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这一声喊声直接让人刚刚落下的心又提起来。
白文静和巧珍纷纷往屋子外面看,然而三个小家伙却比他们动作还快了好几倍,已经一个个跑出了屋子。
“娘我去看看咋回事。”
“娘,我去看是咋了。”
“娘,我也去看看。”
白文静看着三个小家伙溜出去,这才赶忙跟出去道:“不要瞎凑热闹。”
然而这兄妹三人一看有‘热闹’可看,早就没了踪影。
村里没事干的人都往张寡妇家跑,有端着碗过去的,有慢悠悠走过去的,也有已经站在边上双手插在袖子里看的。
“瞧这心狠的,到底不是亲娘,下这么狠的手。”
“这张寡妇本就没安好心,听说肯留这小丫头也是想给自己儿子养个便宜媳妇的,这小丫头怕也是被逼急了的。”
白文静推开人群,就看到被白念初拿着扁担追的满院子跑的张寡妇。
此刻张寡妇捂着脑袋边跑边哇哇大叫:“打死人了,打死人了,你们看看这小畜生啊,瞧瞧小白眼狼,哎呦喂……打死人了……”
白文静看得真切,白念初手里拿着扁担一点也不含糊,直往张寡妇的头上身上打,每一下下去鼓足了劲,小小身板拿着扁担能把张寡妇打的毫无招架之力也是厉害了。
可身边的人却没有一个主动上前伸出援手的,反而边笑边凑热闹,更有甚者哈哈大笑的声音比谁都要响亮。
看到这一幕白文静也忍不住想笑,有句话说天道好轮回,张寡妇这么横,总算遇到收拾她的人了。
而张寡妇家的傻儿子这个时候也站在院子边上看热闹,看着他娘被打的满院子跑拍手笑道:“跑快跑快,打她打她!”
说完甚至觉得还不尽兴似的,也从院子里摸出来一根木棍跟着追在屁股后面打,这一下张寡妇嚎叫的更厉害了,什么骂人的脏话都说出来了。
“你这小畜生,吃里扒外的东西,我、我是你娘,你咋跟着那小贱蹄子一起打你娘?哎呀,疼死我了……”
最后那一棍子张寡妇家那傻儿子是直接抡在了张寡妇的后脑勺的,也正是这一棍子下去,张寡妇倒地不起,随后便有一滩血从后脑勺慢慢溢出来。
这时候才有人惊呼道:“张寡妇别真给打死了!”
“快找跛脚大夫!”
哪里知道人群中还没人动,看热闹的王婆已经冲进屋子抓了一把香灰紧紧的捂在了张寡妇的后脑勺。
干瘪的嘴动了动道:“这就是报应,先前把人家小丫头不当人瞧,这会儿让自家儿子打的嗷嗷叫,该!”
香灰捂上,张寡妇的血也就止了,王婆伸出她老树枝似的手指掐在了张寡妇的人中处,张寡妇吸了一口气悠悠转醒,第一件事就是呜呜哭起来。
“王婶子,你瞧瞧看这都是啥事啊,我没脸活着了,让那俩小畜生追着打……”
王婆此刻也没好气道:“该,儿子是你养的,打你也是你活该,那小丫头我看也是被你逼急了的。”
“我……”
张寡妇动了动唇看向白念初,眼神里充满了畏惧,她也不知道这小丫头为什么这次回来就像是疯了似的,这让她有些害怕。
张寡妇的眼神也吸引了白文静的注意,这让白文静也将眼神看向白念初。
小丫头依旧是干瘦干瘦的模样,此刻眼神里写满了坚毅,一旁的傻子还在拍手大笑,而她却没有表现出半点畏惧。
“我知道我没爹没娘,可也不带这样被你欺负的,你们瞧瞧看,这都是张婶子打的。”
白念初说完把自己的胳膊撩起来,众人这才看到白念初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
“还有这里。”
白念初指着自己的后脑勺,就有人壮着胆子去撩头发,接着惊呼道:“这么大的伤,这在当时要是这小丫头命小,怕是早就没气了,啧啧,真是心狠啊。”
“是啊,心狠啊,人才不过是八岁大的小丫头,就给人往死里弄。”
“要不说恶人有恶报,所以她儿子才变成傻子的。”
原先任由身边的人怎么评论,张寡妇都面无表情,此刻听到有人这么说立马跳起来冲那人道:“你再说一遍,啥叫恶人有恶报?我看我儿子就是被你诅咒的,我不活了……”
那人一听这话哪里还敢招惹,慌忙往人群里去了。
“娘,月儿姐好凶哦……”
薛柏年伸手拽了拽她的裙角,心有余悸的说着。
这点白文静也感觉到了,现在的月儿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当然了,她知道这小丫头心思多,但只要井水不犯河水,她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可若是胆敢主动招惹她,她不介提前送她大结局。
白文静将薛柏年抱起来道:“走,娘带你们回家。”
“站住!”
有声音冷喝,白文静站在原地微微皱眉。
“小兔崽子,你是不是偷了我家的鸡?”
白文静回头就看到刘翠香的婆婆王改芬正死死地拽着薛柏钧的衣襟,此刻薛柏钧冷着一张脸盯着她,却一句话都不说。
“说,把我家的鸡藏哪儿去了?”
王改芬喝完,冲着周围的人吆喝着:“你们瞧仔细了,这薛家的几个孩子都是祸害,大家伙那可是知道的,先前就有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还以为他爹回来了能消停,没想到竟然偷了我家的鸡!”
在场的人再次议论纷纷:“是有这事,听说那薛家啊……不止投过一次呢。”
“对,还偷过我家针。”
“我家洗锅的丝瓜瓤子也被他偷过。”
“我没偷!”
薛柏钧大声抗议着,那王改芬却不依不挠的,指着薛柏钧的鼻子道:“敢说你没偷?那我家鸡上哪儿去了?”
“你家鸡上哪儿去了应该问你自己,凭啥问我儿子?松手。”
白文静冷冰冰的盯着王改芬拽着薛柏钧的手,王改芬的手下意识的缩了缩,可因为人多,还是死犟着不放。
“你、你家儿子偷了我家鸡,我凭啥放手,你们、你们说是不是?”
白文静听到这话,只是冷笑了一下,随后一根一根将王改芬的手指头掰开,王改芬立马痛的嗷嗷叫起来。
“你说我儿子偷了你的鸡,证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