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守自盗
我清楚地看到,那人是个秃顶,再结合他走路的姿势,我觉得他特别像守山匠! 可是没有道理啊!守山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他要是真想放走魂魄,白天不是也能吗?
退一万步讲,如果他真的另有目的,那他干嘛还把这件事告诉我们,还请我们帮忙?
只要他不说,我们就不会知道,就不会破坏他的计划。
我停下脚步,潇潇和郝岩往前跑了两步,也跟着停下来。
郝岩催促着我,他说好不容易看见那人了,干嘛不追了呢!
“反正他以后也还会出现的,走,回山顶!咱们得先去验证另一件事。”
说完,我扭头往回走去。
郝岩发出“啊?”的一声,不过很快,他和潇潇就一起追了上来。
一边往山上跑,我一边问郝岩和潇潇,看清楚那个人的样子没有,难道没觉得怪吗?
郝岩说,就看见那家伙穿着肥大的衣服,别的没看见。
潇潇跑在后面,她说隐约看见了白头发,然后问我到底要验证什么。
我就说,肥大的衣服,白头发,还有秃顶,加上那人走路的姿势,我觉得那个人就是守山匠。
所以我们现在要回山顶确认,他到底在不在屋里。
当我们来到山顶,天都要亮了,我们三个也累得走不动了,我更是觉得两条腿都在哆嗦。
坚持着回到庭院里,刚一进门,就看见守山匠站在堂屋门口。
他紧张地看着我们,问怎么样,抓住了没有。
我走过去,上下打量他,他头上连一丝汗都没有。
“你不是在闭关吗?”
“哎呀,闭关结束了嘛,我问你们话呢,怎么样?又让那人跑了?”他失望地拍了下大腿。
我跟他说,可以确定一点是,对方肯定有钥匙,我们手里的这三把,要么是假的,要么是被人偷走复刻过。
守山匠一听,急得直跺脚,这时,我注意到他脚底板上有泥。
他一直是光脚走路的,如果他昨晚一直在屋里,就不可能脚底粘泥。
“你的脚……”我刚说出口,潇潇就拽了拽我,冲我微微摇头。
守山匠一愣。
“你的脚脏了。”我对他说。
他看看自己的脚底板:“哎呀,还真是!”说完,他把脚放进池水里,洗了洗。
潇潇若无其事地问他,上山的路还有没有别的。
守山匠说,后山有一条,不过他不打理,应该已经没法走,早就荒废了。
“那你还有没有别的兄弟姐妹什么的?”郝岩问,“比如说,双胞胎?”
“我孤家寡人一个,无父无母无兄弟,怎么突然这么问啊?”
郝岩赶紧说,是因为觉得他一个人住在山上孤孤单单的,比较好奇他有没有家人。
我趁机转移话题,对守山匠说:“哎,没有给你抓着人,不好意思啊。”
他摇了摇手,说算啦,反正我们已经尽力了,可能对方还是太狡猾,他自己再想想办法吧。
他还说,潇潇的身体已经恢复好了,如果我们想走,他不拦着我们,如果留下来,他也非常欢迎。
我点点头,说我们再考虑下什么时候走,说完,就跟郝岩和潇潇一起回到了东边厢房里。
一进屋,我就把门关上。
“肯定就是他!”我断言说道。
“靠,他监守自盗啊,那为啥还让咱们费这个力气啊!这老家伙肯定没安好心,咱们怎么着,尽快下山去?”郝岩低声问。
我和潇潇异口同声地说:“不。”
潇潇说,很有可能守山匠自己都不知道,他晚上会去做什么。换句话说,他有精神分裂症,但他全然不知。
我也想到了这一层,如果真是这样,就可以解释一切异常了。
为什么他永远抓不到那个人,为什么那人有钥匙,为什么其它囚犯和他的小宠,都不说出是谁在偷走魂魄。
就是因为,那个人是他自己。
“那他到底要干啥?而且那些魂儿都去哪儿了?”郝岩不解地问。
我想了想,就说魂魄可能都已经被他放出去了,不是后山有道小门嘛,可能就是从那放出去的。
他这么做,也许是想扰乱外面的世界,也许最终的目的是……鬼王。
我觉得,白天的守山匠是真的在向我们求助。
而且,我们绝对不能走,因为他肯定不是无缘无故精神分裂的,一定有什么原因。
这背后,像是隐藏着一个很大的阴谋。
郝岩认同地点头,说那我们就先不走,再等下一次机会,把他抓个正着。
潇潇迟疑了下,问我:“咱们已经来这里好多天了,你不担心七七嘛?这些不过是我们的猜测,万一猜错了,错过救七七的时机……”
“担心。”我郁闷地走到窗边,看向外面,“如果这真的是阴谋,就不是七七一个人的安危问题了,所以我不能走。”
我话音刚落,郝岩身后突然传来哐当一声。
我们三个不约而同看过去,只见一个半米高的罐子倒了,好在没有摔碎,封口也没被打开。
郝岩赶紧摆摆手说:“不是我啊,我就没动地方!它自己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