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所至（十五）
清萌听到他这么说，努了下嘴巴。
“我想吃烤鸭。”她望着占仲辰，眨了下眼睛。
占仲辰看着她，只觉得她的眼睛一闪一闪的，像是大晚上的霓虹灯似的，亮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占仲辰笑笑：“这里可没有烤鸭，往前面些可能有。”
清萌就望着他。占仲辰叹了一口气，捏过她的手，和她一起回了车上。
现在，她是家里的老大，什么事情都得由着她来——当然是在保障她的安全的前提之下。
占仲辰将车子往前开了一段距离，果然看到一家烤鸭店。
店面的风格古朴，一看就做的比较正宗。
占仲辰拉开车门，和清萌一起牵着手进去。门口等候的侍应生见到他们进来，大声说欢迎光临。从门口进去，一眼可以望见的就是一楼面积很大的餐厅，见他们只有两个人过来，侍应生上前询问要不要来间小包厢。
占仲辰点头。
又来一位侍应生带着他们上去。
楼上都是包间。两边的走廊上挂着中国的山水画，有些是仿的名家的作品，但是工笔不错，看着倒是挺舒服的。因为是白天，头顶的灯没有打开，清萌抬头看了看，只觉得头顶的灯罩很美，和整家店的氛围相得益彰。
侍应生将左侧的一扇门推开，里面似乎有檀香味，味道飘出来，清萌吸了一口，笑笑：“真香。”
侍应生也笑眯眯的：“这味道香，我们家烤鸭的味道更香。”
真会说话。
占仲辰扶着清萌的腰进去，两个人靠着窗边坐。
木头雕花的窗户开车，外头凛冽的空气吹进来，占仲辰起身，将窗户关上。
清萌托着下巴，一手滑动手机，在看新闻。
占仲辰见她在刷，伸手将她的手机屏幕盖住：“以后不要看这些不好的新闻，多看看积极的有正能量的新闻……对孩子好。”
清萌看着他，有些好笑：“你这也太讲究了。没事的，我们的小孩子没有那么脆弱。”
占仲辰看着清萌，他眼睛灼灼的，清萌终于妥协：“好，知道了，我不看这些新闻，好了吧。”
占仲辰这才把手机还给她。
清萌等了一会，烤鸭就上来了。一整只烤鸭被切成薄薄的，一片一片摆放整齐。烤鸭色泽鲜艳，皮质油润发亮，皮脆肉嫩。清萌看着，忍不住咽了口水。
占仲辰看着她，笑着给她夹了一片肉。
“试试看。”
清萌咬了一口，肉嫩而不肥，入口满嘴都是烤鸭的味道，香极了。清萌嚼了两口，说：“很不错。”
占仲辰拿了醋瓶，给清萌倒了些。
清萌吃的很快，没多久大盘的鸭子就被她解决了一半。占仲辰慢慢地吃着，他想着等清萌吃饱一点。
清萌吃完，这才发现占仲辰的盘子里没有多少骨头。她说：“你吃呀，我吃的很饱了。”
占仲辰点头，他看着清萌，伸手摸了摸她的肚皮：“是吃的挺饱的。”
清萌觉得自己的脸突然就热了起来，她看向占仲辰，轻声说：“快吃呀。”
声音又轻又柔，占仲辰笑的很开心，他把剩下的鸭子都吃掉了。
去心理医生那边之前，占仲辰给关峰打了个电话，说自己马上就过来。他听到那边的回复，就挂了电话。
清萌吃的有点饱，直打嗝。
她捂着嘴巴，看着占仲辰，说：“我这样过去，不太好呢？”
“没关系的。”占仲辰侧过头，看了她一眼。
清萌捂住嘴巴，不说话了。
车子停在马路边上。
清萌一路进去，看到占仲辰敲了敲里间的屋子，过了会，他回头，拉住清萌的手进去，边走边在她耳边说：“没事的，不要担心。”
清萌倒是不担心，只是进去的时候视线一下子黯淡下来，她抬手按了下眼睛，就看到坐在位子上的男人。
模样端正，穿着一件接近于驼色的羊毛衫，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看上去很有学者的模样。
他见到清萌，楞了下，说：“坐吧。”
清萌走过去，坐在天鹅绒的沙发上。
头顶的灯光是黄色的，落在她的身上。
关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女人，她扎着马尾，模样清秀可人。灯光下，她的脸被剪成小小的一片一片的碎片，关峰看着她的眸子，说：“占仲辰，你先出去。”
占仲辰看着关峰，他朝他点了点头，就见占仲辰的手搭在清萌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似是安慰。
他这才出去。
关峰没有动，坐在位子上，看着清萌，问：“你最近睡的不是很好？”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从一个口子里流出来的泉水，叮叮咚咚的，很好听。
她觉得放松了些，回答：“就是晚上的时候老是做梦，而且梦到的都是不好的……一觉醒来就觉得累。”清萌讲到这里，顿了顿，继续说，“也许是和我怀孕有关系，心情起伏比较大吧”
关峰看着她，点点头：“可能是有关系。这样，你和我聊会天，好不好？不要太戒备，就当作是好朋友之间的聊天。我不会问一些过分的问题，但是你要如实回答，好吗？”
清萌点点头。
关峰这才起来，他手上拿着安神的香料，走到角落里，点燃香料，将它放入香炉里。袅袅的烟升腾上来，清萌很快闻到这淡淡的清香。
关峰笑了下：“这香有助于你放松心情，别紧张。”
清萌点点头，关峰指了指前面的躺椅，说：“去那儿吧。”
清萌听他的，走过去在躺椅上睡下。
头顶的天花板是黑色的，她眯了眯眼睛，闭上。
关峰的手轻轻在她闭着的眼皮上拂过，他的手很轻，像一阵风轻轻掠过。清萌能闻到他指尖上沾染的檀香味，淡淡的，还有他身上本身带着的清香。像是薄荷的味道。
她的眼皮动了动。
关峰说：“你做了什么梦？”
“有一个人，出现在雾里……我走过去，想要看清楚他的真面目，可是他却掐住了我的脖子。”
“是这里吗？”他的手按在清萌的脖颈上。
白皙细腻的肌肤，看不出任何淤青。
关峰的视线落在清萌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