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福的决断
面对训练有素、装备精良、人数众多的倭军,斯特林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他只能将莫斯科的城防交给伏罗希洛夫指挥,自己安坐克里姆林宫负责后勤补给。在炮火连天的时刻,红联国内的各个机械制造厂仍然凭借着残破的厂房与仅存不多的机器,生产结构简单的火炮和坦克。这些武器往往刚生产出来,就会投入到不远处的巷战之中,红联人依靠着能够获得的各种武器节节抵抗,希望让对方知难而退。
到了这个时候,伏罗希洛夫所能做的也就是发挥他的特长,用人命去填坑。整个莫斯科及附近地区的男人都被组织起来,他们在被发给简陋的武器之后,就投入了巷战之中。
没有经过军事训练,甚至连开枪都是刚刚学会的红联军新兵们,使用着数十年前的老式武器,以血肉之躯对抗着倭军的半自动步枪和奔狼3型坦克,其结果只能是大量伤亡。
莫斯科的巷战成了彻头彻尾的绞肉机,倭军每天虽然只能推进百米左右,但付出的伤亡不大,最多的一天也只有三千多人而已。对方却是另外一番景象,为了迟滞倭军的进攻,红联军每天要付出超过一万人的代价。鲜血沿着莫斯科的大街小巷流淌,腐肉的味道弥漫于空气之中,莫斯科已经变成了屠宰场。
华兰国根本不在乎倭族人的伤亡,哪怕与红联军拼伤亡,作为总指挥官的张学良、杨虎城等人也会要不在乎,更何况双方的战损比是如此悬殊。连赵守宏也从未想到,不对倭国进行全面的屠杀,会有这样的意外收获。
莫斯科的战斗打了十天,倭军以阵亡两万人的代价,打到了距离红场两条街的地方。经过这段时间的战斗,别说是盟友罗刹军,就连红联军都对这些来自东方的小矮子肃然起敬。
倭人的洗脑比乌托邦主义更加彻底,红联军可以藐视生死,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争取迟滞敌人前进的时间。倭人却是一心求死,视阵亡为无上的荣誉,遇到这样的对手,红联军也只有自认倒霉了。
“我不离开,我绝不离开莫斯科。”此时在两条街外的克里姆林宫内,斯特林正冲着旁边的伏罗希洛夫元帅咆哮着。他很清楚情况已经不可挽回,在这十天里红联军在莫斯科已经付出了超过三十万人阵亡的代价,被俘的人也差不多有这样的数量。更让红联军高层心寒的,是罗刹军的进攻取得了极大的成功,最为突前的军队已经快要抵达斯摩棱斯克了。
在罗刹军全面推进的情况下,莫斯科已然成为了孤岛,继续防守下去既不现实也没有了战略意义。现在斯特林唯一坚守下去的理由,就是提振国内士气,不让士兵们因为首都被攻陷而混乱。可是在现今的情况下,红联军是否混乱已经没有区别了。
攻势强大的罗刹军各部队平行推进,集中全力的条顿军也在快速突击,来自两个方向上的强大军事力量,是红联国无论如何也不能阻挡的。如今斯特林除了天天向罗斯福求援之外,只能继续用鼓动性的言语发表言论,要求全国人民武装起来,与侵略者做坚决斗争了。
红联军一日弱似一日,他们的阵地每天都在丢失,人员每天都在减少,哪怕红联国已经倾尽全力也无可挽回了。这个时候真正头疼的人除了斯特林之外,还有罗斯福。在条顿国突然出兵进攻红联国之后,形势已经急转直下,白鹰国虽然已经开始向撒尔帝国派遣陆军但数量不多,目前仅有不少二十万人而已。空军的数量也仅限于七百多架各型飞机,要想用于反攻是绝对不够的。
无法牵制条顿国,就要想法牵制罗刹帝国,至少红联国有喘一口气的机会,这样才能给自己增援的充裕时间。可是要想牵制罗刹帝国,就绕不开对华兰国的进攻,对于这个可怕的对手,罗斯福却有着本能的恐惧,哪怕赵守宏已经不再担任总统也是一样。
现在已经不是优柔寡断的时候了,如果白鹰国政府不能痛下决心,等待他们的就只有出局。这是一场没有第二名的比赛,失败者的下场都是一样的,他必须坚持到底。
犹豫了半天,罗斯福按下了桌子上的电令,贴身秘书很快走了进来问道:“总统先生,请问你要做什么?”
罗斯福道:“让海陆空参四部的所有高级将领都到中央作战室去,我要开个会。”
“如您所愿。”贴身秘书点了点头道。
罗斯福在准备了一下之后,叫上了赫尔国务卿一起,快步向着中央作战室走去。作为白鹰国战时的秘密基地,这个颇具现代化色彩的作战室就在白鹰国总统府白宫的地下室内。当罗斯福、赫尔与一众随员来到这里的时候,作战室内已经是将星闪耀,白鹰国首都最高层的一群将军,除了前往撒尔帝国参战的都在这里了。
看着一群脸色凝重的将军,罗斯福清了清嗓子道:“将军们,如今的形势恐怕用不着我都多说了。白鹰国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容不得我们在犹豫不决了。不是巅峰既是地狱,我们已经退无可退,只有奋勇向前了,现在我宣布……”他沉了足足半分钟时间,直到用颤抖的左手将散乱的头发捋了捋才沙哑着嗓子道:“道尔计划正式开始执行。”
当罗斯福这句话出口的时候,作战室内已经只剩下了吸气的声音,他们知道最后的时刻终于来临了。这一次不是胜利后称霸全球,就是失败后四分五裂,白鹰国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
既然总统已经决定,军方要做的就只有按照计划开战。将军们没有任何多余的话,立刻各自走到总参谋长马歇尔上将身边,从他那里领走了一个个装着自己任务的文件夹,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作战室。期间没有人交头接耳,甚至没有人说话,精密的犹如一架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