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的心也一并利用去了,秦蓁的狗

  “你站住!你就是秦蓁姑娘口中那个给王爷送药的下人吧,王爷刚刚醒来,睡的久了,到青竹里散步去了,估计这会儿应该是在书房休息吧,不在青竹殿”,翠柳说着。
  安简顿住了,却没有转身回应。
  “你这是不相信我吗?是伺候王爷的秦蓁姑娘亲口告诉我的,我不可能拿王爷吃药的事情开玩笑”,翠柳说着,这次她说的是事实,还是秦蓁亲自交代下来的事情,暂时还得依靠秦蓁,她不会因和安简闹别扭而故意说谎。
  反正,去书房也没几步,那就先去书房看看吧。
  安简没搭理翠柳,直接端着药罐子转身向左边的青竹林子走去。
  幽幽的青竹小道,前面便是书房了。
  远远的看去,午日的阳光透过屋子的窗户,隐约看到里面两个人的影子,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应该就是云浅和秦蓁两人了,翠柳没有骗她,云浅的确在书房,只是大病初愈,怎么就出来吹风了,一点儿也不老实。
  安简决定过去对云浅教育一番。
  两人看起来是在耳鬓厮磨,安简心头一酸,毕竟她是个人,会吃醋。
  端着罐子的她走到房门紧闭的书房门前,听到从里面传来的声音,安简准备敲门的手停在了空中,便始终下不去手了。
  “云哥哥既然厌恶那个人,就不便搭理了,反正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哎,只是可怜了那安简了”,这声音安简听得出来是秦蓁的声音。
  隐约之间,安简听到秦蓁说她可怜?秦蓁为何说她可怜?安简已经决定往下听一点。
  秦蓁停了下来似乎是在等坐在书案前人的回答,可是等不到,便自顾自的开口道:“既然云哥哥不愿意说,我也知道,云哥哥利用那安简的医馆运西药作为幌子,从海关运进了大批的兵器,合计几吨的利器,若不是安简的这个医馆作为幌子,恐怕云哥哥这场战就没有如此顺利了,云哥哥做事一向是有自己的原则,绝不做毫无意义的事情,只要是有利用价值的人,云哥哥都会千方百计的留着,一旦没了价值就会弃之如履”。
  秦蓁刚说完,便听到书案前低沉的咳嗽声。
  “云哥哥是不是不舒服了,都说身子刚痊愈不要出来,云哥哥非不听,也不知道这安公子是怎么一回事今日送药怎么送的这么慢”,秦蓁埋怨了几句送药慢的安简,又道:“我按照云哥哥的吩咐,故意派人告诉安简,安政不肯退兵的事情,如今安简已经说服了安政,明日就会弃城投降了,真是不费一兵一卒了,那安简还真是呆滞的很,随便一两句就能让她入宫说服安政投降呢”。
  说到傻安简,秦蓁不由的抿着嘴巴欢愉的笑了起来,余光还是不是的瞥向房门遮掩处的一条小缝隙。
  “还有啊,我为了云哥哥在皇宫当眼线,怂恿皇上对付太后,还将偏和殿闹腾了一番,将朝廷闹得人仰马翻的,云哥哥这场胜战还有我的功劳呢,不知道云哥哥要如何奖赏我呢,本来应该是更有效率的,都怪那安简从中插手,不然我早就除掉了宗人府里的老臣了,也不用等云哥哥来动手了”,秦蓁撒娇的语气说着,这是少有的撒娇语气,一改平日高冷风格。
  秦蓁的话音刚落,便听到门口咚的一声。
  “谁,谁在门口”。
  秦蓁快步走去,打开房门,只见准备转身离开的安简,背对着秦蓁,秦蓁故意追了上去叫住了安简。
  “我是来王爷送汤药的”,异常平静的语气,安简转过了身来面对着秦蓁,一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面视前方,手里依旧端着药罐子,只是手背上明显的很大一块红色,已经起了好几个大的水泡,然而安简确是无动于衷的模样。
  安简看到了,透过秦蓁的旁边,看到了书房里坐着的云浅,原来方才秦蓁说的一番话就是跟云浅说的,而这谈话中,云浅没有半句否认,是不是就承认了他云浅的确是在利用她,而且利用的十分彻底,将她的心一并利用去了。
  看到安简的平静,秦蓁差点当真以为这安简是不在乎了,可是有一眼瞥到了安简手背上被烫起了水泡,秦蓁不由得露出了得意之笑。
  同身为女人,这些小把戏是瞒不过她的,若不是因为听到了刚才屋内的听话,安简也不会失神的烫伤了自己的手。
  “既然是送汤的为何不进去,站在外面”,秦蓁追问着。
  “你们在里面谈话,我不方便打扰,既然你出来了,我就不进去了”,安简伸长手臂,将药罐子递给了秦蓁。
  秦蓁笑了笑,要去接住安简手中的药罐子。
  只听得哐当一声,药罐子碎在了地上,热水溅向四周。
  “哎呀”,秦蓁吓得后退了几步,“这汤药你一定熬了好几个时辰吧,真是可惜了,王爷的药不能停,还要劳烦安公子再去煎一罐子了”。
  反应迟钝的安简面色有些颓废,似乎没有听到药罐子落地了,直到热水烫到了她,安简才反应过来,看到地上褐色的药汁,这是她熬了两个时辰的药。
  “我没时间,你自己去吧”,安简直接拒绝了,都这个时候了,还奢求她忍着性子再好好的给云浅煎一副汤药,她不是圣人,做不到。
  “安公子这是怎么了?昨儿送药来,还好好的,今儿怎么看都浑身不舒服啊”,秦蓁细细端详着安简,随即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安公子不会是听到刚才我和王爷的谈话了,心里不舒服吧,安公子听到也别不舒服,现在天下是王爷的天下,你若想过着好日子,就好好的伺候王爷,王爷还算是念旧仆的人,不会因为安公子没了利用价值就一脚踹开的,就算王爷不肯收留你,我也会给你一口饭吃的”。
  秦蓁说的十分感人,十分真诚,若换做旁人,兴许会感动的痛哭流涕,可是这话听在安简眼里却是一种讽刺。
  安简冷冷一笑,令人寒颤的冷光看向秦蓁,“你以为光凭你一面之词,我会相信你吗?我和云浅的关系不是你的一句话就可以改变的,只要云浅还没亲口对我说,你秦蓁说的话就全是他妈的狗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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