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上大事了

  十两???
  白文静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她娘这么能耐,咋不去抢呢?
  要知道这十两银子也不是小数目了。
  白文静在这里的这么多天算是弄清楚了,这里的一两银子差不多是一千文钱,一文钱合着现代也就是一块钱的样子,一两那就是一千块,十两银子不就是张嘴就问要她一万块吗?
  她现在兜里就二两银子,别说是没有,就算是有,她也不想给。
  “生个娃前前后后也要不了那么多吧,就算是给接生婆包喜钱,也没多少。再者,娘不是说了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娘家的事我哪儿好意思插手。”
  牛雪琴没想到这平日里要她胳膊腿都能当场答应卸下来的白文静竟然会这么说话,一时间气的胸口上下起伏。
  白文静也看到牛雪琴气呼呼的模样了,愣是装作没看见。
  牛雪琴思来想去,那一口恶气根本咽不下。
  她知道白文静是个犟脾气,但却不相信她闺女突然转了性,只当是在和她闹脾气。
  恰好目光一瞥,就看到薛小花戴在脖子上的珍珠项链,瞬间眼前一亮。
  看来她这女婿是赚了钱回来的,要不然那珍珠项链岂能是一个小娃娃就能戴的?
  如此说来就是她那女儿跟她闹脾气了。
  牛雪琴这么一想,立马换了一副嘴脸,凑到白文静面前笑笑道:“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你婆家离咱们家远,这一路跑的怕是累了吧,赶紧坐,我去给你们烧壶茶,先喝了暖暖身子。荷花,你也老大不小了,杵在那干啥?还不赶紧搬凳子给你姐还有姐夫他们坐呀。”
  荷花站在那里愣住了,她婆婆这又是在做啥?正发愣的时候却又瞧见牛雪琴冲着她挤了挤眼睛,荷花知道她婆婆一定是有主意了,于是忙应声去搬凳子。
  就算娘家人再不好,白文静也不可能让她这大着肚子的弟媳妇搬凳子。
  所以在看到荷花去搬凳子的时候,已经抢先一步自己搬了。
  当然她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她娘到底在搞什么鬼。
  牛雪琴进厨房去烧水的时候,脑子里想的全是薛小花脖子上那条珍珠项链的事。
  这要不是她女婿赚了钱,怎么可能给那小赔货脖子上挂这么贵重的东西。
  这么说来,白文静刚才的语气就是在试探她。
  牛雪琴暗叹幸亏她机智看到了那死丫头脖子上挂的项链,要不然真撕破了脸皮,往后可怎么依仗着她那女儿?
  将锅里添了水,牛雪琴打开米粮缸,里面就剩下最后一瓢面了,也幸亏她这女儿回来的及时,要不然日子真过不下去了。
  盖上面缸盖子,牛雪琴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烧好了茶水,牛雪琴当真亲自端了上来,这几乎让白文静条件反射性的感到受宠若惊。
  这种心慌感是原主本能反射出来的,她知道原主先前一定在她娘这里受了不少委屈。
  可是她还是弄不明白,为什么牛雪琴突然间态度变的这么好了?
  “来,喝点茶,这茶还是你上回给我拿来的呢,我舍不得喝,都给你留着的。”
  这话不假,原主先前就是有什么好东西都往娘家拿,她这娘也是隔三差五的去顺。
  白文静接过茶,对于她娘这个时候的态度再次感到疑惑。
  至于薛长安,已经像是没事的人似的捧过茶,此刻一言不发。
  牛雪琴见着这夫妻俩不发话,觉得有些尴尬,眼下几个外孙都在院子里耍,薛柏钧和薛柏年拿了棍子在地底下翻着什么,薛小花拿着镜子照个不停,时不时摸摸自己额头上的红色点点,偷笑个不停。
  牛雪琴越看越喜欢,她这外孙女头上点的那可是上好的口脂啊,脖子上挂着的珍珠项链也一定价值不菲,忍不住走到薛小花身边道:“乖孙女,你可是老长时间没来姥姥家了,这头上点的可真好看,跟观音菩萨身边的小仙童似的。”
  牛雪琴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摸薛小花脖子上的珍珠项链,其实她是想验证一下,这到底是真的珍珠还是假的。
  哪里知道薛小花猛地推开她的手道:“不许你摸,这是我的项链。”
  白文静闻言看去,就看到牛雪琴讪讪的放在半空中的手。
  同时也一瞬间明白过来。
  她这娘是看到了小花脖子上的珍珠项链,所以一定是以为薛长安发财了!
  牛雪琴才不管那么多,已经厚着脸皮继续问:“这项链可真好看,是你爹给你买的?”
  “管你啥事。”
  薛小花白了一眼牛雪琴道:“反正在姥姥眼里我就是个小赔钱货,配不上这样的物件是不?”
  牛雪琴脸色微微变了变,心里琢磨着这死丫头是在说啥话呢,可又不好直接撕破脸皮,只有佯装生气道:“你瞅瞅你说的都是啥话,姥姥可疼我的宝贝外孙子外孙女们了。”
  薛小花也不理她,白文静算是明白了,牛雪琴重男轻女,当初看她是赔钱货,后来看她女儿薛小花也是赔钱货,薛小花自然不愿意上她姥姥这里了。
  见着没人搭理她,牛雪琴将手在围裙上抹了抹道:“屋里也没粮食了,要不是这,晚上我给大家煮面糊糊吃,弄点猪油野菜进去,也香的很,你小时候一吃可是吃一大碗的。文静,你跟我进厨里烧火去。”
  白文静知道她娘这是心里有鬼,这会儿叫她去厨房,一定是商量什么大事了。
  反正她已经准备做一颗油盐不进的铜豌豆,待会儿不管她娘是哭也好嚎也罢,绝对不会再给他们半文钱的。
  她弟白正刚四肢健全,要是勤快劳作,哪怕是在这山上种地靠天吃饭,日子也不至于过成这样,她觉得只要人四肢健全,就没有饿死这一说。
  果然在进了厨房之后,牛雪琴就开口了:“文静啊,咱们娘儿俩也不是外人,今儿娘就就把话都跟你说清楚,刚子摊上大事了。”
  牛雪琴说完,撩起袖子又开始抹眼泪。
  白文静早就看惯了牛雪琴的戏码,就算是这老太太当着她的面在地上打滚嚎,她也能做到波澜不惊了,只是淡淡道:“到底是咋了?摊上啥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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