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你百岁无忧,直到枯黄白骨(十八

  伪更。
  凤轻狂看着叶织绯的眼睛,突然笑了。
  她的眼中带了几分揶揄:“莫不是你心疼了这美人儿?”
  这叶织绯出现的实在巧合,凤轻狂刚才已经处在了发怒的边缘,她突然出现打断了她。
  她下意识的就认为叶织绯目的不纯,况且她相信自己的眼光,叶织绯不会害她,这是她心里的直觉,她相信叶织绯,不如说她相信她自己。
  凤轻狂思来想去,觉得她如今的样子也没什么好图的,才会想到了应若怜身上。
  叶织绯听着凤轻狂的话,脸上浮现了几分无奈,才顺着凤轻狂的眼神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应若怜。
  应若怜,果真惹人怜爱,可惜啊……
  叶织绯叹了口气,正要收回视线,便刚好对上了应若怜的眸子,她下意识的嘴角挂上了淡笑。
  应若怜看着她跟凤轻狂熟悉的样子,眸光闪了闪,又重新低下了头。
  “殿下……你不能动他……”
  叶织绯的坚定的看着凤轻狂。
  应若怜可是隔云楼第一花魁,与他相熟的朝中大臣也不在少数,这是人脉。
  而凤轻狂此时最缺的就是人脉,手下没多少人,却因为杀了一个人而得罪了一干人等,实在不划算。
  今日她只要动了应若怜,明日弹劾凤轻狂的折子就能堆满凤帝的桌头。
  凤轻狂透过叶织绯欲言又止的神色,读懂了她眼中的意思。
  她自己是不在意的,就算她不对应若怜动手,每日弹劾她的也不在少数。
  更何况人脉这种东西,轻狂魔君何时在意过?
  不过看在叶织绯坚持的神色上,她也想纵着她一回,毕竟也算是真心为她考虑了。
  “好,既然如此孤就给你这面子……”
  凤轻狂说着就从窗户跃了出去,仗着自己内力雄厚,轻功一瞬无影。
  叶织绯看着凤轻狂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忍不住咳了几下,这夜里出来,走的急了,身子又着凉了,需要好好养养才行啊。
  “应公子起来吧,地上凉”
  叶织绯病弱的样子,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声音也因为咳嗽沙哑了几分。
  应若怜从地上起来,还有些心有余悸,刚才他是真的感受到了凤轻狂的杀意,却被这人拦了下来。
  按理说,他应当感谢,可这人又与凤轻狂熟悉,他只好复杂的看了一眼叶织绯。
  提着衣服,被别的小侍扶着上了楼。
  “这尸体……”
  孙管家看着那小侍的尸体,正在想,要如何处置。
  凤轻狂走的时候也没说,扔到乱葬岗,会被别人拿来做文章。
  “人都死了,还是让他入土为安吧!”
  她的话出了口,就感觉到了隔云楼一部分人隐晦的感激的目光。
  虽然这小侍犯了错,可也有些平常与这小侍关系还不错的其他小侍。
  孙管家虽然不服气,觉得太过便宜了这小侍,可是碍于叶织绯身份的特殊,也没有反驳,只是心里还有些不舒服。
  事情处理完了,统领也带人走了,孙管家让护卫们带着尸体出了隔云楼。
  “埋到偏街的那棵柳树底下吧!”
  叶织绯脸色苍白着,用手怕捂住了嘴咳着,给孙管家指了个位置。
  孙管家不知道什么讲究,只是觉得这小侍死的太便宜的些,脸上没有表露出来,可叶织绯怎么会看不出她的想法。
  “你放心,他埋到那里入土也难安……”
  孙管家疑惑的看向了叶织绯:“此话何解?”
  叶织绯微微一笑,出尘的气质尽显。
  “我略懂一些天文,卦术也略知一二……”
  叶织绯点到即止,孙管家听了叶织绯的话也安心不少,心里的不满散去了点。
  偏巷的柳树那里,距离湖面有些距离,可是不日即将大雨,水会溢出来,将那一块全部浸泡。
  之后天气即将转寒,又是大雪,这大雪里,能做的事情可多了去了,这也会是一个转机。
  叶织绯的嘴角带着笑,又咳了几声。
  远处突然来了一辆马车:“前方可是叶先生?”
  叶织绯看了眼那人,见她身后的车上,有着太女府的标记,心也放了下来。
  “太女殿下让小的来接叶先生回去……”
  那人下了马车,走近递给了叶织绯一件白狐斗篷,将叶织绯掺到了马车上。
  孙管家看着叶织绯走了,才张罗人去埋尸体。
  更深露重,夜里也愈发寒冷。
  凤轻狂刚练完功,还未曾休息,叶织绯和孙管家也回来多时了。
  此次出去她并没有避讳府内的人,凤轻歌派来的探子被她支了出去办事,如今府内都是先凤后和如今凤后给她的人,也都信得过。
  “太女殿下……”
  凤轻狂缓缓睁开眼,她听到了外边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在唤她。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就有小侍进来禀告:“太女殿下,花贵君送来的美人过来了要见您……”
  楚凡隐要见她?
  三更半夜这个时候见她,是有什么急事吗?
  “让他进来吧”
  凤轻狂还未曾睡觉衣服自然也是好好的,只稍微整理了下,坐到了桌前。
  楚凡隐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凤轻狂坐在灯前,那双肆意风流的眼镜看着他。
  他的心不正常的跳动了几下,想到他的来意,他的眼微微红了红。
  “这个时间找孤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凤轻狂看着楚凡隐怔忡的神色,出言打断了楚凡隐的神游。
  “太女殿下是不是有了新欢?”
  楚凡隐低着头,紧紧的拽着自己的袖子,声音带了几分忧伤和失落。
  凤轻狂被楚凡隐的话,问的懵了一瞬。
  新欢?
  她连旧爱都不曾有,又何谈新欢?
  新欢也好,旧爱也罢,得是两情相悦才算,她去处理了应若怜这个烂桃花,应若怜怎么也算不得这两个。
  “何出此言?”
  凤轻狂忍不住笑了笑,这楚凡隐大半夜不睡,就是为了问她这个?
  “太女殿下深夜才回来……直到现在还未曾入睡,衣冠整齐,莫不是在忧虑思念着心上人?”
  楚凡隐低着头说着,语气委屈又带了几分气恼。
  就像是在跟自己生气一样,很是别扭。
  “孤如今的新欢不是你吗?”
  凤轻狂说着站起身来凑近了楚凡隐,拦住他的腰,一把将他抱在了怀里。
  楚凡隐却没有挣扎,他抬起眼,看着凤轻狂的眼睛。
  那是怎么一双眼睛?
  他的眼中满满的认真,藏着着绵绵的情意,眼睛红红的,却倔强的咬着牙不让泪落下来。
  “殿下说的可当真?”
  楚凡隐笑着,眼里的泪也泛起了涟漪。
  “便是殿下是说笑也无妨,至少凡隐听到过殿下的这句话,也无憾了……”
  凤轻狂看着他的眸子,实在是狠不下心,她向来随心所欲,不愿违背她的内心。
  她拒绝不了楚凡隐,说不出拒绝他的话。
  她叹了口气,将楚凡隐拥入怀中,华丽低沉的声音里含了几分柔情。
  “孤所言皆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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