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卫军

  “你确认没引错路吗?”
  看着眼前的黄土,我觉得这句话问的我自己都不信了。
  王有才一只手拿着罗盘淡淡道:“往前走就是了,到了我会和你说的。”
  从市区出来已经走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了,十三天的时间到现在已经过去四天了,然而我们到现在连王室墓都没看到,放眼望去全是黄土,别说墓室群了,一个小土坡都看不到。
  “我记得你说过,李晓生是从错的地图进去的吧?”我忍不住问道。
  王有才点了一下头,将罗盘收了起来,取出矿泉水喝了一口:“嗯,他的确是从错的地图进去的,但是既然他能被墓穴里的鬼追杀,那么也就说明,从那个错的入口,他又误打误撞进了真正的墓穴内,所以我们只要去真正的墓穴,中途就能省去很长一段寻找他的时间。”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们现在和墓室群偏离了很远了吧?”
  我看着手中的地图,之前还能分辨出方向的时候,这个位置差不多已经偏离了能有二十公里以上的距离了。
  这种地方要是发现新的墓室,恐怕整个李家墓葬群的规模就要扩大接近三分之一,这可是历史的重大发现啊。
  “一个史料中都没有记载的墓室,偏离这么远很正常,或许当年这个墓主人出现了什么问题,然后被埋到了李家墓的外面了吧。”
  一路闲扯着,天又一次开始黑了下来,然而我们依旧没有找到能落脚的地方。
  “今天还是打夜铺?”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王有才将自己的背包卸了下来:“不用走了,剩下的路明天再走,咱们就在这个地方撑帐篷吧。”
  “帐篷?你让我买的那些清单里没有帐篷啊。”
  “我自己买的!”王有才翻了个白眼,“这种黄土高坡上的气候变化起来很快,要你买的话,普通的帐篷很可能没法过夜。”
  听到他的话,我顿时有些无语:“那你昨天不拿出来啊?”
  王有才哼了一声:“昨天距离这里太远了,这种帐篷拆卸特别麻烦,明天咱们就能到,到时候直接下到下面,也没时间去撑帐篷,这里就当是踩点,把帐篷按在这里咱们回来的时候也有路标。”
  在他说话的时候,王有才已经将帐篷的工具取了出来,看着那一大堆零件,我真的怀疑这家伙准备弄一栋小屋来过夜。
  在我们两个搭帐篷的时候,天边逐渐开始起风了,在这种一点植被都没有的黄土上,风一刮就会带起一阵沙尘,起初打在皮肤上不是很疼,但是从脖子袖子钻进身子里非常地难受。
  我们两个加快了速度,搭好帐篷的时候,外面的风已经很大了,站在外面恐怕连风向都没法看,只要睁开眼就有沙子打进眼睛里。
  坐在帐篷里,那些沙子打在帐篷上声音非常地大,我有一种这个帐篷撑不住的感觉,王有才脸上倒不是很在意这些,他在帐篷口处贴了一张符纸,然后就开始准备晚饭。
  说是晚饭,也不过是用简单的酒精炉加热一下干粮,味道很一般。
  坐在帐篷里面,外面的风声已经非常地大了,王有才点上了一根烟,帐篷这种地方,一根烟就足够弄的里面乌烟瘴气了,但是听那风声,我又不敢直接出去。
  “你说外面这风会不会变成沙尘暴啊?”我忍不住问道。
  王有才摇了摇头:“沙尘暴也算是一种大型的极端天气了,这种天气都会有预报的,而我们出发的时候,这几天里天气都只是有风,估计刮上个前半夜,后半夜就没了。”
  说着他掐灭烟,直接倒在帐篷里将大衣盖上准备睡了。
  我不是很困,尤其是外面那巨大的风声,听的人心理瘆得慌,根本就睡不着,并且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在听着这声音的时候,我甚至有一种这东西越来越接近鬼叫声的感觉。
  念头一旦产生,就停不下来了,我翻转着身子好几圈后,又坐了起来。
  而在我坐起来的同时,我突然听到旁边也响起了声音,不到五秒钟的时间,手电筒的光亮已经亮了起来。
  “怎么了?”
  王有才此时脸上的神色非常地严肃,他抬起手将帐篷上的符纸揭了下来:“这风不对劲!”
  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个太阳镜戴在脸上,然后走了出去。
  出去后,帐篷里的光没了,我顿时有些慌了,赶忙跟在王有才走了出去。
  正面吹来的风在我走出帐篷的时候差点把我压在帐篷上,不得不说这个帐篷的质量是真的好。
  吹来的风沙根本没法让人睁开眼睛,我只能转过身背对着风,才能微微睁眼。
  王有才此时正对着风向,他戴着墨镜,在这大黑天里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东西。
  站在风里掐了几个指决,王有才那表情变了又变,他转过身,背对着风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md!竟然是统卫军!”
  “什么意思?”我问道。
  王有才拿出烟,点了半天结果因为风太大都没点上,他又将烟装了起来:“你等下就知道了,好好看着吧,接下来这一幕身为道士的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还没等我问话,突然地,我们的背后传来了一阵马的嘶鸣声,随即,马蹄声距离我们越来越近。
  根本就不用回头,那马蹄声就已经由远及近地向着我们这个方向靠拢过来了,过了没十秒钟的时间,第一匹马已经出现在了我们的视线中。
  那马和普通的马一样,马身上的防具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芒,那是防具本身的光芒,而不是王有才手电筒中的反光。
  坐在马身上的人,在前三排,每个人都双手举着一面旗子,只是那旗子已经没有了原来的样子,看上去破破烂烂,加上天黑,看不清是什么旗。
  前头十几排马过后,背后是一大队的步兵,尽管只是在走路,他们竟然和前面的快马没有拉开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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