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肉香味
可是吃着吃着,薛柏年就又被辣的直吐舌头。
不一会儿就连鼻涕都往下掉了。
薛小花瞪大了眼睛看着薛柏年,忍不住鄙夷道:“柏年,你看你吃的鼻涕都出来了,也不擦擦,太恶心了。”
薛柏钧赶忙低头一看,果然见自己已经挂了一条鼻涕,被薛小花那么一说,他扑哧一笑,鼻子上直接吹出了个大鼻涕泡泡。
这一下更将众人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牛雪琴此刻也将一碗酸辣粉吃了个精光,就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了,笑呵呵地凑在她身边的道:“闺女啊,你这喜酸又喜辣,该不会肚子里穿的是双胞胎吧,人说酸儿辣女,我看你这一胎就凑了个好字。”
牛雪琴巴结她无疑是石锤了,白文静淡淡道:“哪里有双胞胎的命,管他是男还是女,总是自己的崽,都成。”
一旁的薛长安看着她低声道:“娘子锅里煮的是啥?难不成是给我开的小灶?”
“算是吧。”
因为煮了那东西,白文静没什么胃口,酸辣粉又酸又辣,她现在是孕期可不能胡乱吃,薛长安也不能吃辛辣刺激的东西,所以里面的锅里已经烫了两份八宝粥。
“果然娘子待我极好。”
白文静苦涩的笑了一下,锅里煮的东西怎么样了她也没看,甚至连盐都没有放。
“我去厨里看看东西煮的怎么样了。”
揭开锅盖,水已经煮沸,白文静将肉捞出来冲洗一遍,又把有血沫子的水倒掉,重新换了半锅水,再将肉块倒进锅里煮。
八宝粥已经热好了,白文静将东西拿出来,她专门买的塑料盒子装的八宝粥,此刻倒进碗里就把包装盒扔进灶里烧了。
薛长安进来的时候她正端着八宝粥往外走。
“娘子碗烫,还是我来吧。”
薛长安伸手就要接过她手里的碗,白文静也没阻拦,默默的跟在薛长安身后,只要一看这男人的背影,就让她心里别扭。
一碗八宝粥下肚,牛雪琴反倒是比先前勤快多了,吃完饭就去厨房打算洗刷碗筷,哪里知道叫了声“哎呀娘喂”就跑了出来。
牛雪琴那一声嚎叫,满屋子的人将目光都看向她,牛雪琴奔出来以后腿肚子都在哆嗦,手指着灶台道:“手、手指头,锅里煮的手指头……”
白文静听到牛雪琴这么说,一下子也懵住了,在想到自己锅里煮的东西后瞬间哑然失笑。
“姥!那里面煮的可不是什么手指头,是蛇肉,是我娘特意给我爹爹炖的蛇肉汤,补身子的。”
薛小花哈哈笑着,不过笑着笑着,她就笑不出来了。
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好像她娘以前也不怕蛇的呀,什么蛇啊、泥鳅、黄鳝之类的,她娘都抓过,那些东西炖了汤或者是红烧起来,都吃好极了。
白文静的脸色微微有些泛红,因为薛小花说的话的确让她有些难为情。
此刻忙解释道:“是大夫说的,大夫说蛇骨属于龙骨,这蛇要蜕皮,长安这不是也伤了皮肉嘛,喝的是汤能好的快一些。”
薛小花此刻忍不住问:“娘,我记得你以前不怕蛇的,咋这回见了蛇怕成这样?”
牛雪琴一听这话,也用疑惑的目光看向白文静。
“谁说你们娘不怕蛇的?先前说不怕,那还不是顾惜着你们,如今爹爹回来了,你们也长大了,你们娘也就不用再逞强了。”
薛长安抢先说了这话,随后走到白文静身边,将她的手轻轻握在手掌心。
“娘子,让你受惊了。往后遇到这些,尽管叫我上去,切莫吓了自己。”
这一刻白文静有些看不懂这个男人。
薛小花都知道她先前是不怕蛇的,如今又怕了,作为同床共枕了五年的男人,又岂能不知道?
或许这个男人一直都知道,她不是她。
想到这些,白文静心头一紧。
“我进去瞧瞧煮的怎么样了。”
白文静松开薛长安的手走了进去,锅里的水已经开了,因为没有放盐以及其他调料,看起来干巴巴的,不是多么好吃。
随即又放了点盐花,再将盖子盖上重新添了把火继续炖。
因为知道是蛇肉,所以牛雪琴便也不再害怕,而是在里面的锅里烧了热水洗碗。
趁着洗碗的功夫,牛雪琴又将厨房里翻了一遍。
可厨房里真的就只是一些寻常的粮食蔬菜,当真没有什么异常了。
牛雪琴冷哼一声,她才不信她那闺女真把那些金子都捐出去了。
俗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金银珠宝,那是多美好的东西啊。
锅里的蛇汤差不多又炖了一个时辰。
越是往后面炖,加了调料后锅里的汤就越香。
到最后锅盖一揭开,肉香味扑鼻而来,弄的整个院子都充斥着肉汤的香味。
白文静刚从厨房里出来,就见着薛柏年光着屁股从屋子里出来,揉着睡眼朦胧的眼睛问:“娘,你锅里煮的啥?这么香,我也想吃。”
这个时候的薛柏年经过七八个月的努力,已经减到了标准体重,可肚皮还是有点肉肉,却不至于胖,看起来怪可爱的。
只是白文静一看他光着屁股就忍不住拧眉道:“娘不是给你做了小裤子吗?若是起夜小裤子也要穿着,还不赶紧回屋去?锅里炖的是给你爹弄的汤药,你要想吃,赶明儿娘给你们炖骨头汤。”
听到这话,薛柏年顿时一个机灵想起来:“娘给爹爹炖了蛇汤。”
“知道就好,赶紧回屋歇着去。”
看着薛柏年扭着屁股回去,白文静忍不住想笑。
可孩子光屁股跑来跑去,总归是不好的,尤其薛柏年已经快六岁了,要知羞耻。
打发走了薛柏年,白文静又回厨房看了一眼炖的蛇汤,哪里知道满厨的香味就这样飘到了隔壁院子。
此刻冯琪和杜文洛还在厨房里忙活着。
因为身份关系,他俩总是深居简出,天还没亮就出摊去卖烧饼,镇子上一共有两家店要他们的烧饼,一家要两百个,两个烧饼一文钱,出去买面粉花的钱,倒也能足够他们俩打点小酒吃点肉的过日子了。
只是这日,两人揉着面,肚子却因为隔壁的肉香味儿而咕咕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