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生了
当然了,这男子一出场也吸引到了白文静的注意力。
这男子身材魁梧,器宇不凡。
当然了,重点不是这男子的气质如何,穿衣打扮如何,而是这张面孔实在是陌生。
同样陌生的还有那刚刚护了白念初的男童。
看来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村子里来了外人。
“你又是哪个?”
张寡妇拧着眉头,上下打量面前魁梧的男人。
周边有人认出来这两人,立马开口道:“这不是前段时间从镇外边逃荒过来,在咱们村山上盖了间茅草屋,打猎的猎人嘛!”
“对对对,我是记着的,原来这小子是他家的。这可是大好人呐,上一次我在山上去摘果子,一不小心从树上掉下来,就是他接着我的。”
“上回我在山上遇到了野猪,也是他给我赶走的。”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张寡妇撇撇嘴,又将面前的男子打量一遍。
“身子骨结实的嘛,可你养的娃咋就这么娇弱?我刚教训我家丫头,他就冲上来,这不,我也没看着就给他打了。你这没事儿吧?”
张寡妇像是突然转了性般凑上去,哪里知道那魁梧的汉子却冷声道:“用不着这位嫂子操心,我们是过惯了山里日子的糙汉子,这点皮肉伤算不得啥。”
张寡妇瞬间脸面挂不住了,却还是讪讪的冲着对方笑:“没得事就好,回头我上保险那里抓了服药给你送去……”
“不必了,好生给你家闺女把伤养着就行,天儿,我们走。”
那大汉伸出手,就像熊掌一般大,手掌覆在了那少年的后脑勺,几乎将他整个后脑勺都包裹住。
然而的少年走了两步却拽了拽大汉的胳膊,又在大汉的耳畔说了几句话,大汉瞥了一眼那少年,最终又返回去。
张寡妇原本还在愣神,此刻又满脸堆笑了。
然而那大汉根本连她看都不看一眼,只是径直走到了白念初身边,笨拙的蹲下,用手给白念初揉脚。
“嘶……”
白念出疼得脸色苍白,忍不住出声,那与少年立马开口问:“小初,你没事吧,疼的话忍着点,你这脚扭了,要我爹给你揉揉才行,不揉的话会肿的更厉害的。”
白念初羞涩的低头,算是答应了。
待那父子俩离开后,张寡妇的眼睛都还没从那壮汉身上离开过。
邢山娃看到这一幕叹息道:“也不知道是因为我要当爹了还是咋的,当时瞧着这对儿父子可怜巴巴的到了咱们村子,说是要长期留在咱们村生活,我就答应了,但他们自个说是能打猎,要住在山上,我也就应允了,好在住了这大半年时间,倒也没生啥事,就是平日里不爱跟村子人说话。”
白文静随口应了声,接下话茬道:“那这两人平日里就靠山上打猎为生?”
邢山娃点点头:“是啊,这俩人就打猎为生,我琢磨着这一男人带着一个孩儿也怪可怜的,听说这孩子生下来他娘就因为难产没了。嫂子,都说女人生孩子,那是一脚踩进了鬼门关了,我这心里边就害怕的很。”
薛长安听到邢山娃的话,忍不住伸手抓住了白文静的手,她知道薛长安在想些什么。
“一定不会有事的,巧珍那么乖巧懂事,你快回家去看看吧,也不能一直放巧珍一个人在家,这几天还是要仔细着点。”
邢山娃点点头,叫来帮忙挖莲菜的人已经齐了,村里边总共来了三个人,加上薛青山父子以及白文静夫妇,总共有7个人,白文静觉得,这莲菜怕也就一上午的时间就能倒腾完。
等今天弄完了莲菜,他们就收拾收拾,赶紧回镇子上。
“山娃!山娃!赶紧回去,你媳妇儿怕是要生了!”
“啥?要生了?”
邢山娃听到这话,又是兴奋又是着急,同时也是害怕,他看了看周围的人又看了看白文静道:“嫂子嫂子,我该咋办呀?巧珍要生了,我这也没生过孩子,要不我这去就去喊跛脚大夫!”
邢山娃语无伦次的一番话说完,只将旁边围观的妇女逗得哈哈大笑。
有妇女调侃道:“你若是能生孩子,那天底下的女人干嘛?”
“你若是能生孩子,那还不反天了?”
白文静一时间也是哭笑不得,赶忙道:“不是去请跛脚大夫,是去村子里去请会接生的王婆。我先带着我娘去你屋里看看情况。”
白文静自知她对生孩子这事根本没有半点经验,就算她这具身子是生过三个孩子的身子,可那也不是她经历过的,所以一点印象也没有。
就算是她去了,也只能按照电视里以及小说里讲的那样,去锅洞里添把火,烧点热水而已。
邢山娃听她这么说,赶忙朝着村口王婆的家里奔去,白文静则是冲着李桂兰道:“娘,巧珍要生了,你跟我过去看看能帮点啥忙不。”
李桂兰点点头,唉的应了一声,倒也没有跟她反驳什么,白文静只当李桂兰是彻底长了教训,跟着她一起朝着邢山娃家疾走。
还没到家,就看见巧珍被人搀扶着正坐在椅子上,此刻一张脸都疼得煞白。
李桂兰一见这情况立马道:“咋让她坐这儿啊,赶紧扶到屋里去,尿桶有没有赶紧把尿桶也提过来,里面装个半尿桶的水,让她坐在那上面使劲儿,要是孩儿下来的话,也不至于掉在地上活活摔死。”
白文静一听这话就愣住了,这生孩子她听说过在水里分娩,可让人坐在尿桶上生,又是闹什么?
于是反驳道:“娘,既然是要生在水里害怕摔着,那为啥不拿水桶,反倒要拿个尿桶,这多脏呀,孩子要是掉下去被那里面的粪水呛着可咋整?”
李桂兰此刻瞪了她一眼道:“女人生孩子多赃呀,你都不知道,你大嫂那会儿生孩子是我给她接生的,又是屎又是尿的,那才叫赃呢,这拿了尿桶来接生,若是掉进去了再捞出来,烧好的水给孩子洗洗就好了。”
“……”
白文静突然发现,李桂兰这番话虽说是谬论,可竟然让她无力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