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他觉得自己有些想多了,便准备强制性的让自己睡着。
但是翻来覆去,好长时间都没能闭上眼睛睡去,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便从床上起来,看着窗外硕大的圆月亮,准备去外面走走。
蟋蟀以及青蛙的鸣叫声回荡在空气中,站在这个长满了荷花的池塘风景前,吹着和煦的阳光,杨开感觉到一阵舒畅,全身三百六十个毛孔都张开了。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看到在湖左边的岸上,站着一道黑色的人影,他的目光顿时被那道黑色的人影吸引住了,这深更半夜的,是什么人不睡觉,在这湖边发呆呢?这不是神经病吗?
不过想象,自己也不是在湖边发呆,神经不正常吗?
正想着,那个人影竟然朝着他的方向走过来,他的神经不自觉的变得紧张起来,连呼吸也有些艰难,盯着那个徐徐走过来的人影。
等到人影靠近了,他才发现那个人影竟然是戴笠。
他连忙迎了上去,恭敬的和戴笠打了个招呼。戴笠也热情的冲他点点头,然后请他到湖中心的亭子上面坐坐。
杨开也没有拒绝,便和戴笠一块顺着湖上的走廊,走到了小亭上,坐在石凳石桌上。
沉默片刻。
“你们是不是特别恨我?”戴笠忽然开口问道。
“恨你?”杨开立刻摇头:“换做是谁,面临这么沉重的压力,也会做出这种选择的。”讲完之后,又加了一句:“或许换做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不敢这么没人情味的话,说不定就会损失惨重,因为我们的队伍经过死亡的磨合,我敢确定没有几个队伍能比我们配合的更好。”
戴笠点了点头,没有多说,只是欣慰的用手拍了拍杨开的肩膀:“呵呵,你能理解我,我很高兴。明天一早你们就要出发了,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这个任务事关重大,我担心你们不养足精神的话,会影响任务的完成度。”
“恩。”杨开点了点头:“那我就先去休息吧,您也不要太担心,有我们这支精英队伍,是绝对不会让这次的任务失败的。”
戴笠再次哈哈笑了起来:“你现在还不知道任务具体内容呢,怎么能保证?”
“我的人品您还信不过?”
“哈哈,哈哈!”
一连串的笑声回荡在小湖里面。
望着杨开离去的身影,戴笠淡淡的笑了笑:“有这样的女婿,倒也不错。”
队伍刚刚回来的时候,九筒这个好事主儿便将杨开和刘雨薇的事情报告给戴笠了,戴笠也很高兴自己的干女儿能找到一个如意郎君,对杨开更加重视,观察更仔细了。
经过一系列的观察和考验,他觉得,杨开很符合自己的心意。
次日,清晨四点钟,众人便被杨开唤醒,收拾好了东西之后,神秘的上了一辆大卡车。
车上的众人都没有了睡意,因为戴笠在早上传唤他们的时候,告诉他们此次前行,凶多吉少,无比谨慎。
他们几个人是连眼皮子都不敢眨一下的。
下了大卡车之后,又在工作人员的护送下,通过特殊通道进入列车车厢。
在进入列车车厢的时候,工作人员手上还举着一个“欢迎俄罗斯代表团来国访问”的字样,目的是为了麻痹某些居心不良者。
工作人员将他们引入了一辆豪华火车包厢中,便退了出去。
看着包厢的门被缓缓关上,杨开等人才舒了口气,刚才那种偷偷摸摸的模样,让他们感觉好像是做贼般心虚,好像他们是一伙盗墓贼准备盗墓去的。
众人都安置好了之后,便各自找了一个舒服的地方躺着,看着外面还朦朦胧胧的夜色,以及偶尔出现的几个游客,杨开小声的问道:“张教授,现在可以把任务给我们说说了吧。”
张寒山扭头看着车窗外外面,摇了摇头:“谨慎起见,还是搜查一下有没有窃听装备的好。”讲完之后,便是谨慎的走到一个花瓶前,仔细的检查过花瓶之后,确认没有窃听装备,又走到其余的角落开始检查。
杨开冲众人无奈的耸耸肩,这张教授比他的师傅谨慎多了,没办法,他们也按照张寒山的方式将豪华包厢上上下下进行了地毯式的搜查,确认没有窃听装备之后,张寒山才用舌头舔了一下嘴唇说道:“既然你们这么迫切的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那我就告诉你们吧。”
说着,便是将事情的原委徐徐道来。
当等在考古现场十几天等待命令的考古专家终于接到动手考古的命令时,众人都兴奋的跳了起来。他们都很用心谨慎的去挖掘考古。他们的辛苦付出有了回报,考古工作进行的顺风顺水。
可是,好景持续了没多长时间,当主持现场发掘工作的考古专家顾顺章小心翼翼的从土层里发掘出一面青铜纵目面具时,这所有的一切就变得诡异起来。
张寒山说道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看了看众人的脸色,发现众人都很仔细的听着,便继续的讲了下去。
这青铜纵目面具,从外表上看,就好像只是一普通的青铜面具而已。
起初现场的考古专家也是把青铜面具当成普通的青铜制品,准备精心收藏。
但是,诡异的事在当天晚上便发生了。
因为这青铜纵目面具很稀奇,若是放到市场上肯定是有价无市,所以现场的考古人员都对这个青铜面具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一个个的争相观赏,因为这青铜面具很可能是他们此次发掘工作的最重要的收获,说不定还可能惊动全世界的考古界。
可是,诡异的是,接触过青铜面具的考古专家,在当天晚上便一个个都变得精神萎靡,无精打采起来。
第三九零章 谜罩三星堆(5)
没办法,这项考古工作要求精神高度集中,必须对考古现场进行仔细观察,不能有丝毫的疏忽遗漏,后面的考古工作也只能暂停,请来了医生,对他们进行恢复性的治疗。
据说组织上十分重视这件事,为了科考队员的安危,特意派遣来了最顶尖的医疗队,其中包括心理医生。
但是,医生的到来,似乎根本就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科考队员的精神非但没有任何恢复的迹象,反倒是越来越严重起来,刚开始的时候只是精神萎靡,无精打采,但是到了后来,他们竟然整日整夜的诚惶诚恐起来,担惊受怕,精神极度不正常,经常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语,似乎在和什么人讲话。
心理医生给他们定下的病情是无端幻恐症,说这是在国际上都非常难以用科学来解释的一种病情,民间称这种病为中邪。心理医生决定对他们实施电击加语言疗法。
组织上见他们说的井井有条,便将几个病人都交给了他们,让他们进行保密性的治疗。
谁知,当他们从治疗室走出来的时候,一个个脸色惨白,眼珠瞪大,似乎看到了什么非常恐惧的事。
而且,一走出来便提出要辞职,说他们的病不是他们人类所能抗衡的。组织上知道他们有蹊跷,私下里和他们谈话,他们牙齿咬得很紧,根本一句话都不透露给他们。
无奈,组织只好将他们软禁起来,等待着能人异士,去撬开他们的嘴巴。
“那咱们就是那能人异士喽?”九筒一脸骄傲的哈哈大笑起来:“放心,我九筒出马,事情绝对会迎刃而解,大不了拿着枪盯着那几个家伙的脑袋,要是不说的话,就把它们突突了,我就不信他们不说出来。”
石头反驳了九筒的意见:“那怎么可以?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只是给人办事儿,打短工的,要是让主顾知道咱们上来就把他们的人给突突了,咱们几个人也得吃几颗弹子儿不是?”
“行了行了,你们少在这废话了。”陈天顶听得正在兴头上,被九筒和石头两人打扰,自然一阵烦躁,便出声制止了他们的谈话。
两人也乖乖的停止了讲话,而是继续听张寒山讲。
张寒山把鼻梁上厚厚的眼睛给拿下来,用手指轻轻的擦拭了两遍,重新戴在眼睛上。杨开看到这场景,心中一阵感慨,这张寒山倒是把华教授的标致动作给学下来了,他记得华伯涛教授就是在酝酿情绪讲话的时候,便喜欢用手擦眼睛。
不过后来想想,这应该是大多数文化人都有的熟悉动作吧。也没有多想,只是听着张寒山继续讲下去。
将两个心理医生软禁起来的第二天,事情失去了控制,曾经接触过青铜纵目面具开始变得不正常的家伙,竟然一个个的人竟接二连三的离奇暴毙,在考古现场的专家检查分析之后,发现他们竟然是死于突发性心肌梗塞,而且死状凄惨,无不瞠目结舌翻着白眼,嘴巴张开,脸扭曲的厉害,一眼就看出来曾经受过很厉害的惊吓。
没办法,组织上意识到这件事有些邪乎,便将青铜纵目面具封存了起来,浩大的考古行动也被迫中止。
张寒山说道这里,停了下来,连连叹了好几口气。
张寒山一派儒生打扮,温文尔雅,戴眼镜,这么一叹气,颇有一股古代风流才子的气势,赵勇德咂咂嘴,小声说:“如果这小子生在古代,肯定被万千少女所迷。”
九筒也插了一句:“别说是少女了,就算是少男也得对张教授暧昧有加。”
两人的谈话虽然很小声,不过依旧被张寒山听到了,张寒山苦涩的笑了笑,摇了摇头,继续讲道:“可惜啊,负责这次考古挖掘工作的负责人顾顺章教授,也是接触过青铜面具的一帮人其中之一,顾顺章教授一大把年纪,在国际考古界也是鼎鼎大名,肚子里装着的只是都够印成好几本书了。可惜,就这么带着满肚子的宝贵知识离去了。他死的时候,离他退休只有三天了,他还期盼着退休之后,回老家看看刚刚出生没有几天的亲孙子呢。”
张寒山的话听得众人一阵唏嘘,都有些替顾顺章教授感到惋惜。
这顾顺章教授,竟然在退休前几天,还坚守在工作岗位,在外界绝对算是比较负责的人了。
滴滴,滴滴,轰隆隆,轰隆隆!
就在众人为顾顺章教授感到惋惜的时候,火车开始发出鸣笛的声音,然后是一连串轰隆隆的声音,火车徐徐的开始运转起来。
张寒山也暂停了演讲,只是目光迥然的盯着窗外的场面看,脸上挂满了悲伤。
众人也没有催促张寒山,也是欣赏着火车启动时候,窗外开始移动的场景。
杨开则是对张寒山有些佩服了。
这张寒山对问题分析透彻,举一反三,看上去颇具华伯涛的真传。或许正因为如此,三星堆科考出现重大事故后,国民政府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请这个被软禁的角色出山。
从现在的情况看,这张寒山果然也不负众望,很快就发现了三星堆出土青铜器的端倪,揭发出古蜀国的文明。
如果让一帮挂着各种头衔的老教授老专家去考古现场的话,说不定到现在都没有个头绪呢。
由此,杨开想起张寒山被软禁的原因。
张寒山原为辽宁水产学教授,华伯涛的得意门生,营口坠龙事件中,协助国民政府偷梁换柱,用幼年须鲸的骨骼换走了龙骸,并进行辟谣,从而蒙蔽了大多数人,甚至包括自己的老师华伯涛。张寒山聪明,深居简出,他是一个懂得明哲保身的人,这也是营口坠龙的第一目击人全部被灭口,唯独他活到现在的原因之一。
若是当初张寒山也被民国政府灭口的话,恐怕他们又将失去一个人才。
在这个战争的年代,表面上是一线军人在作战,其实真正比拼的,还是各个国家的科技人才。
等到火车运行平稳下来之后,张寒山收回了目光,表情看上去也比之前好些了,开始缓缓的讲解起来。
当我到现场参加探讨之后,立刻将视线盯在了青铜面具上,我觉得青铜面具肯定邪乎。
我以前也听说过,某些年代久远的古董可能会被先人下诅咒,凡是碰到古董的人都会出现各种各样不适的症状。
不过以前我对这件事半信半疑,如今碰到这件事,再想想,心里也有些害怕起来。担心这件事会传出去,影响不好,便只是留下青铜纵目面具的照片,然后令人将青铜纵目面具小心封存了起来。
最后带着考古现场得到的一块奇怪的碧玉残片,去答复请自己出山的幕后大人物戴笠。
再然后,就碰到了杨开等人。
杨开听完张寒山的讲述之后,竟然一个个的毛骨悚然起来,全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
这张寒山的讲述绘声绘色,让他们如同亲临现场,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超自然事件,都沉默了很长时间。
只有轰隆隆的火车声,在车厢内来回的回荡。
“张教授,您所说的碧玉残片,是什么东西?”杨开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哦,这碧玉残片,并非一般的物事,而是古人记载东西用的帛书,在我国古代,在纸张发明之前,都是用竹简或者是各种帛片来记载事情的,想必你们应该知道。”
众人都点点头,虽然他们都不知道,可是在张教授面前,也不能忒丢人了不是。
“我之所以称呼这东西是碧玉残片,是因为制造碧玉残片的这种材料像帛一样的柔韧,却又像玉一样的温润光滑,我顾名思义,便称之为碧玉帛书。”
众人点了点头,等待着他说出下文。
张寒山继续说道:“虽然帛书材料未知,但也不是一无所获,我们在青铜面具里,发现玉帛似乎存在一种元素周期表里从未有过的神秘射线,拥有很强烈的放射性,这种放射性,有很大的可能性,间接导致了专家们的死亡。”
“元素周期表?神秘射线?放射性?”
九筒瞠目结舌的听着这三个完全陌生的名词:“张教授,这三个玩意儿是啥东西?市场上有卖的吗?”
张寒山一阵无语,自己怎么把九筒是一活脱脱的文盲的事给忘了呢?怎么能听得懂化学专用名词呢?当下简单的解释了一下:“这些都是微观世界的东西,就好像是细菌一样,比如我们呼吸的空气,就是由元素周期表里面的氧气二氧化碳氮气等等组成的,还有我们的身体,也是由元素周期表里面碳元素,可以说我们所看到的一切,以及看不到的一切,元素周期表里面都有他们的组成成分。”
九筒的眼珠子都瞪大了,感觉脑袋上有一堆蚊子在脑袋上嗡嗡的叫唤,他立刻用力的甩了甩脑袋,想要将这群蚊子甩掉,心想张寒山毕竟是徒弟,没有他的老师华伯涛教授讲的明白透彻。
华伯涛说的所有东西,九筒都能听得懂,这张寒山的语言表达能力不行。
其实,这也只是华伯涛熟悉了他们这些人,对他们了解,所以只是说一些简单直白的话而已。
杨开等人也被这个问题缠绕的有些晕头转向了,陈天顶提出了异议:“张教授,您继续说,别理九筒那嘴贱的。”
“陈老板,这您就说错了,我这怎么能叫嘴贱呢?顶多只能算是好学好问而已,古代有个伟大的人说过,活到老学到老,学无止境不是?”九筒满脑子的搜索,想要把自己所知道的所有成语和哲语都用上,来表示一下自己也是有文化底蕴的,谁知搜索大半天,也就这两个词语而已,一阵失望,心想要是早知道用得到那些看起来没啥用的成语,我来的时候就好好的背一遍了。
“张教授,您继续说,咱在这仔细听着呢。”陈天顶催促了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