腰,紧张的在灶房里摸出了擀面杖,就守在了门边。
  白雪透过窗户已经看清来人是三个成年男人,如果真的闯了进来,陈三娘手里的擀面杖都是给人家递的凶器。
  白雪觉得不行。她找出家里给鸡绊食的破铁盆,每当喂鸡的时候都捯得铛铛响。
  她拿起破盆,要了陈三娘的擀面杖,低声道:“看好了门,别放进来。”
  然后进里屋,把白云摇晃醒,捂住他的嘴,轻轻的说:“弟,一会有响动别害怕,捂着点妹妹的耳朵,搂着她睡觉。”
  白云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这孩子一向听她的话,就无声点头。
  陈三娘腿有些软,“你要干啥?”
  白雪指指后窗,“我去吓唬他们,在我敲响铁盆时,你喊抓贼。”
  陈三娘这刻犹豫,她深更半夜喊家里有贼,那左邻右舍会怎么想她?为难道:“雪儿,不行。”
  白雪明白她顾虑良多,就想到了贼是小人,智过君子的说法。到她家打劫也是知道陈三娘是个寡妇,受了伤害不敢大喊大叫。
  陈三娘的确受制于此,小心翼翼的说:“雪儿,不行把挣的钱给他们扔出去?然后日后想办法。”
  白雪脑袋瓜清晰,直接拒绝:“一旦开了先河后患无穷,更何况我们能有什么办法,这打家劫舍的永远喂不饱。”
  白云也赞同,“姐说的对。”
  陈三娘咬咬牙,听着外边不断的错门声,也知道不解决不安生。她去拿白雪手里的铁盆,“娘来。”
  白雪没给她,“我跑起了身子灵活,我敲起盆的时候也需要你东西南北屋的跑,错乱他们的思维。”
  陈三娘恐惧,声声的错门声如同催命符。
  时间紧迫,白雪快速推开后窗,跳出窗户就敲破盆,呲啦啦的哐哐声骤然响声后,紧接着有个粗声粗气的声调,“抓贼啊,有贼,抓住他们…”
  还在撬门的本以为马上完事,没想到门重新上闩,这个时候他们便知道屋里的人醒了。
  在屋里短时间商量对策的时候,屋外的他们也想到了应对,那就是仗着对方是个寡妇,硬生生的敲门喊人。
  还恶心的想到了方法,那就是喊“娘子开门”。
  可是这句喊出去就被破盆声盖住,紧接着是粗声粗气的有人喊抓贼。
  “妈的,这娘们屋里有男人?” 为首流氓林土的吐了一口唾沫。
  “你姐的消息有误,这男人来寡妇屋里被我们撞见,肯定比我们还拼命。”
  林土踹了一下门,“有种你出来?”
  可是屋里的人没出来,依旧跟着破盆声之后喊着:“来人啊,有贼抓贼呀?”
  “妈的,上了寡妇的炕你还敢喊。”他们不信邪的提醒了一句。
  可破盆声敲的依旧铛铛响,声音是在屋后传来的。
  “你两,给我抓住他。”林土吩咐了一声,眼看着自己的人跑了过去,但是不是去抓人,反而爬过了高高的院墙,跳过去的时候还喊。
  “快跑吧,一会人都被敲起来,没得跑。”
  白雪敲着破盆也听得到,更加使劲的敲着。
  林土一看自己的人都跑,想要去抓那个敲破盆坏了事的人,结果看着敲破盆的奔着墙边跑去,喊:“抓贼呀,抓贼。”
  林土恨不得按住她的嘴,更想夺了她手里的破盆,于是脚下生风地跑了过去。
  白雪瞧着贼的生猛,挥着手里的薄刃奔着她来,要是躲不过小命彻底休息。
  陈三娘一直看着外边的情况,发现这人奔着白雪去,她也从窗户跳了出来,粗声粗气大喊了一句:“别伤害我女儿。”
  这句话喊出来带着幽暗的声调,实际上是陈三娘害怕,可挥刀来追白雪的人听着一个踉跄,怎么感觉像是白生的声音?
  也就是思想的一个溜号,脚下踩上了一个尖锐的东西,疼得他一脚踹空,站不稳的倒了下去。
  也就是倒下的这一刻,扑哧一声。
  这人还抬头伸了伸手,随后无力地落下。
  白雪在他手提白刃跑过来的时候,已经不再敲着破盆。就想着不再使劲的激怒他,找个机会跑到屋子里。
  可是这个人在陈三娘喊了一嗓子突然倒下,一动不动的保持着一个姿势。
  陈三娘过来,还想要踹他。
  白雪一把把她拉了过来,用擀面杖挥了挥,吓唬人,可是地下的人动也不动。
  “你们杀了人?”围墙上还挂着两个人,他们眼睁睁看着这人趴在了地上,薄刃把人贯穿了前后。
  陈三娘没想到会杀了人,立马腿一软坐在了冰冷的地上。
  白雪抬头,看着挂在高墙上的两个人,说:“你们翻墙入室要打家劫舍,如今自己伤了自己,还吓唬我们说杀人,你就等着我报官吧。”
  那两个人一听白雪要报官,相互看了一眼就跳了下去。
  白雪爬不上高高的院墙,但是听到有车马的响动,像是赶着什么东西跑了。
  “这可怎么办?我们院子里死了人,如何能够说得清。”陈三娘吓得要死。
  白雪过来扶起她,“我们先回屋,天亮了再说。”
  陈三娘挣扎蹲下,慌慌张张的说:“不行,我们得赶快把他埋了,不能让任何人看到。”
  她说着用手去扒土,可是冬天的土已经冻得梆硬,连同盖房子剩下的青石,被她一手扒上伤了手,瞬间疼着她攥起了拳头。
  白雪过来在拉她,“埋在自家院子里是藏尸,回都没过错都变成了有过错,娘,你冷静一下,这事我们的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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