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成协议
此时的威廉皇储却是面沉似水,双眼死死盯着对方,他突然大声质问道:“根据我国情报部门得到的消息,西特军也介入到了战事中,他们不但参加了华兰参战军,还成为其中的指挥者。我需要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赵守宏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放弃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陈文褒似乎早有腹稿,他不慌不忙的说道:“实际上在费迪南大公阵亡的时候,威廉皇储就应该明白大势已去了吧。费迪南大公的阵亡,让奥匈帝国失去了主心骨,因为没有主体民族,这种情况让本就比较松散的奥匈军队彻底失去了胜利的希望。等到奥匈帝国失败之后,条顿国是无法只身对抗全世界的。”
听到陈文褒的分析,威廉皇储叹了口气,他的心里清楚这是事实,只不过威廉二世始终不肯承认而已。如今的条顿国已经是日暮西山,再也没有了取胜的可能,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看到威廉皇储颓丧的神情,陈文褒继续说道:“失败并不可怕,如何将损失降低到最少才是关键。”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威廉皇储惊讶的抬起头来,望向面前的陈文褒。
陈文褒继续道:“赵总领认为,一旦条顿国战败,势必会遭到协约国的掠夺。撒尔、高卢甚至是白鹰国,会将条顿国数十年积累起来的工业成就全部劫掠,以提高本国的工业能力。所以我们派兵掌控了华兰参战军,就是希望提前将这些东西转移到华兰国去,防止落入协约国手中。”
“转移到华兰国?不还是被劫掠吗?这样被谁劫掠还不都是一样。”威廉皇储嘴上虽然这么说,口气却缓和了一些。他很清楚条顿国的工业机械一旦遭到各国劫掠,就会增强撒尔和高卢这些国家的工业实力。
这些国家强大起来,对条顿国的威胁是非常大的,反观华兰国远离西大陆,与协约国其他诸强的关系并不算好,尤其是撒尔和高卢两国,在华兰国都有租界。如果华兰国强大起来,反而会威胁撒尔、高卢两国,让他们不能将精力集中到西大陆来,可以说这些设备被华兰国抢走,要比被撒尔、高卢两国抢走强得多。
威廉皇储没有想到,赵守宏想做的更多。在被威廉皇储质问之后,陈文褒摇摇头解释道:“我这次来就是想要与殿下达成共识,让条顿国各大企业配合我们的行动。赵总领已经承诺,所有被运送到华兰国的机械设备都会登记造册,一式两份由汉兴集团公司和条顿企业分别持有。这些设备会作为条顿各企业的在华企业对待,其所有权依然是条顿国各企业的,他们可以招募当地员工,也可以从条顿国外派,在那里继续生产工作。”
“你说什么?”威廉皇储吃惊的站了起来:“赵守宏到底有什么目的,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陈文褒道:“我们与撒尔、高卢两国不是一路,未来必然会产生冲突,所以能够削弱敌人一点,总是没有错的。何况我们的企业可以与在华条顿企业一起联合研发,共同提高科技和工艺水平,达到共同进步的目的。等到条顿国恢复平静,这些企业能够再次回迁,重新壮大条顿国的国力,让你们恢复复仇的能力。我们始终都是真正的朋友,决不能做那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所以赵总领希望殿下尽快决断,您的决定早一分钟条顿国的损失就少一分。”
威廉皇储站起坐下了好几次,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看了看陈文褒道:“这件事情我无法自行决定,我需要召开御前会议,还请陈先生稍微等候一下。”
陈文褒点头道:“我会等在这里的,不过我需要提醒殿下,撒尔和高卢的军队距离我军只有三天路程,如果不快一点决定,我们很难完成撤离工作。”
“好吧,我会尽快的。”威廉皇储点了点头,立刻离开了大厅。御前会议很快召开了,在会上威廉皇储讲了自己的想法,众位官员深以为然。就算西部特区反悔,那些设备壮大了华兰国,也好过壮大距离自己最近的敌人撒尔和高卢两国。因为这样的想法,威廉皇储的提议被全票通过了。
威廉皇储的命令一下,全国都动员了起来,那些与汉兴集团公司达成协议的企业,立刻开始动员工人拆卸设备,利用铁路装车运往华兰国。赵守宏最为重视的两台万吨级水压机由陈文褒亲自执行,它们很快通过穿梭机被秘密运送到西部特区境内。
三天时间,对于一个国家的工业设施搬迁自然是不够的,所以各企业只是重点的将各种核心设备装车运走。剩下来不及搬走的重要设备被集中到一起,挂上了汉兴集团公司驻条顿企业的牌子,吴子玉同时派兵进行保护,至于那些不重要的普通设备,以及无法搬走的高炉和厂房就被放弃了,任由那些协约国军队占领。
在撒尔军、高卢军和白鹰军急匆匆的冲入条顿国境内,打算消灭所有条顿国军事力量的时候,威廉二世发表了国家咨文,宣布条顿国无条件投降。条顿国的投降公告发出几个小时后,奥匈帝国宣布投降,紧接着已经是在勉力支撑的斯曼帝国也发布了投降公告,在1919年的元月5日,第一次世界大战宣告结束。
就在世界大战结束的这一天,沈若雪为赵守宏生下了第二个儿子。对于小儿子的出世,赵守宏显得异常兴奋,他甚至连政府会议都没有参加,直接赶回了自己的府邸中。
在得知同盟国投降,世界大战结束的消息之后,他当即拍板决定,将儿子起名为赵平,意为出生之日即四海升平繁荣盛世之意。不过四海升平并不容易,条顿国刚刚投降,协约国的各盟国之间就爆发了冲突。
驻守于埃森的高卢军第五集团军第三师师部内,师长德莱森科少将正铁青着脸,看向面前衣衫褴褛的几名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