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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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上海比白天冷多了,穿街走巷、七拐八拐的的到了十九路军指挥部,看到一众将官都老僧入定,好像就在等王九龄了,王九龄不由得脸一热,做人还是低调好,先留个好印象,于是赶忙道:“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同时敬了个礼。其实还没到八点呢!”
“坐---坐,都是自己人,不要虚礼”,只见一脸长长的有些下陷,留了个中分发型中年人道,他应该就是蒋光鼎了,闻名不如见面啊,说不上很帅,但很有魅力。
“是,长官!长官应该就是蒋总指挥读书阁,久仰大名!久仰大名!”王九龄微笑道。本来还想说卑职对长官的敬意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不过话到嘴边还是吞回去了,这后半句要是说出来,恐怕自己在他们心中的形象从今晚后就被钉死在“马屁精”这三个字上面了。
“呵呵!九龄啊!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第五军军长张治中将军,”蒋光鼎左手心向上指向边上一位有点像廋廋版的弥勒佛,跟前世看的照片一样笑眯眯的。我立刻站起来敬了个礼,张治中也点头示意。接着蒋光鼎又指向右边一位将军介绍到:“这位是蔡廷锴军长,”与张治中不同,蔡廷锴就算微笑起来也能感觉的到他很严肃,接着一一介绍了各师的师长,六十师师长沈光汉、六十一师师长毛维寿、七十八师师长区寿年、第五军八十八师师长俞济时八十七师师长由张治中兼任、中央陆军军官学校教导总队总队长唐光霁。一一向他们敬过礼,然后在桌子最后边坐下来。
蒋光鼎接着:“诸位,前线战况紧急还把大家叫起来,实在对不住,但是目前的战事非常严峻!虽然张将军说的第五军来增援,我军加起来虽有五万人马,日军也在同时赶来增援,虽然目前敌我总兵力相当,但是日军还在不断的曾派军队。蔡军长,你来介绍一下目前敌我形势读书阁!”
蔡廷锴不紧不慢拿起指挥棒,指着地图说道:“自16日第五军加入对日作战,原十九路军江湾北端经庙行至吴淞西端的防线由第五军接管,为左翼军,而十九路军担负江湾、大场以南及市区的防御。尽管如此我军兵力还是颇显不足。”叹了口气接着又道:“而中央政府正在内讧,而且都不愿意得罪日本人,不想把事态扩大,现在连武器弹药也不不愿提供给我们,而纵深只有上官云相部在做防御,其他部队远在千里之外,恐怕除了第五军我们已经很难再得到有力的支援了,而日本人还在不断的增兵,所以形势不容乐观啊!今天叫大家召开这个军事会议,就是希望能集思广益,听听大家的意见。”
沈光汉首先开口道:“总指挥,各位同仁,光汉认为眼下形势虽然严峻,不过自开战之始,弟兄们的家属已经全部转移,我六十师所有将士已把自己当成死人了,没打算活着离开这里了。”众军官纷纷点头。我不由想到自己那班手下,居然还有为分不到民众捐的财物而愤愤不平,不患寡而患不均啊,心中不由万分惭愧!
六十一师师长毛维寿说道:“未开战之初,中央政府就死活不准我们抵抗小日本,现在我们抗命抵抗者这么久,原本是想造成既成事实,获得他们的支持,仗都打了二十多天,没想到那些人居然还是执迷不悟,都火烧眉毛了,还在内讧,好不容易等来第五军,还以为他们回心转意了,哎!........凭我们两军加起来不到五万人,加上连日来的浴血奋战,人员损失非常大,如果没有政府的支持,就凭我们这四万多人如何拼的过日本人?”
听了这话,八十八师长俞济时很不高兴地说:“打不过也要打!反正我们八十八师已经做好了战死沙场准备了。”
七十八师师长区寿年表情亢奋的说:“我部将与各位誓死共存亡。”
一脸谈定已久的张治中终于开口说道:“蒋委员长本人对抗日是非常支持的,不过大家也清楚政府目前正处在严重的内讧之中,,汪主席掌握政府实权,此人素来亲日,支持我们抗日的可能性不大!大家也不要那么悲观,我与总指挥和军长正在通过各种途径进一步摸清中央政府的态度。”
尽管如此,军官们还是大失所望,纷纷痛骂政府和亲日派。王九龄心想:“这帮家伙搞什么鬼,大中午的,小日本正在进攻呢!要不是知道历史上的他们不是卖国贼,还真的很怀疑他们的动机。”
正暗自思量着,忽然听到:“九龄啊,你是怎么想的啊?”一看是蒋光鼎。
我连忙起身道:“各位长官,上海雄踞东海之滨,扼守长江口,战略地位极其重要。上海作为中国最大的城市,是我国最大的工商业城市和进出口贸易港口,也是亚洲最重要的金融中心,优良的港口和京沪、沪杭铁路的交汇,又使上海成为中国通向国际和国内的枢纽,同时又是守卫南京的门户。各路列强纷纷在上海安营扎寨。自去年九一八事变,日军不费吹飞之力占领东北全境,原本日本想直接将东北纳入其殖民范围,但中央政府向‘九国集团’控告日本,九国调查团经过调查后,判定东北归中国所有,日本直接侵占的计划破产,日本为堵住国际社会的嘴,就试图建立所谓的满洲国,就算如此这些举动都还或多或少地损害了西方列强的在华利益,而上海是西方列强在中国利益非常集中的地方,在这里制造事端既可以成功的转移列强的视线,又可以籍此机会向列强展示自己的实力,故而日军虽然是非打不可!但是发动全面侵华战争的机率很低,至多只是一场局部战争!”
蔡廷锴两眼放光道:“哦!为什么呢?”
王九龄又道:“日本的经济和军事实力虽已经远远超过中国,但是第一、日本如果想完全征服中国,必须进行全面的军备,其工业生产的60%以上能力都要用来生产军需品,而据我所知日本目前还远未达到这个数字。第二、东北军虽然全部撤出了东三省,但是各地的义军还在继续抵抗,再加上地域辽阔需要大量的兵力驻守,所以日军可以投入上海的兵力不会太多,同时为了避免和中国爆发全面战争,所以规模自然也会受到限制。第三、战争爆发至今,日本国内并未大规模扩军,由此可见日本国内也并未做好全面入侵中国。”
看一众人把目光灼热的看着自己,仿佛发现国宝似的,王九龄不好意思的干咳几下,一干将军们晃过神来说道:“那你的意思是说此次我们可以打败日本人?”
王九龄回答道:“那倒不是,日军此次行动的目的之一就是向列强展示自己的实力,一旦被中**队击败,不但颜面尽失,而且会在外交和政治上产生不可估量的后果,所以日军必需赢得最后的胜利才能罢手!”
沈光汉有些丧气道:“按你的说法,咱们是必败无疑咯,那我们岂不是无路可走?”
王九龄回道:“情况不会有那么严重,败有很多种,溃败、惨败等等.......我们的背后有四万万民众的支持,而且第五军可是党国精锐中的精锐啊,中央政府就算不会再派兵来,但也不会坐等让其灭亡的!所以我的建议是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在与日军作战的时候多消灭一些小日本,而且是以最小的代价把日军拖住就可。等待国家出面调停,战争是政治的延续嘛!”一众人微微点头,表示赞同但脸色又很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