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在美国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太忙了，既要接案子，又要照顾孩子，压力实在太大了，就在那时候，学会了抽烟。”
  叶夭夭的声音平静淡然，现在讲起来，似乎是在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但是，听到贺卓桦的耳朵里，他却握紧双拳，心里滋味百般交集。
  他看着叶夭夭，用尽量平静的声音道。
  “丫头，可以讲一讲吗？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我，呵，还能怎么过，拼尽全力，绷劲神经的在过啊！每一个人，不都是这样的吗？”
  叶夭夭说的轻松，听在贺卓桦耳朵里，却是一阵无法言说的心疼。
  原来，光是听她这几句话，他就能想到，对于叶夭夭来说，在美国的这几年她有多么辛苦。
  他知道，四年前的叶夭夭，虽然会耍点小聪明，但是，绝对算的上是一个乖乖女。
  当然，除过设计他的事情。
  现在，她居然学会了抽烟。
  到底是要多么大的压力，才让她需要借住外物压制自己。
  贺卓桦眼神灼灼的看着叶夭夭，然后，突然走过去，从身后紧紧的抱住叶夭夭。
  在叶夭夭的耳边，低声的开口。
  “叶夭夭，我有没有说过，谢谢你。”
  叶夭夭摇摇头，四年前，他只是不喜欢她，恨她，四年后再见，他还是恨她。
  后来，他说他喜欢她，也说过很多很多的话，但是，唯独没有说过一句“谢谢。”
  “叶夭夭，谢谢你，四年前勇敢的喜欢上我，谢谢你，四年前没有放弃我，谢谢你，这几年，把两个孩子照顾的那么好，谢谢你，即使我那么混蛋，你仍旧愿意带着孩子来到我身边，谢谢你，愿意让我享受当爸爸的感觉，谢谢你，让我成为一个爸爸。”
  贺卓桦一连说了好几个“谢谢，”似乎，把这几年所有经过的事都连在了一起。
  叶夭夭眼眶有些湿润，贺卓桦终于，对她说了一句谢谢。
  她以为，她所有的付出，所有辛苦，不会有人理解，不会有人看到。
  因为，在任何人看来，她今天所有的一切，所有吃过的苦，受过的伤，都是她叶夭夭咎由自取。
  现在，终于，有人觉得，这一切都不容易了。
  “最后，叶夭夭，谢谢你，这么勇敢的来到我身边。”
  贺卓桦嘴唇含住叶夭夭的耳边，一字一句在她耳边开口。
  叶夭夭不由的身体一缩，敏感的想要躲开。
  但是，同时，她眼角也有一滴泪滑落。
  她这么多年单枪匹马的孤勇，似乎等到了救援。
  半响，叶夭夭才看着远处零零散散的几颗明星，悠远沧桑的开口。
  “贺卓桦，我再一次的，把自己交给你了，你可不可以收好，不要再弄丢了。”
  贺卓桦抱紧叶夭夭，一只大手摩擦着叶夭夭的手。
  然后，缓缓的开口。
  “嗯，这次，你已经牢牢的烙在我心上，不会再丢了。”
  叶夭夭看着远处，嘴角微扬。
  她想，她应该再勇敢一次的。
  没道理当她挺过了所有的苦难，当看见幸福的曙光的时候，却吓的不敢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