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逝(十)
她听到海滩上传来的阵阵尖叫声。
乘风破浪的男人身上有一种神奇的魅力。他俊朗的外貌,完美的身材和强大的运动细胞都让人叹服。上岸的时候,宁泽宇朝她招手。
krystal只得拿起手上的毛巾,走过去递给他。
沙滩上的温度很高,她赤着脚踩在上面,整个人都出汗了。
宁泽宇一边擦着身子,一边对他笑:“怎么样,还不错吧?”他得意洋洋地甩了甩头。周围人的视线又聚焦过来。
krystal反问:“什么不错,我刚才睡了一觉,刚醒过来。”
“真的?”
“真的。”
“那太可惜了。”他嘴角翘着,伸过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要不要下去玩水?”
“不了。太晒,我想回去休息了。”
“嗯。”
……
宁泽宇朝她招手。
她楞了楞,径直往外走去。
“哎,你急什么?”他一个跃身,从床上蹦起来。
krystal说:“我才没急。我饿了,我要吃饭。”
宁泽宇见她害羞的样子,说:“我先穿个浴袍。还有,我叫了客房服务,在这里吃就好。”
“宁泽宇,你可别胡来。”
她见他走到柜子旁边,伸手捞出一件宽大的浴袍,往身上一罩,他的肌肤和腹肌都看不见了。
“我没胡来呀。这不什么都没做。”宁泽宇快要笑出声来。以前不是没逗过她,只是每一次逗她,她都要生好久的闷气。宁泽宇渐渐地就不忍心逗她了。
“外面铃声响了,我去看看。”
宁泽宇穿了双拖鞋,走过她身边的时候,伸手捏了捏她的手。
“你再这呆着,我去就好。”
他的掌心温热。他身上沐浴后的气息浓郁。
krystal视线暗下来。
刚才,在那一瞬间,她承认自己是害怕的。
宁泽宇虽然一直很照顾她,但是他们毕竟在一起那么久……他从来不勉强自己的。可是这段时间以来,她能明显感觉到宁泽宇身上的不安。这让她觉得疑惑,同时也加剧了她的疑心。
为什么?偏偏是她回到了青城以后呢?
这里,到底埋藏着什么样的过去。
krystal走到床边,纤细的手指落在床上。她的手拈起一瓣玫瑰花,闻了闻。浓郁的香气,似乎上面还洒了香水。
宁泽宇在外面喊了她一声,她走出去,便看到桌上摆着的晚餐。
“这么好的餐,得配上烛光才行。”
krystal歪了歪脖子,思索道:“今天可不是什么纪念日。”
“不是。”宁泽宇笑,“只要我们愿意,每一天都可以是纪念日。”
“怎么突然说那么煽情的话,我都有点不习惯。”她笑了笑。
走过去,宁泽宇替她拉开一张椅子。
“坐。”
“谢谢。”
餐桌上摆放着西餐。玉米浓汤,西班牙海鲜饭,菲力牛排,土豆泥……各式各样的,桌边还放着新鲜的西瓜。
宁泽宇说:“知道你喜欢吃中餐,不过今天就吃西餐吧。和这里的环境也相配,对不对?”
krystal疑惑道:“今天真的不是什么纪念日嘛?”她总觉得宁泽宇今天有些不对劲。至于是哪里,她说不上来。但是她的第六感一直是精准的可怕。
宁泽宇给她倒了红酒。
“一点点就好。”
“不碍事。你今晚上多喝一点,我就把你扔沙发上,我自己去睡卧室。”他笑出声音来。
krystal白他一眼:“你才不会。”
他是宁愿自己窝在沙发里,都不愿意她受苦的人。这一点,krystal比任何人都了解。
宁泽宇见她缓缓喝下红酒,嘴角挂着一丝笑。
她问,今天是什么纪念日?
其实,这么多年来,宁泽宇和她一起过的,都是krystal醒来那日的纪念日,他们重新相遇的日子……而今天,是他们高中时期遇到的日子。
宁泽宇这一辈子都不能忘记那一天。
那是他最爱的清萌啊,他忘不了细雨蒙蒙中她的双眸,湿润的像林间的小鹿一般。她和他说对不起,脸上带着微红的红晕。
她无意间闯入他作画的教室,在看到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之后,脸上便泛起红晕。
他笑着说,没事。见她手上抱着画板,便让她进来。
她踌躇了好一会,见到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这才进来教室。
细雨的天气,空气中都是淡淡的混泥土的气味。她没有带雨伞,身上被打湿了。她带来外面新鲜的空气,让宁泽宇心头一震。
这些日子,不是没有高校的女学生故意来看他的。
可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女生不是。她是真的不小心闯入了学校特地为他安排的画室。
宁泽宇收回视线,开始动笔。他的画板上,别着一张水墨画。浓重的色彩勾勒出田野间片片金黄的向日葵。在一望无垠的田野,蔚蓝的天空,轻拂的风,都被刻画的淋漓尽致。
他的画,一向走写实风格。
宁泽宇画了好一会,侧过头去看那个女生。她侧着脸,专注地在勾勒自己画上的线条。是一幅素描。画的人是他。
宁泽宇无声地笑了。
她白皙的手指时而按在画上,炭笔簌簌的声音悦耳,她没有看他,却能一笔一笔勾勒出他的脸,他脸上的眼睛,鼻子,嘴唇……如有神助一般。
宁泽宇就这么看着。
过了好一会,她的画笔一顿。
转过头来。
正好对上宁泽宇的目光。
她突然就脸红了。
宁泽宇说:“哪里忘记了?”
她低下头,说:“我忘了你脸上的痣是在左边还是右边?”
“右边吧。”宁泽宇自己也不太确定,他拿出手机,调到自拍模式。撩开耳朵边的头发,耳边贴近处果然是一颗淡淡的小痣。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出来。
宁泽宇那时就觉得,这个女孩子的观察力可真强。
“你画的是我吧?”他又问。
“嗯。是素描课的作业……老师让我们找模特画的。抱歉,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她看起来很无辜。
宁泽宇笑:“可以的。不过你可以再画一份,送给我本人吗?算是模特的费用,好吗?”他一笑,便露出雪白的牙齿。
像是青春期都会遇到的学长,让人一见便小鹿直撞。