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事预谋
“知道了。”赵守宏对张列五汇报工作一点也不上心,答应起来都有些心不在焉。
“主席,你不是因为结婚的事情吧。”张列五微微一笑,沈若雪与赵守宏的关系,先锋党七人团内几个委员全都清楚,如今赵家给赵守宏定了亲事,沈若雪自然不会高兴。如果是其他的亲事,赵守宏或许会推脱,最难办的是这门亲事的女子还是同样与他有情的孙玉婷。
这件事情在先锋党七人团之中早就传开了,赵守宏的多情成了这些人之间讨论最多的话题,他们在看着主席这次打算如何了结。今天见到赵守宏如此愁眉苦脸,显然这件事情已经影响到了他的判断力与工作,张列五当然想要出声提醒。
“当然是这件事了,想我赵守宏不论官场战场都是游刃有余,办工业修铁路从不手软。可就是这英雄难过美人关,而且这关我看一点过去的希望都没有。”赵守宏百无聊赖的托着腮,满脸的愁容。
“这件事情恐怕就不用主席你操心了。”张列五笑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赵守宏抬起头问道。
张列五过最神秘的低声道:“我刚刚得到消息,沈若雪从白鹰国回来了,听说她第一站就去了巴塘县,大概是要去见孙玉婷的。”
张列五的一句话,让赵守宏犹如屁股下面按了弹簧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什么?她去找孙玉婷了?”赵守宏的声音都变了,他的身上冷汗直冒,大脑一片空白。这回可是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事情恐怕要闹大了。
赵守宏暗暗埋怨着赵尔巽和马维骐多管闲事,竟然在这个时候给自己定亲,又担心两女大打出手,他急着就要去巴塘县一趟,就算让两女将气都撒在他一个人身上,也好过两女失了和气啊。
就在他准备命人备马上路的时候,王陵基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报告大人,可能要出事了,总督大人让你立刻前往蜀都议事。”
“出了什么事情?”赵守宏眉头一皱。
“听说是总督大人收到情报,革命党要在中川大规模起事,所以请你过去。”王陵基说道。
“什么?”赵守宏眉头一皱,两女吃醋的问题毕竟是私事,中川的稳定才更加重要。这个自己选定的发展基地之中,决不能先于全国乱起来。古人有云天下未乱蜀先乱,天下已治蜀后治。这句话中的蜀也就是中川,巴蜀从来都不是一个安分的地方,先乱后治的传统更是延续了千年,这除了蜀中多山民众较为困苦,民族成分比较复杂之外,还有中川地形比较封闭,中央政府难以顾及的问题。
赵守宏将自己的发展基地定在中川,本来就是非常冒险的。在历史上后金灭亡之后,中川就打了二十多年的仗,直到倭寇入侵才因为民族大义而和解,其中百姓的困苦不可言喻。也难怪当年抗战之中,中川兵最能打,武器却又最为破旧了。实在是多年征战,军中充斥着百战老兵,而由于连年战火不事生产,中川穷的根本没钱装备好武器。
赵守宏来到这个时代以后,对中川的稳定十分上心,所以他上次毫不犹豫的说破了李实的暴动,还亲手加以镇压了。这次的情报之中,不但有起义问题其中还牵涉到真正的革命党,也就是佘英联络的共进会,这其中的问题就更大了。决不能让共进会的势力渗透到中川之中,这将会给自己的工业发展计划造成重大困难,这是赵守宏的底线。
历史上共进会是个什么样子,赵守宏心知肚明,除了少数真心革命的人之外,大多数人地域观念严重没有战略眼光。他们不是一腔义愤不管不顾的愣头青,就是别有用心打算封侯拜将的野心家,其中鱼龙混杂比北域军阀更加不堪。这些人虽然间接推翻了后金朝廷的统治,却让华兰国被军阀瓜分,处于**之中几十年,造成国家越打越弱,最终险些被倭国灭亡的结果。
“必须先解决革命党的问题。”赵守宏知道什么是大义,比起儿女私情他更在乎国家民族的安危。他下了决心,立刻命令警卫连准备行装,跟着他立刻前往成都,同时派人通知吴佩孚做好战斗准备,随时剿灭起义军。
刚出府衙,赵守宏的马就被拦住了,原来拦住他的人是常住雅州府的孙臻泽。这个孙臻泽的商业嗅觉十分敏锐,他的毛皮加工和罐头厂在巴塘,火柴、肥皂、玻璃厂在蜀都,可是他自己却住在雅州,将那些工厂置之不顾。
其实孙臻泽十分清楚,想要赚大钱就要紧跟赵守宏的脚步,那些时不时出现的新产品才能有最丰厚的利润,而赵守宏将大部分研究所都搬到了雅州县城,这里出新产品自然是最快的。
这次孙臻泽来找赵守宏却不是新产品研发的问题,他直接拦住赵守宏的马队,阴沉着脸对赵守宏说道:“赵大人,我们能不能私下谈一谈?”
赵守宏一愣,他们两人向来说话随便,就算没有定亲也一直叔侄相称,今天对方的称呼竟然如此冷漠,让他隐隐感觉到了什么。看看后队的士兵,赵守宏点点头道:“也好,不过我时间不多。”随后他翻身下马,跟着孙臻泽上了他的马车。
“关于小女的亲事,赵大人是不是有所隐瞒?”孙臻泽的话很冷,看着赵守宏的眼神也颇为不善。对于孙臻泽的态度,赵守宏也可以理解,人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而且膝下只有这么个独女,自然不希望让自己的女儿受到任何伤害。
“你是说沈若雪?”赵守宏已经猜到了其中关键。
“不错,你既然已经有了婚约,为什么还要请马维骐大人上门提亲,难道认为玉婷好欺负不成?”孙臻泽的头脑有些发热,自己女儿受了委屈,他这个做父亲的自然想要维护。正是由于对女儿的爱护让他气昏了头,他已经记不得赵家势力如何庞大,而自己只是个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