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见刘文彩

  “哼,仗势欺人,他还真是给咱们长脸啊。”赵守宏显然是非常生气,让刘文辉听得心中咯噔一声。赵守宏说反话的时候并不多,但每次说的时候,都会有人要倒霉了。
  赵守宏起身道:“立刻对刘文彩进行抓捕,送交法院处置。刘文辉进行隔离审查,如果确实与此案无关就官复原职。但是你对家人管理不严格,三年之内不得升迁,王柏龄御下不严,罚没薪水三个月。”
  “是。”两人齐齐答应着,这么轻的惩罚,他们已经很感宽慰了。实际上这件事情憋了很久,上次在机场他们脸色不好看,又是欲言又止,都是因为这件事情。只是当时情况没有查清,他们才没有打扰赵守宏,如今情况已经明了,这才来让他定夺。
  看了一眼邵从恩,赵守宏道:“我们要的官员是一心为民,秉公执法,不畏权贵的。那些讨好权贵,欺压百姓,做事情看人而断的官员我们不需要。对于包庇刘文彩的各级官员一律撤职,各级政府部门将之列入黑名单永不叙用。如果有违法行为,送交法院审判。”
  “是。”邵从恩没有想到,政府部门受到的惩罚更高。不过这样是很自然的,毕竟事情出在地方,而且本地官员也的确有渎职的行为。
  对于这个国内首次出现的官员家属经济案件,法院给予了公开审讯,各大报纸都非常关注这件事情,对此作出跟踪报道。不管法院如何判决,在赵守宏对于官员们的政府内部处理决定中,已经让大家看到了一个清廉政府的形象。
  法院隶属于独立的体系,他们由民间法律人士组成,并不对赵守宏负责,这也是当年西部特区就开始实行的,作为司法独立的一部分。对于赵守宏的倾向,法院是不会有任何考虑的,他们依然按照公平公正的原则,进行了依法审理。刘文彩当堂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并向受害者道歉,还表示愿意服从法律的判决,而被打方也表示愿意接受对方的道歉。
  在协商之后,刘文彩因为情节较轻,又有良好的认错态度,并愿意给予一切损失赔偿。受害者决定不再追究,并接受了对方的道歉和赔偿,所以法庭根据公诉人和律师的意见,只判处了刘文彩退换全部非法所得并赔偿一万华元,同时判处一年拘役和管制劳动。
  法律判决之后,并不等于刘文彩就没事了,因为这是赵守宏治下第一起官员家属利用权力涉案的情况,同时还有官员包庇的情节,赵守宏非常予以重视。他知道这种事情一旦有了苗头,就必须狠狠的惩处,否则腐败问题将会快速滋生。
  赵守宏并不想法外判决,一个国家的强盛的基础,就是法律严明,这不单单是一视同仁,还要让任何权势不得干涉法律的判决。赵守宏不想开这个先例,不过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因此在判决之后,赵守宏命令刘文辉带着刘文彩前往了他的办公室。
  “草民刘文彩见过总统大人。”刘文彩是个乡下土地主,从没见过这么大的官,乍一见面他都不知道应该如何行礼,索性如后金朝的时候一般跪在了地上。
  对于这个刘文彩,赵守宏是有印象的,因为在历史书上也有他的一笔。历史上刘文彩曾经仗着在中川当军阀的刘文辉势力横行乡里,不但担任多个地方职务搜刮民脂民膏,还贩卖鸦片毒害百姓,除此之外他还是哥老会的头目,手下有着十万弟兄。
  历史上的1928年,刘文彩更是指使军警特务屠杀华兰共社党的干部,造成了不小的血案。刘文彩在大邑县附近称王称霸,组织反动武装甚至资助土匪,后来他在新华兰国建国后的半个月病死在双流县。
  这个在家乡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大奸佞,曾经被作为国内恶霸地主的典型广为宣传,在全国变得家喻户晓。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因为赵守宏的意外改变历史而蛰伏了多年。他的胞弟刘文辉没有当上权倾一地的大军阀,中川也没有陷入**,甚至连他赖以横行的哥老会都早早被赵守宏收服了。
  尽管一切诱因都被赵守宏无意识间阻止,但并不能阻止他作恶。这样的人从根子上就是坏的,即使因为环境的压制,暂时没有暴露出其丑恶的本性,但终究会有爆发的一天。这次的事情,可以说是爆发之前的前奏,如果不打消他的气焰,未来的情况会越来越严重。不过在赵守宏的计划中,他却没有打消对方这种气焰的想法甚至还希望推波助澜。
  看了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刘文彩,赵守宏又看了看旁边大气都不敢喘的刘文辉说道:“这次的事件非常恶劣,不是法院判决之后,你们就可以没事的。我知道以我的权势,也不能违背法院的判决,那不是法治社会该有的,但是我希望你们能够自领处罚。”
  刘文辉是先锋党员,在军队中服役十几年,他有着对民族事业的无限忠诚。这次自己的胞兄犯事虽然与己无关,他的心中却始终有个疙瘩。现在听到赵守宏说让他们自己领罚,刘文辉直接跪倒在地道:“刘文辉甘愿领受任何惩罚,就算是革职枪毙也绝无怨言。”
  刘文辉此话一出,跪在旁边的刘文彩暗暗叫苦,心中默念着:“傻弟弟啊,你怎么把话说得这么绝。现在就算是总统大人原本只是吓唬一下咱们,你这么说也只能重判了。何况总统大人就是如今华兰国的天,他口口声声说尊重法律,让咱们自领处罚,如果不自领,还不一定今后下什么绊子。”刘文彩大脑中反复的思考着,感觉到无论如何也是件为难事情,现在他才真正后悔自己强买土地,一点好处没捞到反而得罪了如此大的人物。
  看了看跪在地上低头不语的刘文辉,还有急得满脸通红的刘文彩,赵守宏的嘴角挂起来一丝诡异的弧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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