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8

  空窍玄妙异常，虽然寄托在体内，但是却不和五脏六腑同处一个空间。
  你可以说它无限大，又可以说它无限小。有人称之为紫府，有人称之为华池，不过更多人称之为“元海空窍”。
  整个空窍呈球形，空窍表面流动着白光，是一层光膜。就是先前的希望蛊炸裂开来，凝聚的一层光。正是因为有了这层光膜，才支撑着空窍，不会塌陷。空窍之中，就是元海。
  海水平滑如镜，呈现一片碧青之色，却又浓稠无比，带着铜的光泽。这是一转蛊师才有的青铜真元凝结，俗称青铜海。海面不到空窍的一半高度，只有四成九。
  这也是丙等资质的局限。每一滴的海水，都是真元，代表着方源精气神的凝结，象征着他十五年来积蓄出来的生命潜能。
  巫师就是用这真元来催动蛊虫，也就是说，从此刻起，藤原就正式迈入一转蛊师的行列。
  藤原收起心神，只觉得前方的压力坚厚如壁，也不能再进一步。
  “不能再走了吗？”学堂家老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隔岸喊道。
  藤原直接转身往回走，以实际行动回答了他。这下子，就连那些少年们也反应过来了。顿时，就听嗡的一声，人群炸开了锅。
  “什么？藤原才走了二十九步？”
  “原来他只有丙等资质？！”
  “难以置信，他这么天才，只是个丙等？”
  人群中掀起轩然大波。
  “哥哥……”在人群中，月腾燕抬起头来，震惊地看着趟河回来的藤原。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自己的哥哥居然只是一个丙等？他一直认为，哥哥会是个甲等资质。
  不，不仅是他，舅父舅母还有族中的许多人都这么认为着。但是现在，结果居然是这样！
  “可恶，居然只是个丙等！”族长暗捏双拳，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失望之情溢于言表。暗中关注的家老们，有的皱起眉头，有的低头谈论，有人仰天长叹。
  “会不会测试有误？”
  “怎么可能？这方法准确无比，况且有我们一直盯着，作弊都难。”
  “可是，那他先前的表现和才情，又怎么解释呢？”
  “元海资质越高的少年，的确会表现出超越常人的特性。比如聪颖、悟性、记忆力、力量、敏捷等等。但是反过来，这些特性并不代表资质一定就高，一切还得以测试结果为准。”
  “唉，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家族一族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
  冰凉的河水，浸湿了足袜，冷得有些刺骨。藤原依旧面无表情地走着，距离越来越近，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学堂家老沉重的表情，可以敏锐地觉察到上百位少年投来的目光。这目光中有惊诧，有震动，有嘲讽，有幸灾乐祸……
  “唉……”学堂家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又喊道，“下一位，月腾燕。”却无人应答。
  “月腾燕！”家老大喝，声音在溶洞中嗡嗡回响。“啊？我在，我在！”
  他从震惊的情绪中挣脱，连忙跑出，不幸脚下一个踉跄，顿时摔了个跟头，噗通一声，恰巧滚落到河里。顿时，哄堂大笑。
  族长冷哼一声，对月腾燕也产生了一种厌烦。
  “这下丢人丢大了！”方正在河水中奋力扑腾了几下，奈何这河底甚滑，根本站不起来。努力的结果，反而显得他更加笨手笨脚。
  耳中听到一阵阵的哄笑声，这让他心中越加慌乱。但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一股力量把他拽住，脑袋终于脱离了水面，身体也重新掌握了平衡。狼狈地抹了一把脸，再定睛一看，却是哥哥藤原提着自己的衣领，将自己提了起来。
  “哥……”他张口欲言，换来的却是水呛到的结果，继而又引发了一阵剧烈的咳嗽。
  “哈哈，好一对难兄难弟！”岸上有人嘲笑出声。哄笑声愈加响亮，学堂家老也没有站出来阻止，他深皱着眉头，心中充满了失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