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光镜(九)
妖气腾腾的妖谷之中,一把利剑插于腹中,紫芸忽然好想哭,用剑刺她的竟然是夏子谦。
“子谦,你知道我是谁吗?”
“哼,你是一个背叛天庭,枉害无辜的坏仙!”说着,夏子谦抽出了剑。
剑出腹中,血如泉喷出,紫芸的仙法止不住血流,此景凄凄,姜子牙算出夏子谦前世憎恨紫芸,却没告诉紫芸夏子谦会用这等方法相报。紫芸痛苦的闭上眼睛,这时,琵琶精从洞内走了出来,淫笑着说:“看来后悔的是你才对,哈哈哈哈哈哈。”
琵琶精的笑声回荡在妖谷之中,夏子谦却不为这笑声清醒,仍当紫芸是自己的大敌,全因为琵琶精告诉夏子谦紫芸之所以会和他成亲,是因为紫芸想吸取夏子谦的精血,夏子谦一旦半信半疑,就给了琵琶精下手的时机,琵琶精借夏子谦糊涂之际,用妖法在夏子谦的脑海中输入了一段残暴的记忆,在夏子谦的记忆中,紫芸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妖仙,而他则是亲眼目睹过紫芸如何残害凡人。
紫芸看着琵琶精,虚弱无力的喝道:“你这妖孽,迟早有一天,你会受到惩罚。”
“可惜啊,你等不到那一天了!”琵琶精眼中妖光一闪,夏子谦的眼睛也跟着妖气环动,此时的夏子谦已经完全受她控制,只见夏子谦拿起剑再次刺进紫芸的腹中,这一次,紫芸再也撑不住了,也看不见,就在她媥然倒下之际,空中出现的救星。
琵琶精见了空中来人,惊呼道:“二郎神!”
“大胆琵琶精,看今日本神君不收拾你!”二郎真君杨戬脚踩神云,立于空中,哮天犬听得主人命令,从空中直接扑向了琵琶精。
琵琶精害怕,转身欲逃,却被二郎真君刺个正着,顿时发出惨叫,化成了一柄碎玉琵琶,只是二郎真君法力高强,那玉琵琶碎得都不成了样子,哮天犬见琵琶精死去,嗅到妖气,转向夏子谦扑去,二郎真君及时的制止了哮天犬。
“哮天犬,且慢!”二郎真君走到夏子谦面前,轻轻的打晕了夏子谦,转头对哮天犬说:“你先将那琵琶精送回给姜子牙发落,我随后回去。”
“呜…呜”哮天犬摇了摇尾巴,跑向玉琵琶,用嘴将玉琵琶中碎出的圆珠叼起,朝西岐飞去。
二郎真君放下夏子谦后,把紫芸扶了起来,轻唤:“紫芸仙子…”
“紫芸仙子….”连唤两声,不见人醒。
二郎真君忙用自己的仙气先止住了流血,紫芸还是没醒,二郎真君见状,叹息道:“看来只有送回姜子牙那里再说。”说完,二郎真君一把抱起紫芸,另一只手抓住夏子谦的腰,将夏子谦提起一并乘云飞往西岐。到了军营后,二郎真君直接将紫芸跟夏子谦二人送入了姜子牙帐中,见了姜子牙,二郎真君慢说:“姜太师,紫芸仙子被妖气所伤,这男子似受了妖蛊惑。”
“我已知悉,这乃紫芸仙子命中大劫,快将她放到榻上。”姜子牙起身吩咐道。
二郎真君将紫芸和夏子谦一并放到了榻上后,站到了一旁,姜子牙替紫芸把脉后,看着二郎真君,吩咐:“此伤甚危,恐还需二郎神再跑一趟。”
“姜太师直管吩咐。”二郎真君作揖听候姜子牙差遣。
姜子牙点头,说道:“你速速去往太上老君处,取粒仙丹来,就说我姜子牙讨要,以救紫芸仙子性命。”
“我这就去。”二郎真君点头,转身拔帘走出帐外,乘云而去。
约莫半天功夫,二郎真君取药归来,把药交给了姜子牙,姜子牙把药与紫芸服下后,观了片刻,发现紫芸脸色渐为好转,松了口气。
“她已无大碍,一日时间便可清醒。”
“姜太师,那他如何处置?”二郎真君指着被自己打晕,还未醒来的夏子谦。
姜子牙看着夏子谦,摇头道:“他妖气易除,恐心结难开,此乃紫芸仙子之劫,由她去渡吧。”
“嗯。”二郎真君点头。
姜子牙又在二郎真君耳边低语了一翻,二郎真君连连点头后,将紫芸仙子跟夏子谦送回了他们所居住的茅屋。一日后,二人醒来,紫芸一看自己身上的伤口全愈,就知道是有仙人相助,反观夏子谦,双目无神,如同魂魄丢失。
“子谦…”紫芸轻声唤道。
夏子谦好像回过神,惊恐的看着紫芸:“你到底是什么人?”
“子谦….”紫芸叹了口气,她知道夏子谦在妖谷中对自己所做的是受了琵琶精的蛊惑,她不怪夏子谦,可是夏子谦应该有所记忆,这个时候,她也瞒不下去了,如实回答:“我本是天宫中的一朵祥云,因玉帝恩赐,位列仙班,此次下凡,本是助姜师叔完成伐纣除奸的大业,谁知遇见了你,我受姜师叔点拔,知我与你前世有段未了的情缘,所以与你居于此地,了结此缘。”
“你真的是天上的仙子?”夏子谦怀疑的看着紫芸。
紫芸看向夏子谦,知道夏子谦肯定还在琵琶精所说的那段谎话中徘徊,不知该信谁,耐心的解释:“我确实是天上的紫芸仙子,那天你所见的女子是山中修炼成精的琵琶精,她与纣王宠信的妖妃妲己乃是结拜姐妹,她二妖常伴纣王左右,妖言天下,以至于残暴的纣王更加暴力,施酷刑于无辜纯良之辈,害死了无数忠臣,天庭大将二郎真君本是将其擒拿,奈何琵琶精狡猾,让她逃到了此地,她不幸让我打伤,变化成了原形,我本念她修行不易,想留其身,交由姜子牙姜师叔处置,不料被你无意发现,在你的帮助下,她再次重生成精,她恨我将其打回原形,所以想方设法引我离开这里,然后借机靠近你,让你伤我,以报复她当日败于我手之恨。”
“你说的这些,我要如何相信?”夏子谦轻声问道。
紫芸点头,反问:“你可还记得那日抢走你鞋的那条恶狗?”
“跟那条恶狗有何相干?”
“那恶狗正是二郎真君麾下的哮天神犬,哮天犬有灵性,与我在天庭见过几次,自然认得我,它那日追逐琵琶精至此,那琵琶精躲藏让它找寻不到后,它便来抢你鞋,引我注意,我去见它,自然就答应他除去那祸害人间的妖精。”
“哦…….”夏子谦慢慢的回想,想起来经历的那些事,确实与紫芸说的百般巧合,长舒了口气。“原来是这样,难怪我在厨房找不到你,难怪你会执意离我而去,原来都是那个妖精在作怪。”
紫芸苦笑着说:“也不全然,若是你信我,也不会是这般地步。”
“可当时我是受了那琵琶精的谎言所骗,我不是….”夏子谦着急的想解释。
紫芸摇头,叹气:“你我相处半年有余,你不信我,反信那妖精的话,才至于走到如此田地,既然如此,我们的情缘到如今也尽了,以后你好自为知。”
“不,紫芸,你听我说…”夏子谦慌张的拉着紫芸的手,解释道:“我当时不知中了什么迷药,才会那样想你,我心里是信你的。”
“不管信与不信,受了你那一剑,我已经不欠你了。”紫芸把夏子谦轻轻推开,走向屋外,化作祥云,飞向了天。
夏子谦追出屋外,看到紫芸化云而去时,悲痛的对着天空大喊:“紫芸,子谦知错了!”
此翻道歉似乎来得晚了一些,紫芸心意已决,人间已经没有什么好留念的,她此去是要向姜子牙请命,为伐纣而战。紫芸一走,她施在夏子谦身上的仙法也随之而去,夏子谦竟记起了以前的事,他知道了他是谁,他知道了他来自何处,也记起了第一次见到紫芸,往事种种,脑海尽现。夏子谦想到自己竟然用剑刺伤紫芸,悔得抱头痛哭:“你怎么那么傻啊,夏子谦…..”
哭完以后,失魂落魄的夏子谦踏上了前往西岐的路,他不知道紫芸会不会去那里,但是只有去那里他才有希望找到紫芸。长路漫漫,夏子谦怀里抱着紫芸为他做的衣服,路上饿了就摘野果,渴了就喝河水,他去往西岐的路并不顺利,这一走,就是一个月。待夏子谦走到军营附近时,已经成了一个满脸胡须,不修边幅的野汉,士兵见他如此脏乱,又很面生,以为他是敌军的探子,忙把他一举拿下。夏子谦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被绑后,大叫起来:“我是夏子谦,我要见紫芸!你们让我进去!”
“吵什么吵!”官兵听他吵得要紧,大喝了一声,说着,去捡夏子谦落到地上的衣服。
夏子谦见状忙喊:“别碰我的衣服,这是紫芸给我做的衣服!”夏子谦喊着,不顾性命的冲上去抢,手不能拿,便用嘴叼。
官兵见他如此疯癫,顿时心生疑惑,又听到夏子谦在喊紫芸的名字,于是,官兵怕抓错了人,特地跑到姜子牙面前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