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观厘轻坐在岁好身上,压着她的腿,将她上肢摆成她教林初做过的一个动作。
  透着从窗外晃进来的微光,一层薄薄的金黄覆在她四散凌乱的发上。
  光如流水般,细细缓缓流过她细长的脖颈,平直的肩,流光攀上高峰又逆流而下。
  岁好教林初这个动作本就是为了打开身体的软开度,这种姿势下的软绵更显出它圆润饱满的弧度,腰也凹出更迷人的曲线。
  在这种时候,岁好当然不肯乖乖拘于他摆出来的姿势,她才刚抬起手,于观厘就握她手腕压在了她发旁,他俯身压在她身上开始在她汗湿的脖颈间亲吻。
  岁好呻/吟了一声:“脏。”
  于观厘却没停下。他喜欢她汗湿的身体,香气浓郁,皮肤上泛着性感的水光,摸起来又湿润滑腻。
  “不脏。是香的。”他唇上沾着她的汗,起身送到她嘴边,想让她尝。
  他不嫌弃,岁好却嫌弃,并不想尝自己出的汗是什么味道。
  于观厘的手在游走,岁好整个上身弓了起来,如同要在他手中逃窜的游鱼,扭动着身体,拿没被他握住的左手去推他肩膀,却无济于事,她喘息着偏头,去躲他的亲吻。
  于观厘发出愉悦的低笑声,然后强势地含住了她的唇。
  门外的敲门声更响了。
  岁好被碾着唇瓣,迷茫地眨着双眼看着那扇门,刚要开口,便被他轻轻划了下敏感点。
  “呃。”她哆嗦着,语不成句地细碎出声,“初初姐…还在门外…放开我…哥…”
  别再继续了。岁好感觉那扇门随时都可能被推开。
  一门之隔,灯突然灭掉,确定里面有人后,林初将门敲得更响了,“谁,到底谁在里面?”
  一声模糊的呻/吟传出来,林初迟疑地停下动作,然后将耳朵贴在了门上。
  男女唇齿之间发出的羞人水声听得林初面红耳赤,再听了一会后,她退后两步,不确定地对里面的两个人说道:“你们是藏这里来约会的小情侣吧?能不能先开门让我进去拿个东西出来,然后你们再继续?”
  不愧是高等学府,玩也更会玩。林初感叹。
  没人回应,包包手机都在里面,东西比较重要,林初怕自己待会再来东西就不见了,索性给林图南打了个让他拿钥匙上来的电话。
  二人在里面都听见了。
  岁好狠狠咬了于观厘一口。
  他终于放开了她。
  他先从岁好身上下来,坐在一旁,然后又将地上正胸口起伏着、身子软成水的岁好扶了起来。
  于观厘搂她在怀里,她头栽在他颈窝里,深深喘息。
  于观厘将滑到腰间的bra替她穿好,又替她理平上衣,做这些的时候,他低着嗓子哑音狠狠讲:“早在你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我就想将你像这样,压在身下。”
  林初在外面拍门:“你们再不开门,我就要用钥匙喽?”
  他幽幽抬头看了一眼紧闭的门,又无所谓地收回目光。
  于观厘低头,闭上如狼要撕人的眼眸,轻轻慢慢地亲吻着岁好鬓角,贴着她亲密出声:“以后不要在其他男人面前做这种动作。”
  “刚刚,是给你的小惩罚,记住了吗?嘉宝。”
  岁好盯着于观厘几近完美的侧脸。
  他方才的一举一动她都看在了眼里,他流露出来的占有欲并没有让她感到害怕。
  只有爱了,才会想要占有。
  她没再管门外的林初,而是捧住他的脸,抬头轻轻在他唇上印了一个吻。
  她牢牢看着他,笑了,道:“好。只做给你看。”
  林图南来后,并不想把钥匙给林初,他担心里面会是岁好,又觉得于观厘不会不要形象地玩这种舞蹈室play。
  林图南讲:“做这种打扰别人亲密的事有些不道德吧?”
  林初白林图南一眼,“我难不成不要手机?还是,等我在这里听他们打完一炮再拿回来手机?”
  她一把抢过林图南手中的钥匙,刚插进钥匙孔里,就听到门把在里面被转动了。
  一双清冷又沾欲的眸与她四目相对。
  林初愣在了原地。
  于观厘领口凌乱,衣衫不整,却神色自诺丝毫没有被撞破的窘迫,他将破了凝血的唇勾了下,对门外二人淡淡道:“不好意思,太专心了。”
  ***
  林初不傻,一群人都在的时候,她就意识到了,于观厘和岁好之间的感觉变了,她当时还说不出来到底哪里变了,经历过刚刚的一遭事后,林初总算明白过来,以前他们像兄妹,他宠她,她黏他,现在他们之间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带着似有若无的暧昧。
  岁好和林初在舞蹈室待了有二十分钟后,两个人手牵手出来,林初出门先瞥了一眼在门旁寸步不离守着的于观厘,又看着岁好道:“我觉得我们家图南挺不错的,今晚来舞蹈室找你的那两个男生我看着也挺不错。”
  于观厘冷淡地扫她一眼。
  岁好抿唇笑笑。
  说能洒脱得一点都不在乎,那是假的。林初原想要和岁好说她们公平竞争,她很快又反应过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次是于观厘主动,何况他们都已经到接吻的地步了,林初还没开口就已经先输了。再加上她转念一想,一个男人而已根本不值得她们做到红眼的地步。
  男人在她这里如衣服,林初本性难改,虽然时常惦念最好最漂亮的一件但她更喜欢换衣服。
  因此,她佩服岁好对一个人的固执,也折服于她的固执。
  除了父母,没有人比于观厘更疼爱岁好,也没有人比岁好更懂得心疼于观厘,仔细想下他们之间的感情,对于他们会发展到如今的地步,林初其实并没有感到很意外。
  看到是于观厘从房间里走出来,林初当时并不是愤怒,而是觉得,眼前的场景就像是早晚都要发生,就算她今天不看到,似乎在以后的某一天也会看到。
  林初深吸一口气,上前紧紧抱住岁好,在她耳边小声道:“好儿,就让他狠狠地栽在你身上吧。”
  向来都是别人前仆后继地栽他身上,林初确实是想看,看于观厘有朝一日彻底栽在另一个人身上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子。
  林初走后,于观厘跟在岁好身后心情颇好地追问她们在里面谈了什么?
  岁好冷淡瞥他一眼,林初洒脱,又是位有什么就说什么的主,她们谈了二十分钟,大概可以总结成三句话。
  “她说,男人,如果被她得到,在她那里就是好男人。”
  “得不到,就是狗男人。”
  岁好看着这位狗男人道:“而我们根本没必要因为一个狗男人伤了彼此之间的感情。”
  “你看起来很认同她的话。”于观厘挑眉说。
  “当然。”
  “认同最后一句?”
  “认同你是个狗男人。”
  接下来的两个月,岁好单独教完林初基本功,开始帮她抠要跳的成品舞的动作。
  于观厘常常八点钟带着狗子来接她回住处。
  期间,他看了三次心理医生,又扔了两次玫瑰花,在最后一次,岁好送林初进节目的当晚,他恭喜岁好顺利出徒,将花交到了她手上。
  她接花的时候看起来反应平平,但第二天,小宝贝哼着歌在窗前插花。
  于观厘嘴角带笑久久凝望她的背影,岁好回头被吓了一跳。
  插花太认真,都没听到他进门的声音。
  她捂着胸口松一口气讲:“你今天下午不上班吗?怎么回来了?”
  于观厘走上前吻吻她,道:“去换衣服,带你去一个地方。”
  到了城郊的度假山庄,岁好问:“你是打算带我来春游吗?”
  一年又一年,岁好最喜欢的春天又到了。
  蓝天白云下,他们在室外打了半下午的网球,又去室内,于观厘陪她这位新手玩了她新奇想玩的保龄球。
  傍晚泡完温泉,去山庄中餐厅吃饭的那条路恰巧经过山庄里的轰趴馆。
  岁好正故意逗着于观厘,说晚上吃完饭要拉他来这里蹦迪,这时候一群醉醺醺的男女相互搀扶着正从馆里出来。
  于观厘手一揽她腰,将她护在了怀里,给一群不看路的醉鬼让了道。
  天色虽然暗了,但岁好视力好,她惊讶地盯着某个人看了一会,直到人走远她才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于观厘看。
  于观厘面色如常,脸上一点变化都没有,低头边揽她继续走边问她:“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我?”
  岁好张了张嘴,惊讶地问了出来:“刚刚从我们身旁经过的一群人你看到了吗?”
  于观厘笑话她:“傻了吗?那么多人,哥哥当然看到了。”
  岁好:“那你看清楚了吗?”
  于观厘道:“看清楚了。”
  他迟疑了片刻,又道:“怎么了?我都不认识,有你认识的熟人吗?”
  沈春知啊,刚刚那一群醉醺醺的人里面有沈春知。
  岁好努力分辨他的表情,却一点没看出来他说谎的痕迹。
  他还朝她无辜地眨了眨眼。
  沈春知就做了嘟嘟唇而已,于观厘怎么就像根本不认识沈春知一样。
  难道不该是红玫瑰,白月光,朱砂痣,化成灰他也该认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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