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说瞎话

  好在这会儿消停下来了,冯仑怒气冲冲道:“你是谁?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杜文洛将手里的扁担狠狠往地上一杵,指着自己的鼻子冷声道:“你问我是谁?你管我是谁,你可以叫我正义之士。大家可都听好了,我看到这个家伙在薛家转了好几天了,都是在人家门前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你们说我打的该不该?”
  巧珍听到这里立马一脸崇拜的开口:“该!”
  要知道先前她也看到过这人在门前转来转去,想不到她的文洛哥哥竟然跟她想到一块去了。
  冯伦听到这里更是一身冷汗,他怎么就没注意到被这憨货给盯住了?
  于是强装镇定道:“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是咱们村新来的先生,怎么可能做那些无耻的事?进来我也是瞧着薛家几个孩子没去学堂,想着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哪里知道进了院子就被这家伙拿着扁担打,你说说你们村怎么净是这种人?”
  杜文洛瞪大了眼睛看着冯仑,这家伙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他问他的事情不回答,反倒把自己说的委屈巴巴,真像他错怪了好人似的。
  这一口气咽不下去,杜文洛便问:“好,就算今天你是关心那几个小的过来的,那你说说看前几天你在门外边鬼鬼祟祟的是干啥来了?”
  冯仑不紧不慢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前几天在他们家门口转了?谁知道是不是你故意想栽赃陷害才这么说的,我堂堂一介书生被你这样诋毁,摸摸自己良心,不会痛吗?”
  杜文洛张大了嘴巴,什么叫老奸巨猾,什么叫睁着眼睛说瞎话,他今天可算是全见识了一遍。
  的确,他看到这家伙这两天在门外边转悠,但他却拿不出证据来。
  难不成这个哑巴可以叫这么吃了?
  身边围观的人已经开始倒戈了,纷纷议论着。
  “是啊是啊,人家冯先生来咱们村教书,一分钱都不收,还带了不少礼物给那些孩子,咋可能是坏人。”
  “就是嘛,倒是这个挑货郎,三天两头往咱们村跑,也不见卖多少东西,还不知道安的是啥心。”
  “怕是贼喊抓贼吧,这样的人还陷的少吗?依我看,赶紧把他赶出村子去。”
  ???
  杜文洛看着周围的人,感到孤立无援,巧珍想开口帮忙解释,可她知道她只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如果这个时候帮杜文洛说话,不但不能帮到他,可能还会惹祸上身。
  白文静也不得不佩服这家伙黑白颠倒的能力,难怪当初能把原主骗走并且卖掉,看来还是有些本事的,正当她发愁的时候,就见着薛长安气势汹汹的走过来。
  那冯仑前一刻还在沾沾自喜,下一刻只觉得是自己身体一轻,整个人就飞出去,重重摔倒在地,疼的他只想爆粗口,可回头就瞥见薛长安冷视着他的眼神。
  “要是我再看到你踏进我家方圆两里地,腿都给你打断。滚。”
  听到这话,冯仑两腿哆嗦了一下,他相信薛长安说肯定会说到做到。
  所以冯仑只有灰溜溜的离开了,心里愤愤的想,现在别看你牛,别忘了你三个孩子还在学堂里呢,他打不过薛长安,可是想折腾三个孩子,那却是易如反掌。
  薛长安看了一眼周围围观的人,抱拳道:“各位乡村邻里,我薛长安是个啥样的人,想必大家也清楚,我做事自有我的道理,看得惯的,接下来的话就听着,若是看不惯的,那还得受着。”
  围观的几个人相互对视一眼,也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终于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毕竟这薛家夫妇俩可都不是好惹的呀。
  薛长安继续道:“这冯仑来历不明,大家在跟他接触的时候,就要留几个心眼,我在外面闯荡了几年,也有见过这样的人,就是给你一点好处,就图谋不轨,往后我家这三个是不会再往学堂送了,大家请随意,慢走不送。”
  围观的人还没反应过来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薛长安已经砰的一声将大门关上。
  巧珍和杜文洛还在里面,也被薛长安的举动给吓坏了,两人相视一望,恰好也看到了,正在熬药的薛柏钧。
  “这是咋了?”
  薛柏钧没好气道:“我弟生病了呗。”
  两人闻言,赶忙往屋里去。
  薛柏年躺在床上,头上搭着毛巾,白文静拿了另外一条毛巾,正在给薛柏年擦身体。
  “儿子好些了没?”
  薛长安凑近,将两手搭在白文静的肩膀上。
  白文静也不知道薛柏年现在是什么情况,虽然降了温,可这小家伙还是一直说胡话,嘴里小声嘟囔着:“我要和娘睡……我要和爹爹一起睡……我不要我不要……”
  竟然还在屋里,就听到屋外传来一阵哭声。
  “娘,娘你不要不理我,娘,你这是咋了?娘,我和爹爹找你找的好苦……”
  竖起耳朵听,这声音是昨天那小丫头的!
  于是冲着薛长安扬了扬下巴,薛长安立马会意,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白文静冲着巧珍道:“你帮我看着这小家伙,我出去看看。”
  大门拉开白文静就看到那对父女出现在门口,小丫头伸手拽着的人正是白莲花。
  可白莲花只是狠狠将自己的衣服从小丫头手里拽出来道:“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不是你娘,你认错人了。”
  哪里知道白莲花的话说完,那干瘦的汉子竟一把将她的头发揪住逼近道:“认错人?你是我婆娘就算你化成灰老子也能认得出来。”
  白莲花被她这么粗鲁的一拽,整个人踉跄两步险些摔倒。
  然而就这么一拽,白莲花的手就碰在了干瘦男人的身上,疼的她忍不住低呼出声。
  “今天你必须给我解释一下,这些年你到底去哪里了三年了,我整整找了你三年,咳咳咳……”
  那男子一边说一边咳嗽,白莲花的脸上浮现一丝厌恶,却依旧只是冷声道:“你放开我,我不认识你……”
  “不认识我?你这不要脸的臭婆娘,你说,你左边腰窝那里是不是有一枚红色胎记?圆的,还有右边,那里是不是有一个疤,那是我当年打的。”
  这是围观的人群中有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呦,都对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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