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他妈的尴尬了

  方欣雨也有点懵:“这……这不是那个叫顾言的人吗?”
  非爷怔怔地看着她。
  这特么是什么情况?我捞到了自己丢的漂流瓶?
  真个冥冥之中的存在,很会玩啊!
  虽然不是她亲手捞到的,那还不是她领着自己的爪子点到的。
  非爷就看她纠结在那里,默默地不说话。
  “回一句什么啊!”非爷说道。
  然而方欣雨反手就把手机关掉了:“睡觉睡觉!”
  说完一把薅住了非爷,就把手搭在他身上。
  非爷觉得这个姿势不舒服,就挪到了被窝里,只把脑袋露在枕头上。
  灯关了,但他看见方欣雨的眼睛是睁着的。
  方欣雨说道:“魔魔,三个月了,你说我爸妈现在是怎么想的?”
  非爷叹了一口气:“你来帮我做这边的事,难道只是为了刺激一下你爸妈?”
  方欣雨听到他喵喵喵地叫,就只用手轻轻缓缓地抓着他的头。
  而后过了很大一阵,方欣雨的呼吸终于均匀而轻柔起来,眼睛也闭上了。
  非爷重新钻了出来,坐在床头。
  他的眼神非常柔和,又拿爪子上的肉垫缓缓熨着她的额头。
  过了一会,他终究是迟疑着,又轻轻地,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
  然后,非爷跳下了床,跳到了桌子上。
  钻到了窗帘后面,窗外是深夜安静而黑漆漆的村湾。
  在这样的背景下,时不时扩散过去的一圈光芒,在非爷眼中非常清晰。
  非爷就这么安静地看着。
  这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
  在这里,有他年少时的张狂,有他成年后的梦想。
  现在,也有他重生之后的彷徨。
  星星在远处闪耀,梦中人在身后的梦乡。
  天地之间一只猫在张望,冥冥之中他的祈求在飞翔。
  ……
  余秋早上醒来看了看手机,昨天晚上给非爷发的微信他也没有回。
  看来事情不会像他想的那样节奏很快。
  他放下了手机,何诗的手搭在他身上,感觉到他的动作,皱着鼻子哼哼地娇嗔了一下。
  余秋忍不住伸手过去揪了揪鼻子,然后凑到她耳朵边说道:“起床啦。”
  “嗯……”何诗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睫毛颤了颤,眼睛却没有睁开。
  看她还没睡醒的样子,余秋小心的把她的手抬起来了,帮她又找到了个舒服的姿势,就起了床。
  打开了房门,他伸了个懒腰,就先进了厕所先刷牙。
  收拾妥当之后,他进了厨房,先拿小锅接了点水开始烧,然后就拿了两个鸡蛋洗了洗放进去煮。
  刚刚走出厨房,就看见何诗揉着眼睛从卧室出来了。
  她看见余秋,就噘着嘴小碎步走过来,双手搭在他脖子上。
  凑上来亲了一口,她就问:“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挺香啊,昨天睡得又有点晚。”
  何诗抿着嘴低头笑了笑:“我去刷牙。”
  余秋就又过去从冰箱里拿了冻起来的饺子出来,然后倒了两杯牛奶开始温。
  平底煎锅上,饺子开始冒出滋滋的声音。
  余秋拿着铲子,就在旁边等着,怕饺子煎焦了。
  听到身边的响动,何诗就已经从身后抱住了他,轻轻吻了一下他的脸颊:“明天早上我起来做。”
  “行啊,我今晚睡个好觉。”
  何诗促狭地问:“怎么了?你昨晚睡得不舒服?”
  余秋楞了一下,然后贼贼地笑道:“舒服!”
  何诗揪了一下他的腰,就哼着小曲到院子里去看花花草草了。
  等两个人终于坐在了桌子旁,吃着煎饺喝着牛奶,何诗问道:“昨天晚上非爷那边怎么样了?”
  余秋嘴里嚼着煎饺,手里剥着鸡蛋,摇了摇头说:“还没回我。”
  “我要不要跟方欣雨聊一聊问问看?”
  “问什么?你昨天跟那个顾言聊得怎么样?”余秋反问道,然后把剥好的鸡蛋放到了她面前的盘子里。
  何诗甜甜地笑了笑,然后拈起鸡蛋说:“也对,不好问。”
  “他们两个的事,就让他自己去处理吧。”余秋又继续剥鸡蛋,“我觉得吧,非爷这次不一样。他以前是自己想避开这些事,但这一次,是他自己主动加的方欣雨。所以,让他自己处理。”
  何诗眼睛亮亮的:“他们俩的故事,好像电影里演的。”
  余秋笑了:“别说他们了,我的故事不也一样?毕竟非爷自己就太特殊了。”
  “是啊……”何诗说了一句,然后忽然望着他,“之前,非爷有没有帮你跟我……”
  余秋回想了一下说道:“有是有的……最开始的时候,他是有帮我猜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啦……”
  说着,他一边吃早餐,就一边说非爷最初帮他分析何诗可能是个什么样的人的情景。何诗啧啧有声:“原来你一开始跟我认识,让我觉得你没有急急躁躁的,还有非爷的功劳。”
  余秋嘿嘿嘿地笑了笑,嘴里分辩道:“我也不是急躁的人啊……”
  何诗哼了一声:“还有呢?”
  “……到后面就基本上没管了啊。就是他曾经担心过怎么和你相处……”余秋就说起了这些往事。
  何诗静静地听着,过了一会说道:“非爷的心里,是个很温柔的人。”
  余秋点头道:“是啊。我听他讲过,他从小没有妈妈。他虽然有个心很好的爸爸,但也不善于表达。非爷……应该是想成为很好的儿子、很好的丈夫和父亲。可惜,他的运气一直不太好。”
  他又笑了笑说:“刚认识他的时候,我问他叫什么,他让我叫他非爷。原因就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运气不好,脸太黑,非洲来的。”
  何诗没有笑出来,就只轻轻的吁了一口气:“希望他的坏运气,全都到头了。”
  ……
  非爷感觉自己的运气坏透了。
  就算是自己替方欣雨捞到了自己丢的漂流瓶,但她却没有回复。
  非爷觉得,她可能是觉得如果回复了,会让两个人都显得很尴尬。
  想一想,白天还聊了几句工作上的事,大家都像是认真做事的职场精英。
  然后晚上,一个人发了个文艺气息爆棚的漂流瓶,另一个还在半夜里睡不着觉捡到了。
  太他妈的尴尬了!
  聊个屁的天啊,如果非爷自己是方欣雨,也只会当这个事没有发生过。
  非爷觉得很茫然。
  后面,再给方欣雨发什么内容的话,她心里会觉得很古怪吧?
  毕竟对方是会说出:“如果你在摆弄我的命运,会让谁捡到这个瓶子?”,这样中二气息十足句子的人。
  非爷很悲哀地想到,也许方欣雨已经在心里给自己打上了一个“娘炮”的标签吧?
  而她对这样的人是最无感的,参考宋睿睿。
  一整个上午,他闷闷不乐,懒得动弹,倒是让给他舔毛的小花觉得很愉快。
  中午,村花方欣雨回来了,带着草帽汗流浃背,身上的气味又酸又香,非爷却有点羞耻,没有上去卖萌。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出师不利。
  要不要再换个身份?
  方欣雨昨晚睡得挺晚,中午吃完了饭就开始补觉。
  非爷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干脆懒懒散散地继续看那个电视剧中间的剧情。
  说起来,已经知道结局之后,似乎中间的故事,看着也就没有那么好的味道了。
  非爷不禁想着,没结果的事,果然做起来就让自己难受。
  他懒洋洋地趴在那里,知道手机突然亮了起来,显示微信有消息。
  非爷漫不经心地打开了手机,以为是余秋。毕竟会给他微信发消息的,除了一些官方通知,也就是余秋了。
  他打开了微信,才一下子精神了。
  方欣雨问:【如果周边二三十公里的范围之内,其他的旅游景点都是还没开发的状态。那像我们这种交通又很不方便、很偏僻的文创村,你觉得要怎么样宣传啊?】
  非爷眼光灼灼,立刻回复:【你觉得,你们这个项目有哪些亮点呢?】
  不会一会,方欣雨回复:【你怎么回复得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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