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辱负重
“小爱?”
听到程海的话,审判忽然有些震惊。
她是一个与混乱共生的存在,就算她想要转阵营,恐怕也不那么容易。
“为什么会想到她?”
审判的面目再次模糊,似乎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如果她真的是内鬼,那后果可就严重了啊……
程海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在这之前,我想问你,在天机的掩盖之下,你的预言准确度有多高?”
“为了此事我花了不小代价,准确性还是有的。”审判沉吟道。
“有,是有多少,百分之百吗?”程海追问道。
“我跟你们说的,都可以确认是对的。”审判皱起了眉头。
“你确定?”
“确定……吧……”
审判忽然有了一丝动摇,连忙问道:“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我这么说吧,未来那个神子打乱我们的计划,是通过杀人,还是破坏最后的仪式?”
“既杀人,也破坏仪式。”
“可现在呢?我和鬼影都差点死在那,如果我没能逃出来,我们八个就折了两个了。之后你还能找到多少个人来补充?”
“你的意思是,由于我进行了预言并对此进行干预,让未来的世界线产生了变动?”
“不,我的意思是,那个神之子会不会是个男的?”
“哈?!”
审判有些摸不着头脑。
“对我们出手的判官很年轻,而且是个男性,然而他在召唤阎王意志的时候连整个人都发生了变化。所以我才想问,那个预言中的神子,会不会是变身之后的男人?”程海语气严肃道。
这个问题不单单是为了扰乱审判的思考,而是……他最近越想就越觉得不对啊!
他自己就是一个被世界的意志眷顾的人。而作为这么一个特殊的存在,摧毁审判他们的计划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可这样的假设一旦成立,那审判的预言就很危险了啊。
预言中的神之子是一个女人,他难不成有一天要神降成一个女人和他们发生战斗?
厚礼蟹!
这种事一旦要是真的,那就是妥妥的黑历史啊!
他就是身份暴露!从萩海跳下去!死外边!也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你是说……”
看着目光沉重的程海,审判的心中也升起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没错!”
程海郑重道:“你刚才闻的袜子,是从男人的腿上扒下来的。”
“呸!我问你是不是怀疑小爱知道了此事,所以故意找了一个人来迷惑我们!”审判又气又恼,并且感觉浑身难受。
那个味道……真的出自一个男人?
他忽然被自己给恶心到了。
“存在这个可能。我一直在观察她,发现她在前不久往一个凡人的身上放了一只梦境蠕虫。后来我又调查了那个男人,发现他是受到鬼影诅咒的人之一。再结合你刚才给我看的那个网络辩论,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小爱此举是为了暗中调查鬼影的能力运作规律。而现在如你所见,她成功了。”
此话一出,审判不禁恍然,瞪大了眼睛道:“所以你一直在接近小爱,是为了调查她?”
“没错!我一直假装自己是个萝莉控,其实是在忍辱负重啊!”程海面露悲愤之色,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辛苦了……”
审判长叹一声,心道自己果然没有信错人。
“一切为了组织。”程海大义凛然。
可思考了一阵,审判又有了新的疑问:“你觉得你这个推论的确定性有多高?会不会是小爱也落入了圈套,这才给了我们错误的信息?”
毕竟程海的两个结论也说了是推测,虽然听起来很有道理,但却不是实锤的证据。
真正的内鬼依旧还没法确定。
“有可能,所以还得继续调查。”程海思考了一下,说道:“你和我说说神子的情况吧,之后的事情我也好留心。”
审判没有拒绝,手一划,眼前就出现了一个长发女子的照片。那女子身材高挑,头发酒红,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女王的气质。
“这不就是我在往生街遇到的那个女人吗?”程海的瞳孔浑然一缩。
这个世界可真小。
见到他的反应,审判不禁起了疑惑。
“怎么,你见过?”
“嗯,无意中见过,但没怎么留心,她有什么特别之处么?”
程海点点头,顺便记下了女人的名字——许梦幽。
“她的身份很特殊,是这个世代的修仙者。传说她在一千年前已修成了地仙,而后因为变故陷入了沉睡,直到前段时间才醒来,时间上对得上。”审判面色严肃道。
“地仙……”
程海也沉默了下来。
他们使徒有一套战力划分制度,黄泉也有一套大概的战力划分制度,现在修仙者又来一套,简直令人头大。
现在想想,还是系统按字母排的等级划分好,简单明了。
不过许梦幽既然能被称之为仙,实力定然远超凡人,而且要比寻常的使徒厉害,否则小爱早就动手了。若是能够早点和她接洽,拔掉这个组织的胜算又会大上许多。
“如果是地仙的话,是神子可能性倒是比我见到的判官大了不少。只是……”
说到这,程海又凝神想了很久,才再次开口道:“只是现在你怎么办?不论内鬼是黑夜还是小爱,血月的这次行动都会非常危险。我现在的情况很糟,你要不要亲自下场?”
如果审判真的加入这场战争,事情就大条了。
他可不想看到四五个s级的大佬在萩海大打出手。
“我……”
审判犹豫了一瞬,又叹道:“我不行啊……我的身份特殊,自由联邦那边也有视线在在盯着我。如果如果未到决战就提前进场,得不偿失。”
“你难道要牺牲血月来锁定内鬼是谁?”程海皱起了眉头。
按理说,这种内忧外患的情况,他在会议上的建议其实才是对组织最好的。
也不知道他和血月为何非要冒这个险。
审判背过手,看着漆黑的上空,叹道:“我们的情况很不乐观,只能赌。我会盯着小爱,也会让飞鱼去帮忙,你虽然不方便出手,但也希望能帮他们补一下缺。”
“随你吧。”
话也说得差不多了,程海转身欲走,却又停了下来。
“对了。”
他回过身来,话锋徒然转冷:“虽然我明白你的用意,但那个无尘,让我很不爽。你要用他我无所谓,可如果你敢让他来我这……”
“我就敢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