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和殿淳朴丫鬟,斗棋赢稳赢皇上暂
“奴婢是这偏和殿里新来的婢女,以后就要长留在这里了,刚才见安大人一脸愁容的,便希望能说几句话让安大人宽慰宽慰”,宫女说着。
“你想让我宽慰?”,安简好笑的看着这个天真的宫女,在皇宫有些日子了,就没见过一个宫女会说出这样的话,没想到狭路相逢在皇宫能遇到如此单纯的人。
看到安简笑了,宫女有些发懵,立刻垂下眸子,“奴婢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还请安大人责罚”。
“你还知道怕啊”,安简有些想笑。
“奴婢怕,当然怕,奴婢在入宫之前家母就千嘱咐过奴婢,在皇宫里少言少语多看多做,可是奴婢觉得安大人和其他主子不太一样,当他们都不愿意去管偏和殿里的事情,唯有安大人愿意同奴婢一起去看看,至少奴婢知道安大人是个好心的主子”,宫女如实的说着。
安简心中不禁冷笑,好心这个词现在根本不适合她了,“听母亲的话没错,在这个皇宫里最忌讳的就是多话多言的人,你现在还太单纯了,在这了无人烟的偏和殿当差,免去了和皇宫里面的那些人接触,也算是好事情”。
“奴婢也觉得是好事呢,奴婢觉得这里自由些,不用时刻拘泥那些礼节,所以安大人也莫要自责了,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改变的”,奴婢心宽的说着。
安简点了点头,拍了拍宫女的肩膀,“有缘再见”。
走到一个人的廊道里,安简深吸了口气,连一个小丫头都能明白的道理,为什么她不明白,她不明白,因为她看不惯这里人草菅人命的行为,无论贵贱每一个人都是有人权的,疯子又如何?
“哎呀,安大人,终于找到你了”,强公公从正面迎来。
安简颔首。
“皇上已经在温室殿等候你多时了,请随咱家过来”,强公公说着。
温室殿是皇家冬眠的地儿,里面比夏天还要暖和的地方,这秋高气爽的,不至于冷的要到温室殿冬眠吧。
果真官二代的富家子弟就是娇贵,受不得一点冷热。
行至温暖殿门口,宫女们伺候着安简和强公公脱下鞋子。
两人赤脚进去了。
大殿右侧屏风遮掩的地方,停了下来。
“皇上,安大人来了”,强公公隔着屏风说着。
屏风那边恩了声。
强公公离开了,安简东张西望,这温室殿她来过一次,是皇上为了送行各国的使节,在这里举行了一次宫宴,那还个寒冬腊月的时候,那场宫宴她在这里徒手过蛇笼回想起来都觉不可思议,还亲眼见到西凉国的墨临渊狠毒的一面,将长公主婢女的手臂砍掉了。
正是因为那一次,温室殿散宴后她在小道上收到了云浅送的第一件礼物,绣着青竹的素帕,至今还留着。
想到美好的事情,触目深情,安简情不自禁的笑了。
隔着屏风听到了皇上传来的声音。
“都听到安大人的笑声了,什么事情笑的如此开心,难道不知道贴身侍卫是要贴身的吗?站的如此远如何保护朕”。
安简收回了思绪,绕过屏风。
“参见皇上”。
这,这。
皇上身边六个美貌的婢女伺候着,那婢女的衣着含蓄一点叫做露骨,不含蓄就叫做骨露,什么锁骨、尺骨、桡骨、股骨全都露出来了,皇上倚靠在柱子上,捶背的,揉胸的,摸腿的,应有尽有。
非礼勿视,安简将目光瞥到了一旁。
“安大人一个大男人怎么跟个娘们一样,脸都红了”,皇上调侃着,招了招手。
伺候的六个奴婢悉数退下。
“可能是因为这温室殿太热了,所以才会脸热吧”,安简说着。
“朕也这么觉得,所以朕才让美人们都脱了衣服,安卿家也脱了吧,脱了就不会热了”。
安简连连摆手,“不了,不了,臣一会出去,外面就凉了的”。
“一时半会是出不去的,若是安卿家想热着就热,坐下来陪着喝喝茶聊聊天吧”,皇上拍了拍旁边的软垫。
“臣想到一个比喝茶更有趣的事情”,安简别有意味的看着皇上,不打算坐过去。
看到安简那小眼神,皇上以为安简是开窍了,大喜道:“好!说来听听”。
“这种事情当然是说不得的,我与皇上一起”,说到这里的时候,安简故意停顿了下,“这件事若是臣赢了,皇上就要答应臣一件事情,若臣输了,臣就答应皇上一件事”。
皇上想也没想的爽快的答应了,还以为那种特殊爱好,欣喜的不得了,还作势要脱袜子呢。
然而想象总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
皇上已经陪着安简下了十盘棋了,可是每次都是满盘皆输。
“不下了,不下了,安大人实在是太厉害了”,皇上没了耐心,他万万没想到安简说的有趣事情是下棋,被坑了。
“别啊皇上,只要皇上下赢了臣,臣就答应皇上一件事”,安简继续诱惑着。
听到安简的话,皇上又坐直了身子提起精神坚持下一盘。
一盘,两盘,又是五盘下来,没有赢过一盘。
皇上气恼的掀了棋盘,罢了罢手。
“朕饿了,天也黑了,下了一天的棋,把朕的脑子都伤痛了”,皇上揉了揉太阳穴,从未向今天这么伤脑筋的,就算是陪着母后批阅奏折也没有如此头痛的。
“皇上是当真不下了?”,安简试探着。
“不下了,安卿家这棋艺,恐怕朕都不抵一毛”,皇上有些倦的叹了口气。
“那皇上答应臣的事情还作数吗?”。
须臾,皇上才很不情愿的说了作数两个字。
“皇上是天子,臣当然不敢为难皇上,臣的要求很是简单,便是希望皇上能让臣静养一个月,一个月后臣便会前来复职”。
“不行,一个月太久了,朕岂不是一个月都见不到安卿家”,皇上直接不同意了。
“半个月,就半个月,皇上既然答应了就应该一言九鼎,不能出尔反尔”。
“准了”,皇上呼了口气粗气,“来人,起驾回宫”。
没一会几个太监搀扶着皇上离开了,皇上这一天确实是累了,不然也不会走的如此迅速。
听着走远的轿子,安简那挺直的腰身终于松懈了下来,手心已经全是汗水。
她在赌,赌她一要能下赢皇上,每一步棋都下的甚是小心翼翼,倘若她输了,真的很难想象她和天子决裂被斩的场景。
一想到有半个月的躲避时间,安简欣慰的笑了,能拖就拖。
不能说皇上棋艺差,只能说她的师傅教的好。
她的棋艺师傅自然是云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