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派一员
七七竟然毫无反抗之力,她挣扎着,无比痛苦。 “陈二蛋,你干什么!”
我跑过去推开他,但刚碰到老鬼,就觉得他身上冷得厉害,比以往都更冷,都要把我的手冻掉了。
七七的脸变成了青色,她翻着眼睛,魂悬一线。
老鬼咬着牙,越来越凶,突然一张嘴,咬住了七七的肩膀,七七顿时疼得叫起来。
我慌乱拿出切骨剪,对准老鬼扎了进去,但没有刺进他的后背,只扎在了他的肩头上。
老鬼发出一声惨叫,这才松开了七七。
老鬼捂着肩膀,看着我手里的剪子。
“你这剪子,最近对什么人用过?说!!!”
我先把七七拉回到我身边,七七对我摇摇头:“放心,他没伤到我,但是他好像伤得不轻。”
我再度看向老鬼,只见一股黑血从他的伤口流了出来。
“臭小子,说啊!”
我想了想,最后一次用切骨剪,就是昨天缝合刽子手尸体的时候了。
对老鬼一说,他顿时瞪大了眼睛,随即摇头叹气。
“哎,果然啊!一个刽子手的尸体,顶一百个普通人的啊!”
“老鬼,你刚才发什么疯呢!”七七生气地瞪着老鬼。
没想到,七七一问,老鬼就呜呜地哭起来了。
“你身上都有阳气了!我也想有啊,可是过了这么多年,我身上的阴气越来越重……”
七七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看自己的双手,兴奋坏了,轻快地转了一圈。
“啊!真的!我好像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针头,你刚才说我出汗了,也是这个意思吗?”
我点点头,冲她笑起来。
“喂!你们两个,能不能照顾下我的感受啊!”
老鬼发出哀怨的声音,他被我的切骨剪伤了,此时痛苦地靠在坟头上。
我和七七赶紧安静下来,七七给我使了个眼色,我赶紧把偷来的内衣,在老鬼坟头上烧了。
他从火堆里捡起来那件内衣,抱在怀里。
本以为他会很开心,没想到,老鬼却把内衣丢在了一边,长叹了口气:
“我偷再多女人的衣服,也没用啊,我再也碰不到女人了……”
他低下头,手抹着眼泪。
我这才明白,老鬼是想找回做人的感觉。
老鬼凄凉地说:“照这么下去,你这鬼丫头,就能活过来了……”
我一听,心里别提多高兴。
他顿了下,突然抬头问七七,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她怎么突然发生了这种变化。
七七眼珠一转:“老鬼,你先告诉我们,上次那个叫钢镚的男的来家里,你为什么吓跑了!”
一提钢镚,老鬼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不关你们的事。”
我想,老鬼肯定和钢镚有什么关系,但他不想说。
我看看七七,冲她摇了下头。
然后我换了个问题,问老鬼,钢镚非要看我缝尸体,跟我学手艺,不息花大价钱收买村长,问老鬼知不知道为什么。
老鬼眼睛一闪:“什么?他找你学手艺?”
我点点头。
“那你教他了吗?”这次,老鬼的眼中竟然充满了期待。
我就说,没有教,但是让他看了一遍缝尸体的过程。
老鬼欣慰地说:“你放心,钢镚不是坏孩子,他找你学技艺,肯定也不是要害你。将来你们要互相帮助啊!”
我疑惑地看着老鬼,无法理解他的话。
“乖徒儿,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
“去城里见了见他,既然这孩子想进取,你就教教他,行吗?”
听老鬼的语气,钢镚好像跟他的关系很不一般。
“这段时间不行,我不能进城,你不是知道吗?”
老鬼皱起眉头,点了点头:“啊,对……对……但是你能不能答应我,将来他有难的话,帮帮他?”
我就问老鬼,钢镚到底是他什么人,不说清楚,我没办法答应。
老鬼幽幽看了我一眼,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告诉我。
他说,钢镚是他的孙子,也是个二皮匠,但他从小不好好钻研二皮匠的手艺,只想着挣钱。
“既然他是你孙子,为什么你害怕他?”七七不解地问。
老鬼没有回答,只是叹气。
他告诉我和七七,钢镚是殡仪馆的临时工,是个业余入殓师。他这次来找我学技艺,肯定是真心的。
“如果他是二皮匠,那你岂不也是二皮匠?”
老鬼却摆摆手:“不不,我不是。好了,别问了,我累了……如果钢镚再来找你,别提我的事情,但你们一定要帮他!”
他顿了下,说道:“将来,我会替他回报你们。”
没等我答应,老鬼咬着牙站起来,看了眼地上的内衣,最后还是捡起来了,抖了抖土,走到坟头后面,消失了。
我和七七愣在原地,消化着刚才老鬼的话。
钢镚是二皮匠,但老鬼不是。
老鬼是钢镚的爷爷,但老鬼姓陈,钢镚姓徐。
还有,老鬼害怕见到钢镚,但希望钢镚成为二皮匠。
“看来,你只能亲自联系一下他,才知道怎么回事了。”七七说。
我点点头。第二天一早,我就给钢镚打了个电话,无法接通。
第三天,第四天,我都尝试联系他,都没有联系上。
直到第五天,才终于打通了。
他一听是我,先是愣了两秒,随即就反应过来了:“村长都跟你说了是不?”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不对劲,有气无力的。
“对,我都知道了。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我质问道。
钢镚开始还不说,我就对他说,你如果以后还想请我帮忙,就给我说实话。
“你听说过,白派二皮匠吗?”他突然问我。
“听过。”
“其实,我是白派二皮匠的一员。”钢镚说。
我记得师叔说过,白派二皮匠,是民国后,从正统二皮匠中分裂出去的一支,他们和仵作的后人互相合作,形成了一个新的小阴门,统称白派。
这么说来,那个明秋法医,就一定是仵作的后人了!
钢镚继续说:“但眼下,我遇到了一个大客户,他让我帮一个人缝尸体,我缝不了,知道你的手艺好,就想跟你学学,可是……”
“可是什么?”
他呜咽着,“我还是搞砸了……那客户从广州来的,是个大老板……”
七七就在我身边,听到这,她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明天21:00见!谢谢大家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