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通常是被自己作死的
李桂兰听到这话立马站起来,不敢相信的问了句:“你说啥?柏年咋了?咋叫也不见了?”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白文静婆家大嫂谢招娣,关于谢招娣的事情白文静知道的不多,只知道谢招娣和李桂兰住得近,是个老实勤快的女人。
此刻听到谢招娣说柏年不见了,她的心也一下子悬到半空中。
被李桂兰追问的谢招娣一边抹眼泪一边道:“这不吃了晌午饭,我就让春生自个儿玩去了,我前边还看到他和柏年在一块的,一眨眼春生和柏年就不见了,我找遍了村子也没有,就想着是不是在文静这里,哪里知道……娘,最近村子里有不少丢小孩的,咱们春生和柏年该不会……”
李桂兰听到这里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嚎起来:“我乖孙儿啊!天杀的,你这吃白食的窝囊废,两个娃都被你给看没了,你这眼睛是猪眼睛不?我的乖孙子要是少一根汗毛,看我不打死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谢招娣一听也跟着嚎起来,婆媳俩一个比一个声音大,白文静听的心里烦躁极了,忍不住大声道:“嚎啥子嚎,你们俩就搁我这里使劲嚎,孩子能嚎回来不?赶紧去通知人,让村里人帮忙找找,尤其是水井池塘还有水深一些的河坝,快去!”
那婆媳俩先是一愣,但也明白这老幺媳妇向来主意最多,一听这话也立马站起来往外奔。
白文静插上门就往野地里跑,薛柏年可是跟着薛小花一起出去的,这要是薛柏年被人贩子拐走了,那薛小花呢?
这要是没被拐走,只要找到薛小花,那兄弟俩也准能找到。
白文静最后是在打谷场上找到薛小花的,篮子里的野菜没挖几片,倒是采了不少野花,再一看那打谷场中间正伸手拽着另一个小丫头头发的不正是薛小花还能是谁?
此刻薛小花一手拽着小姑娘头上的小发髻,另一只手在人脸上抓花了好几道,那小姑娘干净的新麻衣裙子已经被弄的脏兮兮的了,还有几处被撕扯烂,此刻无声的哭着,身经百战的薛小花明显占优势。
看到这一幕,白文静顾不了那么多,上前就将两个人分开,厉声道:“薛小花,你干啥呢?”
薛小花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模样,只是白了一眼面前的白文静,她觉得她娘现在实在是太爱管闲事了。
白文静将另一个姑娘身上的灰尘拍了拍问:“给婶子说,到底咋回事?是不是我家小花欺负你了?”
小姑娘摇摇头,一副委屈极了的模样,却半个字都不敢透露。
站在一边的小伙伴立马出声了:“薛小花戴了一朵花在头上,让我们夸她好看,大妮不应,她就揍人家。”
“你家小花还揍了我们呢,丑八怪,略略略……”
薛小花一听立马又冲上去大喊:“你们才是丑八怪!”
原本还在一边凑热闹的几个小娃立马一哄而散,白文静琢磨着自己是来问柏年和春生的下落的,忙喊道:“哎,你们别跑啊,有谁看到春生和柏年了?”
然而那些小孩却早就跑远了。
大妮还杵在那里哭泣,薛小花屡教不改,白文静只能暂搁一边问正事:“打人的帐我等会跟你算,我问你,柏年人呢?”
“不知道。”
薛小花将头一偏,伸长了脖子冷声说着,她娘现在竟然变成这样了,且不说不维护她,还说要跟她算账。
至于老幺丢了才好,丢了就没有人乱拿她好看的头绳了,也没有人在她背后告黑状!
白文静觉得自己迟早要被这几个孩子气死,直觉告诉她薛小花一定知道薛柏年的下落,于是耐着性子问:“柏年和春生都不见了,你大娘这会儿都快急死了,你奶也着急,都怕那两个小的被人贩子拐走了,你要是知道人在哪儿,就赶紧告诉娘。”
“我看八成是被拐走了,老幺那么贪吃,人家拿一串冰糖葫芦他就跟着走,活该。”
薛小花说的时候满是幸灾乐祸的模样,白文静愣是强行压住自己很不得给她一巴掌的冲动。
“乖小花,你的意思是,柏年跟一个给他冰糖葫芦的人走了,是不是?”
大妮这个时候也止住哭泣,一抽一抽的道:“柏年和春生都跟着他舅舅走了,他舅舅来看他,带了冰糖葫芦。”
看来这个大妮是知情人,白文静像是抓住了一丝曙光般蹲下问:“他们往哪个方向走的,你怎么知道他就是伯年舅舅?那人长啥样?”
大妮似乎被她的样子吓坏了,一边往后退一边摇头。
薛小花冷声道:“不就是那样子呗,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柏年也是傻子,人家一叫就跟着跑,拦都拦不住……”
薛小花说到这里惊恐的盯着她娘,她刚才好像说错了什么,否则她娘怎么会用这样可怕的眼神看她?
“薛小花,你的意思是,你弟弟被坏蛋拐走,你就眼睁睁的在边上看着,是不是?”
白文静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了,冷眼看着薛小花,她不明白这丫头小小年纪怎么就这么冷漠无情,也难怪最后成了大反派之一,落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薛小花一步步往后退,她觉得她娘实在是可怕极了,终于忍不住张嘴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道:“我也不知道,我也害怕啊,我说了不让柏年跟着人家走,可他跑得欢,我有去追过,还被那人踢了一脚,他丢了我就害怕你打我,只能躲起来,我不知道他是真的被拐走了呀……娘,阿娘,柏年会不会被人杀掉?”
白文静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遇到这么一个猪一样的闺女,她还能指望什么?
亲弟弟丢了不知道告诉大人,反而因为害怕躲起来,甚至到最后还忘了这茬事,跟小伙伴玩起来不说,居然还打起架。
除了薛小花,她实在是找不到第二个这么奇葩的姑娘了。
可看着薛小花哭得伤心的模样,大眼睛噙满泪水,她扬起的手又慢慢放下,终于还是下不去手,只有闭上眼睛默默询问:“老幺啥时候被人带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