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勾引
母亲和妻子聊的热切,还有岳父一家插言,景珩找不到单独跟秦笑笑说话的机会,心里不由得郁郁,后悔没有拦着石头,让他们晚一日再得到消息。
他的情绪无人理会,直到大家热热闹闹的吃过饭,又给秦淮和护国公主安排好了住处,回到房间的小两口终于有了独处的机会。
这一次景珩没有喝多少酒,神志清明的很,他一手虚虚的环住她,一手搭在她的腹部,眉眼间的都是温情喜悦。
“鲤哥哥,这下真的怀上了,你觉得是女儿还是儿子?”秦笑笑一整天都在琢磨这个问题,她对孩子没有性别偏好,纯粹是觉得好奇。
“是女儿,会长得像你!”景珩煞有其事的说道,仿佛眼神能穿过肚皮看到孩子的性别。
秦笑笑不知道他这份肯定从何而来,不由得问道:“为什么是长得像我的女儿?不是长得像你的儿子?”
景珩摸了摸她的脸,面上露出回忆之色:“像你的女儿有人宠,像我的儿子会挨揍。”
“噗~”秦笑笑忍俊不禁,万万想不到会是这个理由:“原来你也知道自己脾气坏很欠揍啊,不过应该没人敢揍你吧?”
就他这张一板就能吓哭小孩儿的脸,一看就不像个好人,没有惹是生非揍别人就不错了。
“确实没有人敢揍我,但是你腹中的这个我不会手下留情。”景珩的语气透着凌厉,似乎这样就能把妄图长成男胎的胎儿吓成女胎。
秦笑笑无语,拍开他的手凶巴巴的说道:“就算是儿子,也是从我肚里出来的,你要是敢揍,别怪我帮儿子揍你!”
哪怕知道秦笑笑说的是玩笑话,景珩还是不可避免的醋上了,逼着她把话收回去,否则要她好看。
秦笑笑不依,说他没有个当爹的样,哪有当爹的在孩子还没有出生就想着揍它,还乱吃孩子的醋的。
景珩没有争辩,直接拿上次她胡编乱造的话堵她,充分证实他们俩是一样的,都不希望自己在对方心里的地位比孩子低。
那些话确实出自秦笑笑的口,她辩无可辩,又死活不肯承认,胡搅蛮缠的说了一番歪理,志在告诉他自己才没有那么幼稚,跟孩子争起宠来。
景珩只是笑看着她,一副“你说的是,我不会拆穿”你的表情。
秦笑笑一阵气恼,不想和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明智的转移话题:“鲤哥哥,前些日子小陈哥到京城找你了,他现在在你手底下办事吗?”
景珩点了点头,神色变得端正起来:“他还在熟悉当中,眼下在海贸司做些跑腿整理的事。”
秦笑笑连忙问道:“小陈哥能力如何?能够通过你的考验留在海贸司吗?”
景珩如实说道:“头脑还算灵活,人也勤勉好学,只要没有生出别的心思,我会留下他。”
秦笑笑好奇道:“别的心思是什么心思?小陈哥在我家干了两年活儿,买卖上的事也做过,从来没有出过差错,也没有仗着我家信任他,做偷偷拿拿贪小便宜的事。”
景珩解释道:“朝中一些人看出海贸潜藏的巨大利益,见我能够拿出银子督办此事,就想插足分一杯羹,我一直没有同意。如今办事的人都是我一力提拔,他们就想先把自己人塞进来……”
见她听的认真,他揉了揉她的头继续说道:“时间久了,他们都会知道陈丰的来历,定会以为陈丰是我信重之人,难保他们通过陈丰插手海贸司的事务。”
秦笑笑明了,正色道:“鲤哥哥,那你还是多看看吧,不用顾及我什么。”
“嗯,我知道。”景珩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感念她的明理,从来不会在正事上拿感情要挟他。
两人又聊了会儿有关海贸的事,景珩会把他遇到的难处说出来,秦笑笑会提一些行之有效的建议,听的景珩越来越精神。
倒是秦笑笑因为怀有身孕的缘故,总是感觉到困乏,说着说着眼睛就闭上了,不一会儿呼吸变浅陷入了深睡。
景珩虚虚的环着她,感受到她的体温比自己还要高一点,不敢像以前那样把她整个搂在怀里,怕把她热醒了闹的她睡不好,连盖被子也是掀了一角只盖在她的肚子上。
看着她恬淡的睡颜,他不由得看入了神,随即像是亲不够似的,在她的额头上连亲了好几下,一只手落在她的腹部,眼神不自觉的柔软下来。
许是熟悉的人在身边的缘故,这一晚秦笑笑睡的格外深沉,连清早身边人起床离开她也没有醒,不知道有人站在床前静静的看了她很久,临走前亲了她好几下。
景珩掌管着海贸司,秦淮是一部尚书,两人都有处理不完的公务,起床后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便打马一起离开了。
护国公主没有什么事情,就在秦家多待了两天。确定秦笑笑能吃能睡,没有其他不好的症状,她才放心的回京向景太后汇报去了。
其实她很想带秦笑笑一起回京,便是不能骑马乘马车,还有轿子能坐,但是她从景珩那儿知道秦笑笑喜欢留在秦家养胎,就没有再提回京的事,只叮嘱明月几个好生照顾着。
石头继续留在秦家,他闲的没事干就帮秦家干活。割稻子收稻子碾稻穗都不在话下,比秦山干活还要利索,让秦家人轻松了不少。
村里人见护国公主走了,秦笑笑却待在秦家,自然又是一番议论。
后来赵草儿跟人八卦,一时嘴快把秦笑笑怀孕的事吐露出来,村里人才知道秦笑笑没有回婆家的原因。
这事儿让林秋娘有些不高兴,通常怀孕满三个月才会往外报喜,以免惹怒胎神影响胎儿的生长。
秦笑笑知道后,少不得开解一番:“娘,二婶的性子您也知道,她不是有意往外说的,这不是还特意上门赔礼了么,您就别跟她计较了。”
林秋娘郁闷道:“就是知道她是啥性子娘才没有说啥,她要是真藏着坏心,娘早就跟她干仗了。”
秦笑笑捂嘴笑:“原来娘还会干仗呀?我一直觉得娘温柔大方,从来不会跟人动怒呢。”
林秋娘被闺女的马屁拍的心情舒畅,板着脸掩饰道:“泥人还有三分脾气呢,我要是像你二婶一样,为点芝麻绿豆的事记恨在心,那得天天跟她吵架了。”
秦笑笑猛夸道:“是是是,我娘最宽宏大量了,没见我爷爷奶奶最喜欢您这个儿媳妇么。”
林秋娘反倒不好意思了,拍着她的手背说道:“这话可不许乱说,你爷奶向来一碗水端平,让你二婶听见这话,指不定要误会了。”
秦笑笑知道这个理,忙道:“就在您面前说说,不会让二婶知道的。”
林秋娘被闺女哄了一番,心情变得好起来,不再计较赵草儿说破闺女怀有身孕的事。
在这之后时常有人过来串门子,想看看嫁入高门的秦笑笑是如何养胎的,恨不得把她每顿吃几口饭也要打听出来。
秦笑笑就当她们是来陪自己聊天解闷的,倒是没有觉得厌烦,还从她们口中听到了不少关于怀孕生子的志怪故事,极大的丰富了她的孕期日常。
相比她的悠闲,秦家人忙碌的很,在稻子晒干入仓后,他们开始下枣了。跟往年一样,率先把老枣树上的大枣儿打下来装筐,等宫里的人拉走了,接着下枣园里的大枣。
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大枣的长势和去年差不多。秦家人估计了一下,收成应该也相差不大。就是价钱比去年便宜了两文,最终的收入要比去年少大几十两银子。
下枣时,秦笑笑和雪丫坐在院子里核算记账,明月几个也在帮忙。
雪丫的肚子已经八个月了,尖挺挺的看起来很大,走路时连自己的脚尖都看不到。
秦笑笑每次看到止不住胆战心惊,很怕她不小心摔倒或是撞到哪儿。只要雪丫在她跟前,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想摸雪丫的肚子。
不过苗老太告诉她不能经常摸,说是对腹中的孩子不好。虽然说不出哪里不好,但是她还是记住了,每次见到雪丫只敢轻轻的摸一下。
这会儿得了空闲,秦笑笑的爪子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看着她这副想摸又不敢摸的没出息样儿,雪丫翻了个白眼,将浮肿的双腿伸直了:“过几个月你的肚子也会这样,馋我的肚子干啥?”
秦笑笑搓了搓爪,笑嘻嘻的说道:“摸自己跟摸别人感觉不一样啊,再说我这肚子还是平的,摸着跟没怀时一个样儿。”
雪丫瞅了眼她的圆脸盘子,嘲笑道:“真是一个样儿?我看你是肚子没鼓起来,肉在见风长,我劝你平日少吃点,别到时候隔壁村那头老母猪都赶不上你!”
秦笑笑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手感还是细嫩软乎,遂不在意的说道:“没关系,我长得这么好看,胖了也还是好看,总不能为了瘦饿着肚子里的孩子。”
雪丫简直要被她的厚脸皮打败了,说出来的话更加直白:“肥成猪了能好看到哪里去?要是妹夫胖的跟猪一样,你愿意跟他天天同床共枕?”
秦笑笑听罢,总算明白了她的用意,高兴道:“雪丫姐放心,我没有胡吃海喝,就是我比你容易胖,孕后胖起来再所难免。等孩子生下来了,我会想办法瘦下去的。”
雪丫哼道:“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反正胖成猪的又不是我!等这肚子满三个月了,你就赶快回京吧,哪家出嫁的姑娘像你这样,恨不得在娘家把孩子生下来!”
秦笑笑习惯了她这别扭的样子,并没有生气:“鲤哥哥不是重色的人,而且他天天这么忙,就算有人趁我不在想干点什么,鲤哥哥也不可能让她如愿。”
和鲤哥哥相识这么多年,她这点信心还是有的。况且母亲和太后娘娘不会插手她和鲤哥哥的房里事,还会阻止圣上在这个时候添乱,她更不担心鲤哥哥胡来了。
“行吧,你心里有数就好,不过对男人也不要太放心,该管的时候就得管。”
雪丫毫无保留的教育秦笑笑,都是她从别的女人身上吸取的经验教训:“世上没有不偷腥的猫,他现在稀罕你可能不会偷,哪天他腻了想找新鲜的,你再想管就晚了……”
秦笑笑听的一愣一愣的,要不是知道她和安安的感情很好,都要怀疑安安已经背着她干了偷腥的事了。
见她听的认真,雪丫心里满意,继续说道:“妹夫的身份摆在那儿,诱惑他的鱼儿多着呢,你能保证他扛的住一条两条,还能保证他能扛的住满地的鱼啊!”
秦笑笑觉得有几分道理,但是心里没有动摇:“这种事情不好说,十几年前鲤哥哥只喜欢养锦鲤,到现在也没有再养别的鱼。”
雪丫一听,突然觉得自己说的那些话变得索然无味了,她不会这样傻乎乎的相信一个人。
见她不说话了,秦笑笑刚要开口,又有好几筐大枣抬过来过秤了,便止住了话头接着记账。
忙活了小半个月,树上的大枣几乎打完了,挂在高出或是隐藏在枝叶间的零星几个,就留给了驻守在附近的雀鸟。
这些雀鸟会啄大枣不假,但是也会吃掉害虫,枝头上的大枣算是给它们的报酬了。
京城,海贸司。
景珩忙碌了一上午,在处理完一件急事后,终于能够歇下来喝口茶。看着案桌上堆积的待处理的公务,他忍不住揉了揉额角,眼里的红血丝若隐若现。
这阵子事情越来越多,还要挤出时间前往青山村看望秦笑笑,他不得不每天早出晚归,已经有数日没有好好睡一觉了。
这时,剪刀快步走了进来,恭声道:“侯爷,太后娘娘宣您入宫陪膳。”
景珩一听,蓦地想到快有半个月没有进宫给外祖母请安了,心里生出一阵愧疚,果断起身往外走:“若是有人来找,你让他一个半时辰后再来。”
剪刀领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