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执的毛瑟
赵守宏让工人拿来一枚炮弹,他轻轻拆下上面的薄金属弹头道:“你们看这个弹头是空心的,实际上它并不具备穿甲作用,它是用来保持弹头的空气动力学特性,让它得以正常而弹道稳定的飞行的。”
随后赵守宏又将炮弹头部一个活动的金属帽拧了下来道:“你们看这个金属帽是用硬质合金制成的,中间还有一大块凸起,这才是穿甲的关键。这种弹头可以在何种角度击中钢甲时,自动调整成垂直命中。克虏伯的表面渗碳装甲保持了表面的硬度与内部的韧性,而它的硬质合金恰恰是用来将钢甲的表面硬化层撕碎,后面的穿甲弹弹体,则可以通过这块破碎处进入内部,从而最终打穿整个钢甲。以这种炮弹的形状,我将其命名为风帽被帽穿甲弹。”
“太棒了,这真是天才的设计。有了这种炮弹,估计撒尔人的哈维钢会像薄纸一样脆弱。”阿尔弗雷德情不自禁的鼓起掌来,这一次他输得绝对不冤。
“赵守宏先生我认输了,我情愿为您建造两座同样的机械加工厂,只肯求您能够将这种设计卖给我们,允许我的工厂进行生产。”阿尔弗雷德激动的说道。
“当然没有问题,不过我希望您能援建三座同样的工厂,当然后面二座加工厂我会照价偿付的。只希望克虏伯先生能够派出部分工程师和高级技师,除了帮助我组装设备,还要帮我训练一些工人,我会对此感激不尽。”赵守宏道:“作为感谢这种炮弹将会专门由克虏伯工厂生产,我不会授权任何一家其他工厂使用。”
“非常感谢,非常感谢,我一定尽快运送过去,人员也会很快到位。”阿尔弗雷德已经说不出其他话来了,而威廉皇储也松了口气,如果协约国获得如此的炮弹设计,条顿国战列舰同样会遭到重创,他心中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将这种炮弹的设计严格保密。
“皇储殿下,咱们下一个该去哪里了?”赵守宏笑着问道。
“当然是毛瑟兵工厂,我期待着您能够给我更大的惊喜。”威廉皇储笑道。
“你以为好主意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东西吗?没有灵感我也很难设计出来,否则我就能超越白鹰国的爱迪生了。”赵守宏笑着纵了纵肩。
“我亲爱的老板,原来你才是真正的火炮设计天才,这种炮弹您是怎么想出来的,简直令人难以置信。”霍夫曼满嘴的恭维词语,一说起来就滔滔不绝。
“你跟着我的日子还短,时间长了你就会知道。在我身边多做事少说话,你会得到应有的利益,否则就很难了。”赵守宏冷冷的说道,霍夫曼立刻就闭嘴了。
“保罗毛瑟先生你好,想不到你也在工厂里。”见到毛瑟公司的当家人,威廉皇储十分惊讶,由于年事已高,保罗毛瑟已经很少到工厂里来了。
见到威廉皇储,毛瑟也是微笑致意:“您好皇储殿下,我今天只是过来看看而已,日常生产还是由我的儿子管理的。”
赵守宏上下打量着这位留着一副大胡子,精神颇为矍铄的老者,他的脸上不但没有工厂主的那种市侩,却有着浓浓的书卷气,如果走在大街上有人说他是大学教授,估计所有不认识他的人都会认同的。
“这位是谁?皇储殿下的客人吗?”保罗毛瑟看向了赵守宏。
“是的,这位是来自后金帝国的钦差大臣,也是治好我父皇病症的人。”威廉皇储笑着介绍道。
“后金国?那是一个不懂机械的国度。”保罗毛瑟的神态颇为轻蔑,对于他来说不懂得机械与枪械制造的国度,是不值得他尊重的。
赵守宏最气愤的就是有人看不起华兰人,尽管现在西大陆各国还是习惯称之为后金帝国,他决定给保罗毛瑟一个下马威。他没有用话语反击,而是走到工场之中的生产线附近,随意看了看工人正在组装的武器,那正是条顿军的制式步枪gew98。
看着这种熟悉的武器,赵守宏不禁撇了撇嘴道:“毛瑟先生,您工厂里生产的步枪可真的不怎么样,需要改进的地方有很多啊。”
“什么?那你说说看好,到底哪里需要改进。”保罗毛瑟不禁有些怒气,这种gew98步枪可是他平生得意之作,怎么容得一个后金国人来评头论足。
赵守宏笑道:“你的枪机后部只有两个凸笋闭锁,这样的结构虽然勉强可用但仍是不够牢靠。如果你能将凸笋增加到六个,可让枪械的故障率降低十倍。”他说话间点出了四个增加凸笋的位置。
“我的枪故障率已经很低了,不需要再进行改进。你所说的改进会造成多出不少的加工时间,实在得不偿失。”保罗毛瑟嗤之以鼻。
赵守宏不以为意继续说道:“那只是相对于平时的使用来说的,一旦进入残酷的长期战争,步枪的故障率每降低一个点,都能换来成千上万士兵的生命。除此以外,将来的战争必将是在战壕之中,双方相持的战斗。在战壕之中,如此长的步枪转身不便,我认为应该适当缩短枪管,这样并不会降低多少射击精度,却可以让步兵在战壕之中转动自如起来。”
“这个没有什么根据,未来的战争形势,又有谁说得清?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好处,放弃部分射击精度,这简直荒谬。”保罗毛瑟说道。
赵守宏摇了摇头,其实他说的这两点,就是98k步枪对gew98步枪改进的两点,虽然如今保罗毛瑟并不认同,但他相信只要经历了残酷的西线战壕战,他们会同意这种改进方案的。
“简直不知所谓,我没有必要陪你这样的外行人,我先走了。”保罗毛瑟这个倔老头随后扔下威廉皇储和赵守宏,带着从人离开了。
威廉皇储走过来笑道:“不要放在心上,这个倔老头谁都敢得罪的,他就是这么个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