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先生的身份
饭店内到处都是西大陆风格的墙面板、壁灯和缀满蕾丝的纱帘,地面上铺着厚厚的羊绒地毯,看上去是奢华而不失大气。两人一路走来发现饭店中来往人不算多,其实这里虽然名叫饭店,却是汉兴和光明两大集团的内部招待所,并不对外营业的。只有两大集团的高层来这里办事或会客,才会入住进来。这次赵守宏到来,随行了不少人,这才让饭店有了些人气,否则平时更加冷清。
饭店内有着极其先进的通讯设备,用于高层之间的联络。明暗哨随处可见,那一个个精神抖擞的卫兵,看的黄彬一阵眼馋。如果革命党能够这么多训练有素的战士,恐怕革命早已经成功了。
其他人都被安置到了豪华的客房之中,只有黄彬和林觉民一起,跟随着陈虎上了电梯。电梯这种东西西大陆也并不普及,至于他们如今乘坐的这种带有自动控制的链条链轮式电梯,在整个世界之中,也只有这座饭店才有。这还是赵守宏不愿意爬楼梯,在电器厂私人定制的。
黄彬不明所以的被陈虎代入电梯桥厢内,他看看四周似乎没有门户,好奇的问道:“陈先生,我们进入这么个小房间做什么?难道这里是候见室吗?也总该有把椅子吧。”
陈虎听得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林觉民好奇的道:“有什么可笑的吗?”陈虎忍住想笑的冲动指了指道:“到了,咱们出去再说。”电梯门一开,三人快步走了出来。
走出电梯,黄彬神色一变,他发现外面的走廊似乎与进去的时候不一样了,他回头又看了看电梯门,却没有发现什么异状。陈虎指了指电梯道:“这是电梯,可以让咱们不需要爬楼梯也能上楼。这是赵主席的手笔,刚才我们从一楼进去的,现在已经是六楼了。”
“居然有这么神奇的东西?”黄彬摇了摇头,他真的不敢置信,林觉民大概也是同样的感觉。自从1870年之后,世界范围内的第二次工业革命,以电气化和内燃机为契机,开始了重工业的大发展时期。但是由于电气化依然在初级阶段,电器设备的多样性还很薄弱,除了工厂内的机器,许多家用电器尚未发明出来。所以赵守宏这位电力维护工程师,有着很大的发展空间。
带着依然在感叹电梯之神奇的黄彬和林觉民,陈虎很快来到了两扇木质大门前,他敲了敲门道:“主席,人已经带到了。”
“进来吧。”一个颇为年轻的声音传来,让黄彬很是好奇,究竟是怎样一个年轻人,能够如此的有本事。陈虎推门而入,将黄彬和林觉民让了进去,随后他向赵守宏敬一个军礼站到了墙边。
“两位请坐,上茶。”赵守宏将黄彬二人让到沙发前坐下,对着陈虎说了一声。陈虎走到办公桌前,按动了桌子上的一个按钮,说了声三杯清茶。一会儿工夫就有侍者进来,给三人送上了热腾腾的清茶。黄彬非常好奇,但他忍住了没问,以防止再被人笑话。这个走遍西大陆见过大世面的共兴会要员,此时却感觉自己像刚刚进城的乡巴佬。
“黄彬先生,林觉民先生,两位受惊了。”赵守宏笑道。
“这位就是陈先生口中所说的赵主席吧,还未请教。”黄彬拱拱手道。
“在下赵守宏。”赵守宏微笑着道出了自己的身份。
“什么?”两人猛然站了起来,林觉民皱眉道:“难道你是朝廷任命的中川总督兼西宁办事大臣?当初以一百练勇歼灭三百撒尔国军队,派军队帮助北疆抗震救灾的赵守宏?”
“的确就是在下。”赵守宏笑着说道。
黄彬摇摇头:“我真不明白,像你这样的人,应该是我们的同志才对,可是你为什么要镇压保路同志军?”
“为什么?”赵守宏的嘴角微微一翘:“我要做的是真正为国为民的好事,可不是顶着恢复华兰的名头,行土匪之事的国贼。保路同志军在中川都做了什么,我想各大报纸的报道两位也都看过了吧,那些可是没有一点夸张。他们打击贪官污吏的事情固然做过,但屠杀百姓破坏城市,到处放火劫掠财物,这是我不能容忍的。”
“可是那毕竟是革命的种子,如果你不去镇压,说不定革命已经成功了。”黄彬叹道。会党参与的起义,其性质他自然明白。但是这一次在中川的行动,是共兴会历史上最接近成功的一次。
“说得好听,你身为中川总督,难道不是想要为朝廷效力镇压革命吗?”林觉民虽然很佩服赵守宏打撒尔国和抗震救灾的行动,但对他镇压同志军十分反感,。毕竟在他看来,那是珍贵的革命火种。
“为朝廷效命?”赵守宏哈哈大笑道:“我自从当官的那一天起,所作所为的目的都是为了积聚力量,最终推翻后金朝廷。我会为朝廷效力?真是笑话了。如今我完全掌控了中川,只要时机一到,就会起兵入都推翻后金人的统治。”
“这么说,赵大人也是我辈中人?为何不加入我们共兴会?”黄彬提议道,如果能将这位手握实权的总督大人邀请入共兴会,就等于起义胜利了一般。
“黄先生,你没听我一直叫大人赵主席吗?他是华兰先锋党的主席,又如何再加入你们共兴会。”一旁的陈虎答话道。
赵守宏点了点头:“不错,而且华兰先锋党与共兴会那种松散的组织不同,一旦加入我党,是不能再加入其它政治组织的。”
“这确是新鲜,这个党派我在同志们的私下谈论中曾经听说过,但这规定却不知道,这似乎有些不近人情了。”林觉民道。
赵守宏摇摇头:“每个党的理念不同,如果你认可这种理念,就不应该再去相信别人的理念,否则岂不是首鼠两端。至于从未听说过也是正常的,以我的身份地位是不能随便泄露的,我的党派也始终都是秘密发展,从不对外泄露。外面的人知道一些模糊的概念,但绝不会知道我们的详细纲领和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